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漏!這幅畫50多萬買到,再拍1.4億

大漏!這幅畫50多萬買到,再拍1.4億

2015年10月7日,香港蘇富比秋拍“大雅雍容——清代后妃肖像”專場在香港會議展覽中心舉槌,其中,郎世寧等畫師繪製於清乾隆年間的《純惠皇貴妃朝服像》以估價待詢形式上拍,3800萬港元起拍,場上競價十分激烈,當出價到6000萬港元之後,便在程壽康和仇國仕兩位先生的電話委託之間出現了拉鋸戰。最終這幅畫以1.21億港元落槌,加佣金成交價達到1.374億港元,由委託程壽康舉牌的買家競得,據說是一位操英語口音的海外人士,這一價格創下中國御製畫像的新紀錄。而由仇國仕代為舉牌的內地知名收藏家劉益謙出價到了前一口後放棄:1.2億港元。

這幅畫可不是第一次出現在拍賣會上了,在此之前曾拍過兩次。

2001年9月23日,在法國某小拍賣行舉辦的一場原八國聯軍法軍首領弗雷將軍藏品的專場拍賣會上,上拍過這件標為“佚名”的中國清朝皇宮妃子肖像畫,最終以50多萬元人民幣的價格拍出,被中國一位宋姓藏家買走。

2004年秋,這幅畫又出現在香港蘇富比的拍賣會上,這次標明瞭為清宮意籍畫家郎世寧所繪《純惠皇貴妃朝服像》,當時的估價為

1800萬港元,場上卻因沒有買家響應而流拍。蘇富比並不甘心,拍賣會後,繼續到處尋找買家,最終在2005年時將這幅畫私恰出手。

《純惠皇貴妃朝服像》為絹本設色,縱198釐米、橫123釐米,畫幅上既無畫家款印,亦無清宮收藏印章,只是在人物頭部的右側,有豎寫墨書一行“純惠皇貴妃”。清宮中為皇帝或后妃畫像,供奉畫家雖然感到十分榮耀,但為了表示對於皇帝和后妃們的尊敬,一般是不能在這些御容畫上署名的,這在現時北京故宮博物院和臺北故宮博物院收藏的帝后肖像畫上可以看到很多實例。

那又如何將《純惠皇貴妃朝服像》確定為郎世寧所畫的呢?

在一篇題為《談軸》的文章裡,北京故宮博物院研究員聶崇正先生談及鑑定的根據:

“乾隆當政的前半期,為他和他的后妃們畫像的藝術家中,有一位歐洲畫家——意大利人郎世寧。郎世寧是在歐洲接受的繪畫基本功訓練,寫實技藝十分紮實,他的逼真的肖像畫與好大喜功的乾隆皇帝的興趣兩相吻合,便產生了如此眾多的宮廷肖像畫作品。正是由於乾隆皇帝對郎世寧肖像畫的賞識,所以乾隆前期皇帝的御容和后妃的肖像,絕大多數都出自畫家郎世寧之手。雖然在判斷與辨認上有一定的困難,但是,供奉內廷的中國畫家和歐洲畫家在畫風上的差異是顯而易見的,對於經常接觸這部份作品的研究者來說,這並不是一個很難判斷的問題。”

“從這幅《純惠皇貴妃像》軸看,作者熟諳解剖結構,人物面部略有明暗,五官十分清晰,鼻子、鼻翼和麵頰部分用色彩渲染,表現出立體的效果,又很精確地描繪了肌肉和皮膚的結構;畫中的寶座、地毯頗具前後的透視效果,描繪得很準確。這位皇貴妃的肖像在另外的一卷畫幅中也可以見到,那就是收藏於美國克利夫蘭美術館的《乾隆及后妃像》卷(又稱《心寫治平圖》卷)。在始畫於乾隆元年的這卷作品中,起首為乾隆皇帝,純妃則排在第四位。將畫卷中的純妃與這幅畫軸中的純惠皇貴妃兩相比較,相貌一樣,就是同一個人,只是畫軸中所畫的貴妃比畫卷中所畫的年紀稍長一些;兩幅作品繪畫的手法亦相同。而《乾隆及后妃像》卷已被大家公認是郎世寧的作品,雖然畫幅上並沒有畫家的款印,但是從畫幅上明顯的歐洲繪畫風格,以及其他鑑定因素,可以確認是出自郎世寧之手。同樣,表現在《純惠皇貴妃像》軸上,尤其是對人物的臉部的刻畫,亦能發現明顯的歐洲繪畫風格,二者又極為相似,所以,有同樣的理由可以確定這幅畫也是郎世寧的親筆。不過需要說明的是,《純惠皇貴妃像》軸的衣紋、寶座和地毯部份,用線條勾勒,具有傳統中國繪畫的特點,應當是郎世寧的中國助手根據郎世寧的稿本著色補繪的。”

