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達人:有勇有謀,終生為革命奮鬥的中共杭州中心縣委書記

何達人:有勇有謀,終生為革命奮鬥的中共杭州中心縣委書記

何達人(1907—1931)

何達人,原名達仁,化名王鑑,1907年出生在浙江省諸暨縣楓橋泉坂村一個世代務農的家庭,與中國共產黨早期工人運動的傑出領導人汪壽華是同村老鄉。

何達人7歲上村校,聰明頑皮,不肯受舊學堂清規戒律的約束;村校畢業進楓橋大東鄉高等小學讀書,畢業後父親去世,就在家務農。自幼習武練藝,待人誠懇剛直,善惡分明,在夥伴中頗有威信。

1925年11月初,已是共產黨江浙區委常委、上海總工會代理委員長的堂叔汪壽華回鄉完婚,多次對何達人講解革命道理,走時還留下不少進步書刊給他閱讀,使他初步接觸到馬列主義理論,開始嚮往革命。1927年2月底,北伐軍克復浙江全境,國民革命軍二十六軍於2月21日到達紹興地區,何達人聞訊立即參加了二十六軍軍官團學習,滿心希望能從此拿起槍桿子幹革命。“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後,國民黨右派到處實行“清黨”,殘殺昔日的合作者共產黨人,何達人看清了國民黨背信棄義的面目,學習一結業就回家繼續務農。

何達人:有勇有謀,終生為革命奮鬥的中共杭州中心縣委書記

《新青年》刊物

1928年12月,共產黨員陳伯清回楓橋進行秘密活動,和小學好友何達人重逢。何達人立即邀請他到家中促膝談心,當話題轉到地主壓迫農民、資本家剝削工人、共產黨和國民黨的區別等彼此關心問題時,何達人十分乾脆地表示,國民黨是代表地主資產階級利益的,只有共產黨是真正為勞苦大眾謀幸福的,國民黨現在大肆搜捕共產黨,是反革命行徑。陳伯清沒有想到這個不是共產黨員的學友居然有這麼高的政治覺悟,還是何達人自己解開了謎底:原來,汪壽華走後,一直不定期地給他寄來革命書刊,有《嚮導》、《新青年》、《中國工人》、《中國青年》、《唯物史觀淺說》、《政治學綱要》、《共產黨宣言》等,還有一些黃埔軍校出版的書。何達人看過之後,心胸豁然開朗,受益匪淺。他毫不隱瞞地告訴陳伯清,眼下最大的心願是找到共產黨,跟著幹革命。

礙於組織紀律,陳伯清當時沒有一下子和盤托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以及回鄉目的,而是當夜就與一同回楓橋的共產黨員郗耕耘商量探討,在仔細分析了何達人的具體情況後,一致同意吸收他入黨。次日,陳伯清就對何達人說明一切,告訴他組織上已同意吸收他入黨,並給他帶來一份第六次全國黨代表大會上布哈林的報告和黨中央“告全體同志書”。不久,由陳伯清、郗耕耘介紹,何達人正式加入了中國共產黨。在大革命處於最低潮、國民黨血腥鎮壓共產黨人的嚴重白色恐怖下,他莊嚴而堅定地宣誓:為共產主義奮鬥終生,直至犧牲自己的生命。

何達人入黨後,工作非常積極,方法也十分靈活。他主張看人重在本質。先甸村的無業遊民胡宇田被人稱為“賊”,飛簷走壁偷富人家的東西。達人說:胡宇田是因為窮得沒飯吃才去偷,偷的都是富人家從百姓身上搜刮來的不義之財;真正做賊的,是那些不勞而獲的人,吸取民脂民膏的人。於是大膽吸收胡宇田入黨。事實證明他的做法是正確的:胡宇田對黨的事業忠心耿耿,發揮他飛簷走壁的特長,做了不少有益的工作,後來被捕坐牢,也沒有做危害黨的利益的事。泉坂村大地主的兒子何小才,平時愛打抱不平,和一些會武術的青年關係很密切。農民展開與地主的鬥爭時,何達人主張區別對待,對何小才網開一面;後來,何小才知道他是共產黨員後,仍義重如山不出賣朋友,還把自己的一支手槍借給他用。在他的努力下,黨組織發展迅猛,1919年春,泉坂就建立了黨支部;不久,趙家峙、上京應家峙、黃坊等村也先後建立了支部。

這年夏天,何達人參加了中共諸東區委。8月建立團諸暨特支,何達人為委員之一,在諸暨城內發展青年工人、學生入團,建立了諸暨縣中團支部。秋天,何達人任中共諸東區委書記,11月建立中共諸暨臨時縣委,改任宣傳委員,積極參與黨務整理,恢復全縣黨團組織。這一年,是諸暨黨組織發展較快的一年,到1930年4月,黨員人數達800多名;特別是諸東區,轄有一箇中心支部,一個鄉總支,25個黨支部,黨員人數達200多名,為革命高潮的再次到來奠定了良好的組織基礎。

