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山莊》:一切仇恨最終以愛與救贖結束

對大多數讀者來說,勃朗特這一姓氏並不陌生,夏洛蒂、愛米麗和安妮三姐妹被稱為“三姐妹星座”,她們高踞文學星空,既作為璀璨的星座而閃耀,又作為單獨的巨星而發光。

她們創作的《簡愛》、《呼嘯山莊》和《艾格妮絲·格雷》三部作品引起了文學界的強烈轟動,尤其是愛米麗的小說《呼嘯山莊》被認為是英國文學史上一部“最奇特的小說”,讀書評論家們對這部小說的闡釋也各執一詞。

《呼嘯山莊》這部小說講訴了主人公希斯克利夫瘋狂殘酷的一系列復仇。因此在多數讀者看來,《呼嘯山莊》是一部毀滅性的復仇悲劇,他們認為這是一部帶著血腥氣的恩怨情仇,或是充滿壓抑的虐心愛戀的作品。

不過任何一件文學藝術作品,本來就可有不同的理解和闡釋。而越是珍品,其複雜性和魅力就越是多元化。

今天我想談談小說中或隱或現的各種形式的愛與救贖。

《呼嘯山莊》:一切仇恨最終以愛與救贖結束

愛是一種本能,愛在每個人身邊,我們每個人心中都孕育著愛,只要我們真誠的付出,自我負責的成長,愛就能成熟強大。

01 親情之愛

希斯克利夫是恩肖先生帶回家的一個孤兒,儘管整個山莊的人都不喜歡他,但是恩肖先生卻視他為己出,希斯克利夫這個名字也是恩肖先生已故的兒子的名字,肖恩先生極其寵愛他,甚至超過他自己的兩個孩子,而只要他一開口,恩肖先生必定會滿足他所有的需求,並要求全家上下都對他的心意俯首聽命。

恩肖先生煞費苦心地提防著莊園其他人對希斯克利夫的惡意,他把一個父親該有的愛與關照都無微不至地給了希斯克利夫。

所以希斯克利夫是幸運的,他從一個乞討的孤兒變成被人疼愛的寵兒,雖然這份愛的時間不長,但愛的種子還是散播在他的心裡,因為小說的最後希斯克利夫的仇恨完全消逝了,他內心的埋藏多年的愛也終於復活了。

可見恩肖先生寄予希斯克利夫的愛已經無形之中在他心中生根,柔軟了他的心,因為即使他的心被蒙上無情冷酷的復仇之恨,但他內心深處依然潛存著無限的柔情和偉大的愛。

《呼嘯山莊》:一切仇恨最終以愛與救贖結束

02 罌粟花之愛

希斯克利夫和凱瑟琳在朝夕相處中萌發了愛情,他們個性相同,彼此照應。但是愛慕虛榮的凱瑟琳卻轉身嫁給了林頓,面對愛人的背叛,希斯克利夫開始了瘋狂的復仇,他報復呼嘯山莊和畫眉山莊所有的人,他愛著凱瑟琳的同時也無情的折磨著她。

叔本華說:“每個人都被幽禁在自己的意識裡”。對於孤僻與自卑的希斯克利夫而言,愛情就是自私的,凱瑟琳就應該是自己的“私人物品”。希斯克利夫把愛情建立在自己的需求與快樂之上,他以自我為中心,像個“乞丐”般一味地索求愛,得不到的時候又把自己愛情的失敗歸咎於旁人,並像個“惡魔”般瘋狂報復。

小刀老師說:“愛情是一朵罌粟花,美麗,卻有著致命的毒性。採擷它,你既要享受它的美麗,也要提防它的邪惡”。

希斯克利夫沒有正確的愛情觀,沒有愛的能力,他不懂得愛真正需要的不是禁錮而是敞開心扉的放手與成全。

所以本是一段青梅竹馬的愛戀因希斯克利夫的無知與嫉妒最終變成了毒發身亡的悲劇。

《呼嘯山莊》:一切仇恨最終以愛與救贖結束

03 單戀之愛

有時候,愛情不是付出就會有回應,兩個人在一起要兩情相悅才能迸發火花,帶來快樂。而單戀只是一種無限痛苦的感情投資。單戀一個人,你的所有真誠的付出和痴情在對方眼裡都是滑稽可笑、得不到認可與回應的。

