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竹子長高了

家裡的竹子長高了


我出生在北方的一家農戶裡,祖祖輩輩一直以種田為生,生活談不上富裕,倒也不怎麼清苦,所以我的童年沒受多大的難處。

母親是個閒不住的人,每當手頭的農活忙完的時候喜歡種些花啊草的,什麼芍藥、牡丹、月季、海棠,紅梅等等,這些都是母親四處淘來的,四鄰八舍也知道母親愛養花,所以也偶爾送些過來,本就不大的庭院裡花兒像士兵一樣一盆盆地整整齊齊排成好幾排,每當開花的時候好看極了。

說來也怪,花兒雖美,可我倒喜歡那縮在牆角的一小撮綠竹,已經在我家生長兩個年頭了,個兒一直沒有見長,總覺得與書本上描述的不一樣,更不用提什麼竹林了。我想或許是北方與南方天氣不同的緣太,怕是北方雨水少,耽擱了竹子的生長,我便時不時的給它澆水,盼望它快些長大。

家裡的竹子長高了

在第二年的春天,父親在戰友的幫助下到了縣城公路局工作了,母親安排到縣招待所謀了份蒸饅頭的活,就這樣連我也搬到了縣城裡,家裡的花母親只帶了棵牡丹和芍藥,因為新的地方沒了那麼大的空間養花了,又怕它們沒了細心照料會死掉,其它花兒讓母親送與了鄉鄰們,只剩下那埋在地裡,生長在角落裡的竹子。我也被安排在了一所離新家不遠的學校裡,學校的一處空地邊上也生長著竹子,只是已經一大片了,個頭有我幾個高,這便成了我經常久坐的地方,剛到一個地方,難免我是怯生的,竹子便成了我的朋友,我告訴它們,在我那離開的老房子也有棵我喜歡的竹子,也像它們一樣,不管冬天有多冷,綠綠的葉子拖著白白的雪,總是最美的景了。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著,不知不覺暑假到了,我嚷嚷著要回鄉下看看,母親也說想念老家的鄉鄰,父親便答應了,找了一天空帶我們回到鄉下。到了家我急不可耐的闖了進走,滿院子的花搬走的緣故,整個院子顯得有些空蕩,唯獨牆角的那棵竹子看上去還是那麼的努力生長著,看似個頭高了一些。我又弄了些水澆了澆,盼望著它快些長大,長的像學校空地的一樣高,這成了留在老家的一個念想。

慢慢地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在學校也有了很多的夥伴,我時常跟他們講老家的那棵小竹子。

就這樣一年一年的過去了,院子裡的竹子真的像我想像的一樣成了一大片,變了模樣。我依然每次回去總是澆澆水。


家裡的竹子長高了


如今成了家,有了自己的房子,當時還特意買了一個帶院的,前些日子我從老房子挪了一棵小竹子栽在了院子裡,看它迎風搖擺的樣子像極了小時候的我蹲在牆角邊注視的那棵小竹子,個子還沒長高,但那麼挺直,猶如一個將軍威風凜凜的樣子。

家裡的竹子長高了


揚州八怪之一的鄭板橋喜愛繪畫蘭花、石頭、以及竹子,但是,從他的畫作之中,可以看出,他的最愛,還是竹子。也許這和他的艱苦成長經歷有關,就像那生長在石頭縫裡的竹子一般,不管颳風下雨,嚴寒酷暑,竹子依然可以活出自己的風彩。他寫有許多讚美竹的詩句,如“舉世愛栽花,老夫只栽竹。--《竹》”、“不須日報平安,高節清風見--《竹石》”、“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你東西南北風--《竹石》”等等膾炙人口的精美詩句,無不折射出鄭板橋的清風高雅,且愛竹如痴。

我亦愛竹,愛它的清風高雅,愛它的堅韌挺拔,還有它的隱忍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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