何達人:有勇有謀,終生為革命奮鬥的中共杭州中心縣委書記

農民暴動圖

1930年4月,中央特派員卓蘭芳到諸暨,正式成立了中共諸暨縣委,何達人任書記。根據中央70號通告的精神,投入了緊張的武裝鬥爭、舉行暴動的準備。何達人負責東北區農民軍總指揮,在此之前,他主張首先要統一思想,建立一個堅定的領導核心。當時有的支部中,個別黨員宗族觀念較深,不願在本地發動“破倉分糧”的鬥爭,何達人就做深入細緻的思想工作,逐個提高他們的政治覺悟,並在諸東區區委會上批評了右傾思想,撤換了個別不堅定的區委委員。由此使大家明白這樣一個道理:只有發動廣大農友,調動他們的積極性,黨才能壯大自己的革命隊伍,才能與國民黨反動派進行面對面的武裝鬥爭。除此之外,何達人還充分利用自己學過軍事的特長,親自檢查每個支部的槍支,對什麼人用什麼槍,都作了周詳的安排。

4月14日晚上,也就是決定攻打楓橋的前一天晚上,何達人召集各支部書記及骨幹會議,確定了三路人馬的進攻時間、隊伍集中地點和注意事項。戰鬥打響後,何達人帶領隊伍突襲敵人主力省防軍,殺死哨兵,衝入廟內,並在廟門口架上機槍,防止敵人逃竄。省防軍毫無準備,潰不成軍,三路農軍彙集大廟,戰鬥勝利結束。何達人不失時機地登臺演說,對聞訊趕來的周圍農民宣傳共產黨領導窮人翻身作主人的宗旨,號召大家拿起武器,成立農協,與地主、國民黨作鬥爭。並當場分錢分糧,許多窮苦農民隨即加入了農軍。幾百名農軍撤離楓橋,途經湖泥潭一帶村莊,又破倉分糧,燒燬了地主的賬冊、契約,建立農會,隊伍也一度擴大到3000多人,分得糧食的群眾達10萬餘人之多。

在包村與北區農軍會合時,據偵察員報告,新增派的省防軍、警察已到楓橋,地主民團也重新組織起來了,情況十分緊急。由於缺乏經驗,何達人作出了第二次攻打楓橋的錯誤決定。敵人是訓練有素、以逸待勞、而農軍一路跋涉,又未經訓練、毫無軍事知識,結果指揮不靈,隊伍潰散,轟轟烈烈的農民暴動,前後堅持了5、6天,最後歸於失敗。

暴動失敗後,敵人到處抓人。何達人的大哥、二哥因為參加暴動,先後避走他鄉,最後客死在外;昔日的戰友頭懸城門、血染大地;何達人在諸暨也難再立足,不得不去了上海,進中央訓練班學習。血的事實使他開始意識到,光有革命的熱情,而沒有革命的策略,只能造成無謂的犧牲。通過學習,更感到農民暴動聲勢雖大,卻帶有太多的盲動性,值得汲取教訓。1930年8月,卓蘭芳指派他到嘉興整頓重建臨時縣委,化名王鑑住在東門外高升客棧,作為黨的秘密聯絡點。因人地生疏,工作一時無法展開,後來找到在濮院養蜂場的共產黨員宣坤松,才逐步恢復黨組織,組成臨時縣委,何達人為主要領導人,工作很快打開局面,進展順利。1930年9月,何達人秘密到達白色恐怖下的杭州,任中共浙北特別委員會書記,並奉命組建中共杭州中心縣委,任書記。在卓蘭芳的直接領導下,在杭嘉湖和金蕭地區開展地下鬥爭,準備繼續組織武裝暴動。

9月8日,卓蘭芳被捕,何達人四處奔走,設法營救。11月4日,他正在學士路31號地下機關工作,被國民黨特務突然包圍。他從樓上跳下,終因腿部中彈而被捕。審訊中,國民黨百般利誘,千方百計企圖誘降,何達人嚴辭拒絕:“既落到你們手裡,早準備好了,要殺便殺,不必多費口舌!”敵人仍不甘心,用盡種種酷刑,何達人幾度昏死,始終不屈不撓。敵人只得將何達人關進浙江陸軍監獄。

在獄中,何達人立即與獄中特支接上關係,並積極參加特支組織策劃的“破獄”鬥爭。1931年3月26日,因“破獄”事洩,何達人在監獄刑場壯烈犧牲,時年24歲。

(鄔蓮平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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