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晒晒太陽

冬天,曬曬太陽

週末,天忽然晴了。

在這之前,許久的日子裡,天氣不是陰沉著,就是落著雨、雪。到處都溼漉漉的。加上有寒流來襲,外邊,冷颼颼的。

也許,一時的雨、雪,驅散冬天的沉悶,帶給人清新;早晨的時候,還能欣賞到迷濛的雪景,讓人莫名的興奮。可是,許久的日子,都是在這樣陰沉,寒冷的天氣裡,讓人感到沉悶、壓抑的。

天氣冷,哪也去不成,小院裡,只有集體辦公室,和門房裡,架了爐子,只能呆在這兩個地方,守候爐子,身心感到一絲的溫暖。

平時喜歡散步,在天氣晴好,一天的工作忙碌結束,走出小院,依著灰白色的水泥路,去走一程,感受自然的幽靜,欣賞村莊薄暮中的景色,是人的身心,最放鬆,感到最自由的時候。天冷了,也怕走出小院了。

夜來了,一天的工作結束,也就回到小屋裡,躺在床上,在手機上,看喜歡的文字,獲得慰藉,和內心的踏實。被窩裡暖暖的,文字暖暖的,小屋恢復了自然的幽靜,才感到,這樣的生活,是自己渴望的,此時是自己為自己而活著。

熬了許久,在熬到絕望、壓抑,感到日子,也許永遠就這樣陰沉、寒冷,生活在高牆下的小院裡,永遠就是這樣機械、單調時,週末的時候,天意外的晴了。

天碧藍,碧藍的,像處子的心,像大海跑到天上,沒有一絲的塵滓。山頭上,雪白皚皚的, 像戴了帽子。山坡上,背陰的地方,也白花花的。田地裡,落著霜,人家土牆黑瓦的屋頂上,也落著白色的霜。河水枯瘦,在白花花的亂石間流淌。柿子樹上,掛著紅紅的柿子,在空曠的村莊外邊,成為了風景。

太陽,從山頭上,一點點的落了下來,陽光格外明淨、溫暖。

吃過了早飯之後,太陽已經在村莊裡,曬圓了。陽光下,很是溫暖。天碧藍,群山靜靜的立著,田地空曠,土牆黑瓦的房屋靜靜的,座落在群山中,成為了一種很美的風景。

搬了凳子,坐在小屋前場院裡,看喜歡的文字,也看著天空、群山,村莊、田地、河流,湧上心頭的,是各種思緒。面對這樣的天晴,溫暖的太陽,湧上心頭的,應該是溫暖。可是,村莊裡,許多人家,都關著門,只有一些人家,開著門,留在家裡的,是日益蒼老的老人。面對空蕩的村莊,湧上心頭的,是一些記憶,記憶裡,那些人,那些事情。可是,那些人,那些事情,也都留在了記憶裡,不知道他們隨著生活分散在什麼地方,此時在村莊裡,再見不到他們的蹤影。

不過,村莊裡,兩戶人家,有兩條狗,認識了我,就湊到跟前來。一隻黃色,一隻黑色,都是土狗。來了,搖頭擺尾,很是親暱的樣子。我撫摸他們的腦袋,他們舔我的手。給了飯吃了之後,我坐著,他們就在身旁躺下來,一種被陪伴的溫暖感覺,瞬間湧遍全身。

就這樣靜靜的坐在場院前。看會兒文字,有了感受了,也寫會兒。門前一張平整的,石頭的桌子,也取出毛筆,水,在石頭上練字,在村莊的寂靜中,心裡那樣的溫暖、踏實。

感到孤獨,寂寞了,就在村莊裡走動。欣賞景色,感受溫暖,也留守在村莊裡的人,說著一些話語。聽他們絮叨生活,都是點滴,雞毛蒜皮,卻讓人感到那樣的溫暖。我知道,也許在將來的日子裡,能有這樣從外表,到內心陪伴的人,說這些雞毛蒜皮話語的人,都會沒有了,化為心中,一到溫暖的記憶。

在流淌的歲月裡,年齡一天天的增長,在都市裡,除非刻意聯繫,是見不到一個熟悉的人的。在小縣城了,如果不是刻意去一些單位裡,也是不會遇到熟悉的人。在街道上,偶爾遇到一個,彼此的容顏,已經被歲月改變,逐漸蒼老,許久沒有在一塊,陌生的感覺,油然的湧上心頭。只有回到家鄉村莊,才能見到外表到內心熟悉的人。如此靜靜的坐在陽光下,說說家常話。而這些人,也日益稀少。將來,也許只有家鄉村莊頭上熟悉的天空,天空下的群山,群山中的村莊,卻不見了人。留下的,是空空的記憶、溫暖,湧上內心的,是莫名的孤獨。

許是天氣晴好,週末一晃就過去了。回到他鄉工作的小院,這樣晴好的天氣,又持續了幾天。中午空閒的時候,我都走出屋子,在場院裡,找個角落坐坐。曬曬太陽,看看天、群山,小院,湧上心頭的是記憶。下午了,去散步,欣賞村莊暮色中的景色,看著人家從窗戶伸出來的煙囪,冒著煙,一種煙火的氣息,就湧上心頭。讓人想著屋子裡,一定格外暖和,屋子裡,一家人圍坐在爐子邊,在這樣寒冷的村莊夜晚,一定格外溫暖。這也讓我想念我家鄉村莊的小屋,小屋裡,燃著爐子,坐在爐子邊那溫暖的生活。

我的心裡,就盼望這樣晴好的日子,能延續幾天,讓那份寒冷,來得遲一點。讓我能多在陽光下,坐些日子,感受那份溫暖,讓那份陽光一樣溫暖的記憶,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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