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翔的“獅子吼”書法是“創新”還是“創傷”?

一吼天下聞

曾翔,書法界大佬,早已功成名就,吃飯的地好像是中國藝術研究院。因“吼書”而聞名長城內外、大江南北。

有一幅對聯“怒吼千山震,一鳴百獸驚”送給他比較勵志,因為他這一吼,在這個“大師多如狗”的年代,就吼進了“醜書大師”前三甲,有的排名還是頭甲”狀元”,的確還是有兩把刷子,比演藝界“一脫成名"稍顯文雅。

曾翔的“獅子吼”書法是“創新”還是“創傷”?

雖然沒有披紅掛綵、敲鼓鳴金、騎馬遊街的隆禮,但是,名氣一點也不輸於整天張羅橫平豎直、精確到毫米級的、自扣“歐楷今聖”的田英章。此等大佬要是不帶個“大師”的帽帽,就好像就對不住今天這個偉大的時代,也浪費了一個孤傲不群的異類天才。

他的書法有人竭力推崇,奉為神祇圭臬。自然也有人“擊缶而歌”,滿嘴唱衰,能夠順理成章成了反對者攻擊的靶心,真不枉此生矣!

曾翔的“獅子吼”書法是“創新”還是“創傷”?

人設的標籤

其實不管哪種藝術的,隨著時代的進步和社會的發展,藝術的欣賞和創作都在進步,就書法而言,楷書在唐代已經達到了頂峰,稍後楷書一般用於刻碑、公文等用處。行書、草書由歷代文人的書寫緩慢變遷已經讓人產生了審美疲勞,從民國過後到現在,很難看到文氣襲人的書法作品了。一些書法界大佬就開始琢磨書法藝術的“創新”。

曾翔玩書法創新就算玩得最嗨的,標新立異的炫酷、旁若無人地忘情亂杵,伴以激情難分公母聲的嚎叫,肆意蹂躪無辜的筆墨宣紙,我感覺比我早年在農村看“跳大神”過癮,若醉若癲,不少人罵他神經病、羊癲瘋、四川人罵母豬瘋,還頗神似。

曾翔的“獅子吼”書法是“創新”還是“創傷”?

應該說醫生的字是最難認得的,但藥劑師和護士能認,曾翔塗抹的字反正大家都不認識。書法本文人雅事,最搞笑的是,有時滿身滿臉的墨汁,感覺象看被魯智深在菜園子裡扔進糞坑的小混混一樣滑稽,完全不是以前的儒雅大師形象!

曾經不是“壞人”

調侃了半天,我好像加入了圍剿曾翔的洶洶戰團。

我得申明一下,沒這個想法,看官也不要以為我的正義感爆棚、審美感超邁、主流意識模糊。一碼歸一碼,跟這個沒關係。

我從來就支持有意義的藝術探索,藝術就應該是多元化的存在才叫藝術,多姿多彩呈現不一定都合乎所有大眾審美,“楚王好細腰”,天下皆以一飯為節,如果藝術都一個模子這是藝術的災難,便稱不上藝術了。

曾翔的“獅子吼”書法是“創新”還是“創傷”?

聚眾群毆也不合我的性格,我也不是什麼俠士、劍客,更不是書法的“維持會長”,“為民除害”的活說破大天也輪不上我,自有“肉食者謀之”。

曾翔的書法,在吼書問世的前幾十年,也是老老實實拜蘭亭、宗顏柳的傳統“練家子”,而且諸體皆善,這還真不是誇他,不管是臨帖、創作的東西,都能看出他紮實的功底和感性慧心。也是書法大獎拿到手軟的主。

為啥現在的曾翔書風變化如此之大,與原來判若兩人呢?

