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形》四十周年 历久弥新的科幻电影系列是如何“养”成的

1979年,雷德利.斯科特拍摄的《异形》在全球创下了1.8亿的票房纪录,开启了科幻电影的新时代。在此后的很多年中,不管科幻电影如何发展,《异形》都是里程碑式的存在。

《异形》四十周年 历久弥新的科幻电影系列是如何“养”成的

2017年,雷德利.斯科特拍摄了《异形:契约》,将电影上升到哲学范畴,与其说《异形:契约》讲述的是关于人类起源的故事,不如说是科幻电影进入了一个新的探索领域。

《异形》四十周年 历久弥新的科幻电影系列是如何“养”成的

不得不说,这部横跨了四十年的科幻电影系列已经成了电影史上的经典作品,其中的每一部在上映的当年票房都不俗,真正做到了叫好又叫座。好的电影不仅有娱乐价值,更要有思想价值。科幻电影的思想价值就在于科学幻想和人类文明之间的冲突、碰撞、沟通以及妥协,而这些恰好就是科幻电影的张力。


在开始谈论《异形》之前,我想强调的是,科幻电影不是科学,但这并不意味着科幻电影可以无中生有。相反,正是因为它不够科学,所以才需要自圆其说。而对于一个优秀的科幻电影系列来说,“自圆其说”仅仅是基础,更重要的是需要具备科学、文学以及哲学三重属性。

《异形》四十周年 历久弥新的科幻电影系列是如何“养”成的

科幻电影为什么要具备科学性?


科幻电影有两类,一类是硬科幻,也就是有较多的科学只是作为依据的作品,一类是软科幻,软科幻偏向于幻想,常被斥为“伪科学”。


在文学作品中,硬科幻和软科幻的界限比较清晰,而在电影中,由于技术和视听语言的因素,导致硬科幻和软科幻之间的界限不是很明显。就《异形》来说,整部电影更倾向于后者。导演雷德利.斯科特曾表示,“这部电影没有多少需要动脑的地方,它不传达任何信息。它唯一的要做得就是调动观众的情绪,给观众带来恐怖和更深层次的恐怖。”


异形的设计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辣”眼睛的方式,不管是幼年时的异形还是成年之后的异形都让人不敢直视。作为一种具有高等智慧的寄生式生物,“异形”代表的不仅仅是人类对地外文明的想象,也是一种对未知文明的恐惧。


从第一部《异形》到《异形:契约》,异形在每部电影中都有不同的造型,而这些造型恰恰代表了进化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抽丝剥茧之后可以发现人类文明的变化特点,而这就是《异形》的科学之处。


比如:在第一部《异形》中一张一合的卵形生物,代表了生物最初的形态,后来的抱脸虫其形状像极了女性的生殖系统,这代表了母系社会阶段,后来进化成为拥有椭圆头部的异形,隐含着生殖崇拜以及父权的崛起。每一个阶段都不是独立稳定存在的,而是带着强大的破坏力从生命体的内部喷薄而出,带着对寄主的破坏。


如果没有了这层含义,《异形》带来的仅仅是视觉上的刺激,而它能够成为经典科幻电影系列,这就意味着,整个《异形》系列有值得思考的地方。虽然没有内容直指“硬科幻”,但它提供了一个思考的方向,那就是人类的过去和未来是否会在某个时空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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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电影为什么要具备文学性?


电影是一种艺术,同样也是一种传播媒介。文学性有助于电影更好的传播内容和思想。对于一部电影来说,它的构成单位是情节,而情节的构成单位则是事件。科幻电影的文学性就在于通过一系列艺术手法将事件变成可供欣赏和解读的艺术形式。


简单来说,科幻电影中的文学性就是选择一个什么样的主题,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表达这个主题。从第一部《异形》可以看出,它之所以能够横空出世,不仅是因为雷德利.斯科特颠覆了传统,更重要的是该系列符合以下几个原则:


第一:故事情节引人入胜,挑战了观众对科幻电影的传统认知。《异形》第一部以独特的生物形象和曲折离奇的情节为观众创造了一副未知生物的图景,向人类展示了地外生命的神奇和残忍。