“類似的后妃朝服像,還有北京故宮博物院所藏的《孝賢純皇后像》軸和《慧賢皇貴妃像》軸等。這些畫幅構圖格式相同,繪畫風格亦近似,人物面部刻畫細膩,具有明顯歐洲繪畫技法的痕跡,它們應當都是出自畫家郎世寧之手。當然,郎世寧作於乾隆初期的作品,因為畫家年富力強,人物面部的描繪更為細緻,而且畫幅的全部都是由郎世寧獨自完成。到了乾隆的中期,郎世寧年事已高,他就只是繪製人物的面部,而由他的中國學生以線條補畫衣飾和背景,在繪畫風格上自然會存在一些差異。”

北京故宮另一位專門研究宮廷繪畫裝裱的傅東光副研究員也表達了與聶老師相同的鑑定意見。

在近幾個月上海龍美術館舉辦的一場“盛清的世界——康雍乾宮廷藝術大展”中,我們也可以找到鑑定的例證。大展中有一組《平定伊利回部功臣像》是清宮畫家艾啟蒙與金廷標所畫的,他是受聘清宮的波西米亞籍傳教士,師從郎世寧學畫。《功臣像》所繪眾多人物的面部輪廓採用的是中國畫的勾線方式。“康雍乾大展”中另一幅郎世寧的中國學生丁觀鵬所畫的《蕭翼賺蘭亭圖》卷中的人物面部,也是勾線畫的面部輪廓。由此可見,清朝宮廷畫家在繪製紙本肖像畫時,無論是外籍還是中國畫家,都採用勾線方式畫臉。唯獨郎世寧一人不用勾線,而採用油畫中“褪暈法”的方式處理人的面部,這可以從“康雍乾大展”中的《大閱圖》、《平安春信圖》中看出端倪;同樣,我們也可以在2012年香港邦瀚斯拍賣行拍出的郎世寧油畫《純惠貴妃圖》、故宮藏絹本《平安春信圖》以及最近故宮“石渠寶笈特展”第二部分中展出的壽康宮《崇慶皇太后朝服像》中找到類似的依據。由此說明,聶崇正先生的分析十分中肯,《純惠皇貴妃像》確應為郎世寧所畫。

朱紹良:藝術品怎麼在現在的經濟形勢下獨善其身?我可以告訴大家,藝術精品可以獨善其身,藝術商品不好說。你買一個二環路以內的四合院,裝修非常好的四合院,馬路暢通,明明值一個億,你非要五千萬買,不可能。香港山頂上的房子,你低一個億也買不到。藝術品市場一個樣。兩個例子,一是純惠皇貴妃朝服像,2001年人民幣50萬,2015年秋天拍到1.37億港元,你能說這個市場不好嗎?市場還是很好的。二是中國嘉德拍的《萬山紅遍》,30多年前《萬山紅遍》50塊錢——榮寶齋收購給李可染50塊錢,2015年賣了1.6個億。你能說這類東西是在調整嗎?藝術品好與壞,一定要區分藝術珍品和藝術商品,只有藝術珍品是常青的。像《石渠寶笈》的東西,故宮、臺北故宮、美國大都會、日本等等都陸續辦一些展覽,通過展覽對社會進行普及教育。所以,經典的古代書畫、經典的古代藝術,生命力是常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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