一,玩膩了傳統和流行審美

看曾翔現在的書風,確實難覓以前“二王”一路的影子,有可能傳統的東西看多了,產生了審美疲勞,也有可能是接觸西方現代和後現代的東西產生了新的創作靈感。居然急轉直下,舍“

二王”而它投,不管不顧,一頭扎進了原始的甲骨文、西周缽盂、秦磚漢瓦之中,試圖找到與其心靈藝術共振的元素。

曾翔的“獅子吼”書法是“創新”還是“創傷”?

是藝術好奇心還是標新立異?答案只有他自己最明白。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看慣了“二王”一脈的流美書札,再欣賞民間的或者最早的樸質銘文,被那種生僻、率性的無意識藝術震撼,頓使他眼前一亮,如獲至寶,便一猛子就下去了,至今還沒有浮上來。

二,“全民公敵”是這樣煉成的

在晚清時代,館閣體的泛濫成了書法史上的毒瘤,士大夫都醉心於無聊的機械描摹,一批有藝術眼光的書法家與“二王”及傳統書風分道揚鑣,劈山開道、另尋蹊徑。取得了輝煌的成就,趙之謙、康有為以及後來的于右任等人,一改媚秀萎靡的館閣書風,從入魏晉碑版,尋找到了大氣磅礴、險峻各異、個性十足的“魏晉風度”的書風。

曾翔的“獅子吼”書法是“創新”還是“創傷”?

曾翔的這種有意識的藝術變革,作為一個有非常想法的人,他肯定不會去蹈他人覆轍,從他的作品可以看出,力求率性、力爭古拙、力避甜俗,試圖把天然恣肆的書風發揮到極致,營造一種有別於“二王”一脈和魏晉碑版的異類書風,但是過度的率性使作品沒了應有的品位。

由此管窺他走出傳統的主觀態度,有意迴避清風拂面、蕭疏淡雅的文人書法,說白了就是書法去文人化而純藝術化。

’吼書‘噱頭也!”滑稽伎倆表演而已,跟書法藝術的內核質量沒有必然關聯,不是書法創作非此不可的環節,說小點是個人愛好或習慣,說大點是譁眾的把戲,襲人耳目的刺激性煙霧,其功效還真有點“走夜路唱歌,給自己壯膽”的味道!

曾翔的“獅子吼”書法是“創新”還是“創傷”?

正因為這些,他才變成了“全民公敵”,似乎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曾翔們的現代書法藝術割裂了文脈

中國的書法史,就是中國文人的書法史。

從古至今,文人就跟書法同興同衰,有文就有筆,是文人必是墨客。

筆就好像農民勞動的農具,硯臺又稱“硯田”。

會書法是文人的最基本修為,安身立命的本能。因此,傳統書法是“書文不分家”。沒聽說有人只會書法,不懂文化;也沒聽說有人詩詞文章了得而不會書法的。

曾翔的“獅子吼”書法是“創新”還是“創傷”?

自來水筆、電腦的普遍使用,是文人書法日漸式微主要原因,一個現實的景象是,自謝無量等人過後,就再難找“文人書法”了。“書文”分了家。書法變成了一種“技藝”,與道德文章各成一脈。書法家跟詩詞歌賦文的創作沒有多大關係了,而文人的詩詞歌賦文的創作卻全靠電腦鍵盤完成。

至此,“書法”和“文人”由一種身份就產生了兩種身份、兩種職業。

到現在,書法家基本上都是在“以形媚道”、“以技求道”中折騰,都希望殺出一條自己的金光大道,以實現“達則兼濟天下”的宏願,畢竟理想與現實的差距太大,成功者寥寥無幾,十四億人現在能找到十四個真正意義上的大書法家嗎?億分之一的概率,想象一下要有一席之地有多難?

曾翔的“獅子吼”書法是“創新”還是“創傷”?

