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夠錢,回家過年!農民工討薪難,如何被“終結”?

當每年進入12月份以後,離這一年的結束就越來越近,眼下快要到年關的感覺就更加強烈。在這個時候,農民工群體始終是我們關注的重點。他們能不能都拿到工資回家過年、還有沒有被欠薪。數據顯示2018年農民工總量為28836萬人(約3億)。

拿够钱,回家过年!农民工讨薪难,如何被“终结”?

12月4日,國務院常務會議通過了《保障農民工工資支付條例》(草案),這也是保障農民工工資支付領域的第一個國家法規。對於近3億的農民工來說,這是一部極其重要的法律法規,而單獨對一個群體的工資收入保障進行立法,這也幾乎是第一次。為什麼要有這樣的一部法規?立法保障之下,農民工欠薪的問題是否能夠徹底根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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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歲末,各地農民工的工資支付,又將迎來高峰。今年的情況怎麼樣,還會不會出現農民工欠薪事件,來自國務院根治拖欠農民工工資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的消息是,各地已經在11月15日展開了2019的冬季攻堅行動,以確保在年底之前,近3億農民工,每一個人,都可以足額拿到自己的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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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省人社廳勞動保障監察局局長 徐尚振:冬季攻堅行動主要是確保讓老百姓和農民工兄弟在春節前,拿錢回家過年,和家人們團員。安徽省根據國家統一部署分為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宣傳和自查階段,第二個階段是我們實行聯合執法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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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時間表上,國務院明確要求,在年底前,各地要把今年10月底前發生的政府投資工程項目和國企項目欠薪案件,全部清零;其他欠薪案件,要在2020年春節前,及時動態清零。在安徽,目前為農民工追發的工資,已經超過了7400萬元,而在有關部門公佈的拖欠農民工工資“黑名單”中,已經涉8家企業,最多的,欠薪超過了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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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省人社廳勞動保障監察局局長 徐尚振:我們現在搞農民工工資支付的制度安排,首先要分賬管理,要實名制,通過銀行發放。不能通過包工頭來發放農民工工資,目的就是不讓包工頭直接壟斷和控制農民工的工資。當然儘管這個制度是很好,但是在一個工地裡面來講,因為它是層層轉包,層層分包的情況。給落實制度上加大了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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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西,今年全面暢通了投訴舉報渠道,有關部門承諾,要確保每一個欠薪的農民工,打電話有人接,舉報有地方去。而在寧夏,隨著“制度+科技+管理”信息化模式的推行,已經實現農民工工資線上支付監管。各地實施的措施,效果怎麼樣,年底的行動,也會得到檢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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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2月,住房和城鄉建設部、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印發《建築工人實名制管理辦法(試行)》,自3月1日起施行。在今年8月2日,人社部、最高人民法院等五部門共同下發《關於實施“護薪”行動 全力做好拖欠農民工工資爭議處理工作的通知》,通過採取暢通仲裁“綠色通道”,對重大案件實行仲裁機構負責人掛牌督辦制度等措施,依法保障農民工獲得勞動報酬的權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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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從2016年,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於全面治理拖欠農民工工資問題的意見》以來,對於農民工資發放,從中央到地方,已經出臺多項措施,效果已經顯現。來自國家統計局監測數據就顯示,2008年,全國農民工欠薪率為4%,2018年,已經降到了0.6%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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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省人社廳勞動保障監察局局長 徐尚振:安徽省可以說是在全國率先搭建了省一級的農民工工資監管平臺,那麼我們正在完善這樣一個信息化平臺。知道住建部門根據住建部的統一要求,正在搞全國的在建工程的實名制的平臺,我們想把這兩個平臺進行互聯互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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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農民工欠薪的治理,事實上,中央也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到2020年,要使農民工欠薪這一頑症,得到徹底根治。為此,今年的《政府工作報告》,就對根治拖欠農民工工資問題作出了專門部署。作為徹底解決這一問題的關鍵一步,昨天,國務院常務會議,通過了《保障農民工工資支付條例》(草案),這也是保障農民工工資支付領域的第一個國家法規。《保障農民工工資支付條例》(草案)中明確了用人單位主體責任,要求按約定及時足額支付農民工工資。規定建設單位未滿足施工所需資金安排的不得開工建設,建立拖欠農民工工資“黑名單”,對拒不支付拖欠工資的可依法申請強制執行,涉嫌犯罪的移送司法機關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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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務院的會議強調,農民工為國家建設發展作出了重大而獨特貢獻,必須保證他們的辛勞獲得及時足額的報酬。要在前期專項整治基礎上,用法治手段,推動根治拖欠農民工工資問題。 儘管徵求意見結束後修改完的《條例》還沒有完整公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條例》裡涉及到的幾個大的層面不會有變化,而且更重要的是,在治理農民工欠薪的體系中,我們缺失的法律這一個短板,終於可以補上。我們來看一下這幾年對於農民工欠薪治理的一個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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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2016年開始,對於農民工欠薪的治理就已經上升到國家層面,從具體辦法的實施,到法律的出臺,經過了近四年的時間,這四年的治理,我們取得了什麼樣的效果,看下面的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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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從2016年,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於全面治理拖欠農民工工資問題的意見》以來,從中央到地方已經出臺多項措施。來自國家統計局監測數據顯示,2008年,全國農民工欠薪率為4%,2018年,已經降到了0.6%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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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1-9月,各地查處欠薪違法案件7.9萬件 ,為60.4萬名勞動者追發工資等待遇55.8億元 ,比上年同期分別下降62.2%、54%和57%。不管是從整體的欠薪率上,還是從今年相關數據與往年相比大幅度的下降上,我們對於農民工欠薪的治理,方法和力度越來越多、越來越大,效果也不小。但另外一個方面,我們也必須得承認,關於農民工欠薪的治理上,很多體系上的問題還需要進一步解決,一些具體的措施也需要進一步的徹底,相信這也是今年年底如此大的治理力度背後的原因。那麼怎麼看我們在治理農民工欠薪問題上的這種立法保障?為什麼現在還要專門出臺一個保障農民工工資支付的國家法律?它最重要的是解決了農民工欠薪的哪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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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民大學勞動人事學院教授 常凱:國務院通過這個條例應該說是根治欠薪問題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法規,以往很多年來欠薪問題已經成為我們把國家勞動關係當中的一個痼疾、頑疾。問題在於我們沒有在制度上系統的通過法律的手段來解決這個問題,這次國務院制定的條例非常重要的一點是,要根治欠薪。欠薪的問題是一個很系統的問題,從目前欠薪的情況來看,大部分在工程建築領域,因為它是層層轉包,層層分包的經營模式相關,究竟誰應該承擔責任,誰應該支付工資非常模糊,勞動關係不規範,是欠薪問題產生的最重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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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目前公佈的一個大概的內容上來看,有一句話受到大家的關注,就是“建設單位未滿足施工所需資金安排的不得開工建設或頒發施工許可證”,怎麼理解法律中的這樣一個表述?因為我們知道,現在很多建築工程都是屬於政府工程和國企工程,我們多次的欠薪治理中也都在強調要優先解決這一類的工程,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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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民大學勞動人事學院教授 常凱:

這個問題也是針對我們現實當中存在的問題所制定的。因為我們現在有些施工單位往往建設單位沒錢,由施工單位來墊付來做,所以這種情況很容易出現它這個欠薪問題,而且建設單位往往資金不足的時候也急於開工。所以現在從根上說,如果你這個工資沒有到位,工資款沒有到位的話,你根本就不能開工。所以這就非常重要的,就根治源頭治理的非常重要的一點。這樣的一部法規的出臺,應當說不僅保障了3億農民工的權益,更重要的是它表明了是一種態度,我們要用一種什麼樣的態度去關注這樣的一個群體?當我們關注這樣的一部法規的時候,在四川宜賓有207名農民工正在領他們被拖欠了三個多月的工資,這200多名農名工,絕大多數都是四川本地人,從今年3月到8月,他們都在四川宜賓高縣的“龍灣國際”樓盤工地上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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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年底,農民工欠薪事件,還在發生。今天上午9點,在四川宜賓市高縣住建局的一間會議室,陸陸續續有207名農民工,拿到了他們被拖欠了3個多月的工資。與其他農民工同意通過銀行轉賬方式領錢不同,五十歲的楊吉貴要求,他要拿到現金。 今天,楊吉貴結清了13850元工資尾款。那麼200多名農民工的工資為什麼會被拖欠3個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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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省自貢市南曉勞務公司負責人 王佳彬:那個600萬元現在政府正在跟我們協助調查,因為是兩家總包,把那個600萬員工工資卡的錢挪去買材料去了。他們開發商認為是我們勞務公司收了這筆錢,其實我們勞務公司沒有收到這錢,基本情況也查清了,就是總包的負責人(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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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民工難,欠農民工工資的王佳彬,似乎也不容易。按照國家要求,農民工的工資,必須要設立專門賬戶,專款專用。但是,王佳彬卻告訴記者,200多位農民工的工資之所以被拖欠,是因為與他簽訂勞務合同的承包商陳正林,採取了非法的手段。農民工的工資卡被拿走,並且設立了統一的密碼,這樣,開發商轉入的錢,就被承包商挪用了,而與“龍灣國際”項目開發商以及工程承包商簽訂勞務外包合同的王佳彬,事實上他的公司,已經被欠款長達2年,總金額達60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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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位農民工的身後都是一個充滿艱辛的家庭,看著四川宜賓這些農民工的笑臉,心裡也同樣覺得踏實。除了法律保障之外,恐怕制度還要更好的去協調。從整個治理體系來說,目前需要解決的其他的問題都有哪些呢?中國人民大學勞動人事學院教授 常凱:制度問題是非常重要,這次這個條例就是把這個制度法律化,就是說工資款和工程款的其它內容要分開,專款專用,並且銀行專戶必須打到那裡邊。這種銀行專戶的話,是由勞監部門直接監管,打沒打每個月都能清楚的看到,這樣就防止有人從中就是作弊。同時這次關於條例裡邊非常重要的一個內容就是實名制,有多少工人,有多少班組,有多少工程隊,有多少勞務隊,都是有具體的規定的,而且在工資發放平臺上都能顯示。這樣的話從一開始從工資準備金到分賬管理,到銀行專戶,到具體發放,它是一個體系性的制度規定,這樣的話就能有效的防止欠薪,所以我想這也是根治的意義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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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知道發生欠薪的多是建築領域,而如今大部分工程有都是政府工程和國企工程,相對於農民工和企業來講,這都是強勢的一方,怎麼對這一類的欠薪能有效地防範和事後的懲戒?在實施的過程中最關鍵的保障應當是什麼?中國人民大學勞動人事學院教授 常凱:這分兩個層面,第一個如果出現拖欠的話我們討薪,通過法律手段,勞動監察、勞動爭議,甚至動用其他的一些訴訟手段。另一個層面,政府機構這種施工也完全要適用這個條例。就首先要有工資準備金,沒有工資準備金,沒有整個工資的這個款項的準備都不能開工,這是個法律規定。所以這也有效地能夠防止政府拖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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