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靈毓秀話濰坊第1卷第15章:仙月湖隨想

仙月湖,一個空靈的名字,很有些詩意。試想,既有仙,又有月,就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月中之仙,那自然是縹縹緲緲的仙女嫦娥了。仙月湖恰是由此而得名的。傳說,當年嫦娥就是由此昇天,飄飄然進入廣寒宮,從此墜入無窮無盡的孤獨和寂寞中。這是一個民間傳說,一個美麗的傳說,一個悽婉的傳說。既是傳說,就不必考究它的真偽。但仙月湖卻是一個真實的存在,它的無限風光,詩情畫意,毋庸置疑。它是人間仙境,堪與月宮媲美;它的山明水秀,遊人如織,卻遠非廣寒、桂樹、吳剛、嫦娥、玉兔所能比。

钟灵毓秀话潍坊第1卷第15章:仙月湖随想

老縣委書記的詞作

曾任中共昌樂縣委書記、昌濰地委宣傳部部長,後任北京大學黨委常委、全國總工會候補書記的王永成同志曾填詞《少年遊·高崖水庫》,抄錄如下:

汶河截斷現平湖,廣域受益殊。狂濤躥閘,懸河動地,舉手向天呼。

天然美景亦堪道,欣作畫中徒。即興林間,騁懷壩上,心共碧波浮。

這是1986年王老故地重遊時即興所作,距今整整30年了。這30年,正是中國高歌猛進的30年,也是仙月湖日新月異的30年。我們不妨從解讀《少年遊·高崖水庫》入手,歷數仙月湖的鉅變。

首先是名稱之變。仙月湖原稱高崖水庫。我們似乎可將“高崖水庫”稱作“仙月湖”的“乳名”,因為從誕生的那天起,它就被稱作“高崖水庫”。至於何時被命名為“仙月湖”,筆者未作考證,但有一條線索,可供追根溯源。2003年,高崖水庫被評為省級水利風景區;2005年,升級為國家水利風景區;2009年,被評為“國家AA級旅遊景區”及“省級農業旅遊示範點”;2010年,被評為“山東省十佳水利風景區”。據此推斷,“仙月湖”美名的誕生,大該在2003年至2010年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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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高崖水庫”到“仙月湖”,其實不僅僅是名稱的變化。它的內涵是水庫建設、功能和管理的轉型,套用時髦的話說,是它的一次“華麗轉身”。

王老詞中有“廣域受益殊”句。這裡說的是高崖水庫的原始功能,即防洪和灌溉。高崖水庫位於濰河支流汶河上游,昌樂、安丘、臨朐三縣交界處。它屬於大(ll)型水庫,控制面積329.25平方公里,總庫容1.25億立方米,興利庫容5700萬立方米,灌溉面積19.7萬畝,約佔全縣總灌溉面積的一半。

隨著工業化、城市化進程的迅速加快,高崖水庫的功能也與時俱進,不斷調整變化。自1984年首次向城市供水開始,至2014年上半年,高崖水庫累計向濰坊市區、昌樂縣城供水2億立方米,保證了工業用水、居民飲用水和城市景觀用水的需求。那些年,村子裡用石灰塗白的土牆上,不乏一條醒目的毛主席語錄——水利是農業的命脈。時至今日,高崖水庫的水不僅僅是昌樂農業的命脈,而且是整個昌樂縣的命脈。假若高崖水庫一旦停止供水,數十家工廠將面臨停產;幾十萬人口將眼看著自來水龍頭停水;所有公園、溼地將因乾涸而失去生命力。這絕不是危言聳聽。近幾年連續乾旱,高崖水庫存水告急,於是耗巨資引來黃河水救急,實在是無奈之舉。

我們再來看王老詞的下闋:“天然美景亦堪道,欣作畫中徒。即興林間,騁懷壩上,心共碧波浮。”顯然,王老這裡寫的是高崖水庫的美景。恕我不敬,這裡不能不指出,王老筆下的水庫美景,並非“天然美景”,而是千萬人用心血汗水以至生命換來的人造景觀。詳情容筆者在後文敘說。

钟灵毓秀话潍坊第1卷第15章:仙月湖随想

白鷺說

關於仙月湖的景緻,不妨從白鷺說起。

作為一介昌樂土著,我只從書中讀過杜甫的《絕句》“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從未見識過白鷺的真面目,更未聽說昌樂也有白鷺的棲息地。那日初識白鷺,真是喜出望外。