出人頭地是絕大多數人的願望,因此,包括曾翔們很多書法家只能面向甲骨文、周代缽盂、秦漢古碑找著眼點;也有的面向了日本和西方;也有很多人卻因無根無據,只能從狂怪找飯轍,射書、盲書、性書五花八門,下一個會是神馬書?哭書?笑書?真還說不準。

書法創作偏離人民群眾熟悉的主航道

看曾翔的作品,已經不屬於文人序列了,再也找不到文人書法的沖和、恬淡的文人味。現在應該歸於象王鏞一樣的只注重藝術性一路,一味強調藝術感染力,晃人雙目、刺人眼球是其主要任務。而忽視文化的傳承性,這也好像成了大佬們的主流意識,也正好迎合了前衛的西方意識形態,只是利用了書法的工具材料,而理論來源卻糅雜了較多的現代和後現代元素。這也是絕大多數人看不懂的原因,有的把他罵得狗血淋頭,“小丑在殿堂,大師在流浪”,便成了近期的“雞湯口禪”,被人民群眾口誅筆伐,幸好還沒有聽到被扔雞蛋的消息,也有可能是雞蛋漲價了吧!

曾翔的“獅子吼”書法是“創新”還是“創傷”?

其實在中國會寫字的非常多,只要認得方塊字的人對書法都有發言權,有次回老家遇上人家娶親,所有人都對本村的禮房先生的書法讚美有加,天下書法家他們只認這一個人,縱使王羲之來了也不好使,在這裡,人民群眾最有發言權,你拿著《蘭亭序》也換不來幾個雞蛋的,人家根本不理你這一茬。因此,惹惱了人民群眾也是不好玩的,一不小心會葬身人民群眾的口水之中,或者鞋底之下。

迴歸傳統的可能性有多大

只要一說到傳統,可能就有人會認為書法藝術創作就是機械描摹古人遺墨遺蹟,照抄照搬,極盡修飾,橫平豎直折騰幾輩人也不嫌累;一提到書法的民族性就有人會認為是書法藝術的“閉關鎖國”,不理小日本和洋毛子那一套。其實這是兩個極端,我要表達的是對傳統及其經典既要走進去,也要走出來。是精華就多吸取,是糟粕就拋棄。

曾翔的“獅子吼”書法是“創新”還是“創傷”?

日本書法家井上有一的《崩壞》在以前都以為他太前衛、太糟蹋中國書法了。現在看來他的書法已經很中性了,只是在佈局和墨色上異於傳統,比之國內某某些書家已經不太前衛了。好多人看到這種書法就排斥,甚至大罵,殊不知當年他靠這幅書法找到了西方人對書法藝術的認同感,中國人能看懂,老外也能看懂,這也給中國書法家提供了一種啟發,甚至是藝術的方向性靈感。世間本無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曾翔的書法的“創新”還是“創傷”,是否值得提倡,只能讓時間去驗證了。

中國書法已經差不多與“文人書法”徹底決裂了,以前“文人書法”一個人的活現在兩人幹。專家教授在書稿裡大談“弘揚傳統”、“走進經典”。書法家只能抄點名人名言、唐詩宋詞,因此,捨棄了文化,只能是病急亂投醫,西方理論、東方傳統胡亂嫁接移植,有如“

京劇加上西方搖滾和的士高”等等元素,這時候中國書法的迴歸傳統可能性還大嗎?

曾翔的“獅子吼”書法是“創新”還是“創傷”?

為什麼書法藝術要堅持“民族性”

通過對曾翔書風的瞭解,今日的現實已經“書文分家”,就不要遮遮掩掩,用”江河日下"來形容也未必不可。路,只能由一條道變成兩條道了。

一條道是書法的純藝術化,包容有意義的書法藝術的積極探索。

另一條道是,繼續傳統的挖掘,從傳世經典找出路,既然是民族的集體遺產,就必須堅持藝術血液的純正,以虔敬的心態對待祖產,感悟中國文化歷史的渾厚氣息,尋找精神家園中最解放、最自由的具有生命力的哲思之美。

曾翔的“獅子吼”書法是“創新”還是“創傷”?

扯了半天的閒篇,草根的命還要操心士大夫的事,閒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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