這一夜,夏涼如墜地獄。
他要她叫,她已經筋疲力盡。
他變換了花樣折騰她,她沒喊一句求饒。
因為她怕俞啟炤的一個不高興,她堅持的這些就都白費了。
疼,就連呼吸都牽連著身上的傷。
全身上下能夠看到完好的皮膚少之又少。
俞啟炤有早起的習慣,這一次她不敢再在房間裡繼續躺下去,沒等他從浴室裡出來,她就拖著沉重的身體下了床,撿起被撕破了的衣服穿上,等他出來。
浴室門“咔噠”一聲被打開,夏涼條件反射般的挺直了背脊。
俞啟炤冷冷掃她一眼,然後去拿茶几上的煙,偏頭打火。
“...啟炤。”夏涼的聲音破敗不堪,就連自己都沒怎麼聽清楚自己剛才喊的是什麼。
俞啟炤打完火把打火機隨意扔擲在茶几上,彷彿當她不存在。
她拖著酸脹的雙腿走近:“我爺爺...”
俞啟炤轉身,雙眼冷銳的朝她望過來。
她想說什麼,不難猜。
“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麼?”俞啟炤朝她吐出一口煙,嘲諷的意思極濃。
夏涼沒有回答,而俞啟炤似乎也並不想要聽到她那粗噶的嗓音。
俞啟炤走過她,出了房間。
夏涼以為自己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來面對俞啟炤的羞辱,可是話從俞啟炤嘴裡說出來的時候她還是覺得痛到無法呼吸。
是啊,她昨晚的行為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討好俞啟炤,換爺爺的醫療費...
之後的幾天裡,夏涼一直往醫院打電話,反覆確認俞啟炤並沒有說要停醫療費用之後這才安了心。
俞啟炤那天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所以她除了不斷的打電話問外沒有別的辦法可以得知消息。
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夏涼神經緊張以為是醫院打來說俞啟炤停了醫療費。
電話一接通,她比對面還要先開口:“喂?”
“怎麼?想我了?”對面傳來俞啟炤冷冽的嗓音。
夏涼一怔,沒想到會是俞啟炤。
心裡懸起的那顆石頭落了下來,隨即又被抬高。
見她不說話,俞啟炤不悅:“啞巴了?”
夏涼:“......”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俞啟炤也不耐煩:“今天晚上六點,會有人接你出門。”
然後電話就掛了。
六點出門?去哪?要幹什麼?俞啟炤什麼也沒說。
但是下午三點的時候就有人帶著禮服和化妝師來了,這樣的陣仗夏涼一點也不陌生,之前她才加宴會之前的準備比這還要浩大。
前後梳洗化妝用了將近兩個小時,黑色的蕾絲禮服恰到好處的遮住了她身上深深淺淺的淤青。
這是夏涼在俞啟炤一年來第一次出門,還是帶她去這麼公眾的場合。
但是預感告訴她沒有那麼簡單。
富麗堂皇的酒店裡,觥籌交錯的眾人舉杯交流,她這個沒落的千金出現的很不合時宜。
整個桐市誰不知道堂堂夏家,那是叱吒風雲的業界龍頭,可時過境遷終究不過是換來一片唏噓。
她一個人入場,眾人打量的視線齊刷刷的落在她的身上,從頭到腳毫不留情。
以前夏涼出席這種場合總是陪伴在爺爺身側最緊密的位置,接受眾人的誇獎和讚美,她是全場最璀璨的亮點。
如今,她依然靚麗,卻不再擁有曾經的光環。
她不知道俞啟炤把她帶來是為了什麼,難道只是為了讓她認清這一點事實嗎?
她早就已經認清了。
宴會不再因為夏涼的到來而有任何的改變,她找到角落裡的沙發坐下,視線在宴會廳裡找尋俞啟炤的身影。
在場有熟悉的面孔,但當四目相對時還是躲閃開了,現在沒有人還願意跟她有明面上的聯繫。
她端了一杯香檳喝了口,心裡笑了一聲。
“喲,這不是夏大小姐嗎?”聲音從背後傳來:“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喝酒啊?”
這個熟悉的稱呼,熟悉的口吻,她不用回頭就能猜到會是誰。
譚銘,那個從小就愛帶著她玩鬧的鄰家男生。
只不過早就長成了落拓挺拔的英俊少年。
譚銘貼著她旁邊坐下:“怎麼了,心情不好啊?”
夏家的事情,譚銘知道。
但是譚家能力有限,尤其是夏家的那件案子涉及廣泛,稍有不慎就會牽連一片,人人都唯恐而避之不及。
譚家站出來支援過,但是沒用,局面已經挽回不了了。
事情發生的那一年,譚銘被譚父安排出國談項目了。
“什麼時候回來的?”夏涼問譚銘,又喝了一口香檳。
心情這個東西,不重要。
譚銘:“前兩天回來的。”
一回來就聽說了夏家發生的事情,只是還沒來得及找到她,沒想到就在這裡遇見了。
正要說起這件事情,譚銘的視線落在夏涼青紫的手背上:“你手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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