第二:结构清晰故事缜密,能够引发观众的思考,从而扩宽眼界。由詹姆斯.卡梅隆导演的《异形2》借助清晰的结构和缜密的故事情节展示了一场人类和地外文明的交锋,在血雨腥风之中展现美国式的英雄主义。


第三:打破传统的时空结构,既能窥探到过去也能延伸到未来。科幻电影有两个方向,一个是过去,一个是未来。关于过去,电影往往聚焦在生命的起源,关于未来,电影大多是关注未知领域的探索。《异形》系列既有对生命起源的探索,也有为未知领域的探索,前者的代表是《普罗米修斯》,后者的代表是《异形:契约》。


文学性代表了科幻电影在拍摄中选择的叙事结构,因为电影中所有的叙事方式都来源于文学。一部好的科幻电影,就像一部好的科幻小说,它有内在的结构和线索,能够吸引着观众和读者顺着书中的线索去寻找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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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电影为什么要具备哲学性?


不可否认的是,大多数科幻电影都会指向哲学方向。因为科幻电影中的故事情节能够建立起一种虚拟语境,从而引发观众的思考。


某些科幻电影中的幻想故事之所以能够成立,是因为这些故事本身就建立在一个虚拟的思考空间之上的。如果想将这种高度抽象的内容浅显得表达出来,最好的方式就是哲学化的表达,既可以让电影更有内涵,也可以给观众提供更多的解读空间。


在哲学化的表达中,有两个方向是最常见的思考方向,一个是生的意义,另一个则是死的价值。在《异形》系列中,所有的生和死都是相伴出现的,生意味着对寄主的破坏,死意味着对异形的成全。在此基础上,生和死就有了更深刻的内涵。


除此之外,《异形》系列还表现出了一种对技术滥用的深切担忧,这是对未来世界的被关预测。当人类拥有足够先进的探索技术时,他们是否会打扰到未知生命,是否因为自身的优越而试图对其他生命进行驯化。这种悲天悯人的情怀是《异形》系列电影深层的人文关怀。


异形表达着恐惧,如果仅仅是因为外形而生出恐惧,整个系列仅仅停留在视觉震撼这一层面。如果加入了哲学性的思考,这就使得电影的深度和广度都有了很大程度的提高。而观众在享受到视觉冲击之后,也会有一些隐忧。


很多科幻电影都将某种技术的使用进行极致的夸张,由此来提出哲学性的问题,留给关注思考。从长远的角度来看,科幻电影提供的视角的确有助于观众进行深度思考和自我反思,这就使得科幻电影具备了更加长远的价值,此时,科幻电影也就顺理成章的进入了哲学思考的范畴。

《异形》四十周年 历久弥新的科幻电影系列是如何“养”成的

横跨四十年的《异形》是很多影迷心中的经典,而异形真正的创造者并不是雷德利.斯科特,而是汉斯.鲁道夫.吉格尔(H. R. Giger),他是一名超现实主义艺术家,被称为“异形之父”。他作品的灵感大多来源于他的噩梦,他将梦中的元素进行拆解、创作和组合,渐渐发展成一种“结合有机生物组织和机械构造的独特绘画风格”。


在这种风格中,汉斯.鲁道夫.吉格尔融入了生生不息的希望和毁灭性的死亡,融入了坚硬的金属,同样也注入了流动的血肉。《死灵Ⅳ》就是异形的真正原型设计,它冷峻而细腻,荒诞而严肃,作品传达出来的死亡的威慑力构成了《异形》系列电影的基调。

《异形》四十周年 历久弥新的科幻电影系列是如何“养”成的

时至今日,《异形》系列电影的体系在不断被充实着,电影创作者和异形的粉丝们不断进行新的填补和解释,挖掘出很多深刻的内涵。比如对于人工智能的思考,对于高等文明的猜测,对于人性和机械的对抗等等,这些内容不仅是科幻电影的主题,其实也是关于人类未来的生命走向。


我想,《异形》从1979年“活跃”到今天,大概就是因为它着眼于未来,给人们的担忧和恐惧提供了一个探索的途径,让我们能够知道走向未来的路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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