我隨縣作協組織的採風團參觀高崖水庫。車子緩緩駛過千米長堤,然後緩緩向西南方向拐去,很快便在新修的柏油路旁的一塊空地上停下來。我無數次參觀過高崖水庫,但距大壩南端不過一里之遙的這處景點卻從未涉足,不免有幾分好奇。有文友說:看見了嗎?那就是白鷺!順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洋槐林。再仔細瞧,楊槐樹茂密的枝葉間,有著一團一團的白。那便是白鷺了。白鷺們有的在巢邊守護,或許家中老婆正坐月子;有的悠然枝頭,偶爾輕輕搖一搖頭,然後扇忽著翅膀,不慌不忙地飛向另一棵樹,約了一位或幾位相好,飄然遠去。

我問隨行的水庫管理局負責同志,白鷺來此棲息有幾年了?他說,說不準。原先偶爾發現三隻兩隻,大家都感到稀罕,一睹為快。後來就越來越多,並且在樹上築巢,安家落戶了。這位負責同志還告訴我們,白鷺喜食浮游於淺水中的小魚、小蝦,對環境很挑剔。它們發現了咱們水庫,並選擇在這裡定居,足以說明咱們水庫的環境是很好的。

钟灵毓秀话潍坊第1卷第15章:仙月湖随想

是的,動物在對環境的認識、評價和選擇上,往往比人類更智慧,更敏銳,也更公允。白鷺棲息於仙月湖畔這一風景,為我描述仙月湖節約了許多筆墨。什麼清澈甘冽,碧波盪漾,這些溢美之詞,在白鷺棲息這一事實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高崖水庫的水質確屬上乘。水庫截汶河而建,而汶河發源於沂山東麓百丈崖瀑布之桑泉。整個流域無工業汙染,生態保護良好。我們曾應邀參觀昌樂的自來水廠。自來水公司經理指著經處理後待送城區的清水說,歡迎大家品嚐。這些水來自高崖水庫,經處理後,各項指標相當於罐裝純淨水,而且口感超過一般純淨水,完全可以直接飲用。他找來杯子,率先喝幾口,然後請我們一一品嚐。我小啜幾口,果然口感極好。有人開玩笑說,喝了以後肚子疼怎麼辦?包藥費嗎?經理笑答:不僅包藥費,還包精神損失費呢!

2019年,高崖水庫存水告急,於是引來黃河水(據說也摻雜著“南水北調”來的長江水)取而代之。未幾,市民紛紛抱怨,說自來水變味了,並訴諸有關部門。自來水公司通過媒體向市民解釋,說引來的黃河水質量確與高崖水庫水不同,正派員外出考察,改善處理方式,以期儘快解決問題,讓市民喝上放心水。不久,自來水口感確有改善。坊間傳說,自來水廠採取了措施,將黃河水摻入一定高崖水庫水,故口感得以稍有改善。人們期待著老天早降甘霖,充盈高崖水庫,讓昌樂老百姓重新喝上甘甜清冽的高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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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費的午餐

驅車自白鷺棲息處前行,地勢漸高,道路也漸曲折,感覺是要進山了。這山其實算不上山,只可稱作坡或者嶺。車子左拐右轉,始終在挺拔的楊樹林間穿行。那日正是個半陰天,空中飄浮著絲絲縷縷的薄霧。偶爾,透過樹幹的間隙,看得見近處遠處的溝溝嶺嶺,也都為綠色點染,或濃或淡,朦朦朧朧。開一開車窗,風鑽進來,幾分潮潤,幾分清爽。此時的感覺就兩個字:愜意。也外出旅遊過幾次,看海,看山,看名勝古蹟,無非是上車睡覺,停車尿尿,下車拍照,收穫則只有四個字:到此一遊。何曾享受過此等閒適!我想,這就是仙境,這就是神仙過的日子。那嫦娥真是個十足的傻子,飛離此等人間仙境,誤入清冷寂寞的廣寒宮,不悔青腸子才怪呢!我巴不得車子就這樣一直在濃綠、清爽和閒情逸致中開下去……

車子到底還是停下了。因為我們不是神仙,終究還要過凡人的日子。

一下子從仙境踏入人間,還真有些目不暇接。這裡是仙月湖風景區最為熱鬧的去處,有山,有水,有遠處的田園,有近處的遊樂場。跑馬場雖不怎麼氣派,倒也別有情趣。露天大舞臺上,美女帥哥手持麥克風,且歌且舞,如痴如醉。臺下觀眾摩肩接踵,看得如醉如痴。孩子們的天堂自然是兒童樂園、水上世界,以及自採自食的菜地和果園。中午,採風團應邀品嚐土灶、鐵鍋烹炒的原汁原味的農家美食,享受了一頓免費的午餐,大快朵頤。

據說,晚間的篝火晚會更為迷人。因為我們的行程另有安排,無緣參與,算是留下了一個遺憾,也留下了一個期待。期待與她的下次相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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