所以一定意義上來說,單戀就是一項負債經營的自導自演的所謂愛情。

林頓的妹妹伊莎貝拉傾心於希斯克利夫,並且不顧家人的顏面偷偷與希斯克利夫私奔,然而希斯克利夫在乎的只是伊莎貝拉手中的財產,他對她除了厭惡和仇恨,毫無感情。

所以伊莎貝拉對希斯克利夫一廂情願的痴情單戀為她帶來的只有無盡的折磨與痛苦。

單方面的傾注情感只會掏空自己,陷入負能量的泥潭,所以當一段感情得不到回應時,一定要及時的放下,放過自己,期待新的感情。

《呼嘯山莊》:一切仇恨最終以愛與救贖結束

04 甜蜜之愛

莎士比亞在歌劇中寫道:“愛情不是花蔭下的甜言,不是桃花源中的蜜語,不是輕綿的眼淚,更不是死硬的強迫,愛情是建立在共同語言的基礎上的。”

哈頓和小凱瑟琳是單純、善良的兩個年輕人,他們心中沒有仇恨,只有年輕的激情,和真誠的愛情。

一直以來哈頓受制於希斯克利夫,失去了學習上進的機會,但他的本性是善良的,在小凱瑟琳的幫助下,他努力讀書,不斷改掉自己的粗魯無禮,同時他們兩個人的心意是相通的:一個想愛,也想尊重別人,另一個想愛,又想受人尊重。

所以真正的愛是兩個人在一起除了互相喜歡,更重要的是互相需要,互相欣賞,真正的愛是兩個人心照不宣地共同沿著同一方向攜手前進,從內到外讓自己變得更加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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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贖

01 下一代對上一代的救贖

欣德利對希斯克利夫的欺侮和凱瑟琳與林頓的婚姻引發了希斯克利夫的仇恨,他決心要報復所有的人,而他最終也如願以償:欣德利把家產抵押給了他,還淪為他的僕人,兒子哈頓也被迫成為希斯克利夫的奴僕,被剝奪了受教育上進的機會;林頓的妹妹伊莎貝拉也被囚禁於呼嘯山莊受盡折磨;林頓的女兒小凱瑟琳被迫嫁給希斯克利夫命不久已的兒子。

希斯克利夫復仇的目的達到了,他的復仇是殘酷無情的,他不僅對仇人肉體上毀滅,還從精神上毫不憐憫的折磨與摧殘他們,更瘋狂的是他把仇恨的火焰延伸到了下一代。

但幸運的是,上一代的恩怨並沒有矇蔽下一代,儘管欣德利同樣殘暴無情,但他的兒子哈頓善良淳樸,雖然他受制於希斯克利夫,受盡了委屈,但他沒有一絲的怨恨,更沒有延續父輩的仇恨,為自己和父親報仇,而是寬容厚待希斯克利夫,併為這個“仇人”的死悲痛至極。

哈頓用寬容和善良結束了這場恩怨,他用自己的善行彌補了父親之前的過錯,是對父親的救贖。他對希斯克利夫的尊敬與情感,喚醒了希斯克利夫的本性,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對希斯克利夫的救贖。

哈頓好像並不是一個普通的人,而是我青年時代的化身——我以各種各樣的方式都能感覺出他來,以至都不可能按照理性去和他搭話了。

《呼嘯山莊》:一切仇恨最終以愛與救贖結束

02 人性的復甦

三字經曰:“人之初,性本善”。每個人本性是善良的,只是有些人受生存環境的影響,習性會發生改變。

希斯克利夫本性也是善良的,只是從小到大的悲慘遭遇讓他的心靈逐漸扭曲,人性變質。

小說的最後寫到當希斯克利夫看著哈頓和小凱瑟琳相愛的情景時,不由地想起昔日的自己與凱瑟琳的恩愛,他們至純至真的愛情喚起了他內心的愛與善,他放下了仇恨,放棄了一切,一心去尋找舊時的愛。

哈頓的外貌救就是我那不朽愛情的幻影,是我拼盡一切竭力堅持我的權利、我的墮落、我的自尊、我的幸福和我的痛苦的幻影——

縱觀整篇小說都是圍繞希斯克利夫的一切復仇計劃和行動展開。讀者也深切感受到了希斯克利夫的殘暴無情,但是小說的結局還是讓讀者看到了美好,希斯克利夫的良知並沒有被完全泯滅,他恢復了理智,善良的人性也慢慢復甦,他解除了對所有人的敵意,終止了一切雪恨情仇,也成全了哈頓和小凱瑟琳這一對有情人。

《呼嘯山莊》:一切仇恨最終以愛與救贖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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