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味人生意义 泪目《过昭关》

之前看影评教材《电影批评》,以“蓝白红三部曲”为典型范例,昨天想起来就索性下载一下,结果偶然的发现一部《过昭关》(2019最温暖华语电影),看简介是一部爷爷骑三轮带着孙子千里探老友的农村公路片,心里觉得这题材挺少见、而且途中肯定有有趣的故事;这一看还真是,蕴含不少哲理、到现在还没完全吃透,而且倒数第二幕爷孙离别时的场景、爷爷的十几秒的背影镜头,愣是让我把思绪拉回了几十年前,很是泪目。

回味人生意义 泪目《过昭关》

影评教材里分析的点就都不分析了,记录一下几点收获和感动:

1、这个爷爷不是一般的村里老农民,能唱戏文、能讲伍子胥过昭关的故事,几十年前被打成柚π,能把人生阅历总结提炼成哲理,是一个有文化会思考的老人,这样的老人真的更是一宝。跟他们聊聊人生起伏、一起旅行、探一探当年的生死之交,本来就是一件非常幸福的有意义的事。

回想我爷爷当年也特爱讲老故事,因为他是方圆多少里的老大夫,二战时期当过国闵挡的老军医,山东东部半岛几次战役也志愿地在一线救死扶伤行善不少,直到我十多岁时,还有抬湾老兵回来报恩,有的老战友早已音信全无、需要我爷爷帮着回顾、联系和寻找。有的已经去世了,老兵兄弟二人、好像一个是叫曹信昆、一个叫曹信仑,都比我大三辈,给村里捐款迁移和修缮了公墓园,刻了大石碑。好像也真的使村子里的“风水”更好了。

听爸爸说,爷爷当年爱讲民兵队抗日战争的故事,听起来比现在抗日电影里拍的还有意思、更惊险。当年三合山保卫战,日均和国均一听山名都派来不少部队,国均就来了有一个团,可结果这三合山就三座小山头,但这人员密集、战斗打的很惨,从山上抬下来的伤员摆满了周边村里的家家户户,后来日本鬼子占领了山头,用迫击炮轰村子,村里人开始时觉得离得这么远没事的,结果没想到那小炮瞄的奇准、能正好打到城墙后运石头的牛车,石头飞溅、伤害很高。此后大家算是认识到了、躲避的很远很小心。另外像红高粱里描写的桥头放火,类似的也确有其事。

当年曹家村组织有民兵四中队是能打的,起初装备差、就自制铁管炮、也能打几百米、很厉害,选了个好地形在孙家营那边伏击日均一个小分队,打了胜仗缴获了机枪,大家把机枪抬回来以后都特兴奋但又紧张害怕,担心走路风声、日本鬼子来报复,所以就先把机枪埋到地窖里,一直不敢用;然后把村子周围城墙盖好加固,东西门都有人值守;崂山党支部还给派了有文化的政委。可惜,日均还是派一股部队去报复扫荡了孙家营;再后来,不知怎么村里进了叛徒,在夜里帮着把西门打开让日本鬼子溜了进来,打了四中队一个措手不及。

身临战争的人就跟小孩打群架似得是勇敢无畏的,真正的战争也是可怕的,我爷爷亲身经历了炮弹横飞、伤兵满营,自此一生都非常的胆小、小心谨慎,以平和的和平为乐。打小就记得爷爷家大院子的门经常不关,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就派个小孩跑来拿药,除了中西药、针灸、也可以打针输液。我过年回去的时候,有很多年就睡在那间药房里,抽屉里往往有卖药收的零钱、时不时的可以拿去买好吃的。爷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个藏钱的秘密地点都让我知道了、但还会偷摸给我钱花。

爷爷真是个方圆百里出了名的好人,总爱在仰椅上静静的坐着、说话不急不慢声音也不大,非常节俭的生活、不争不抢不生气,记得后来把他接过来之后、我妈嫌他那个皮兜子几十年了又破又脏就给扔了换了个新的,结果爷爷又去垃圾堆里把那个破旧的捡了回来,气的我妈不行。这就是爷爷。有点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引导着爷爷多讲讲故事、然后录下来、写下来,奶奶包小脚走不远,我排行小、也没什么机会带爷爷出去多看看新世界。

2、《过昭关》里的爷爷,虽然七十多了,自己修葺屋顶。孙子牙齿掉了,就捡回来放到房顶瓦片下、意味着以后长出来的新牙跟房瓦一样整齐。当年我们也是有类似说法的,上牙掉了怎么样、下牙掉了怎么样处置。爷爷当年父母双亡、自身遭受迫害、处境跟伍子胥一样,多亏了三门峡劳改农场的几个朋友搭救才活下来。有这样有过命交情的一生的朋友、也是幸运。老人家这段唱词、唱人生跌宕、与主题呼应:

“我好比哀哀长空雁、又好比龙游在浅滩,我好比鱼儿吞了针线,我好比波浪中、失舵的舟船。”

最终还是一关关的闯过来了,这人生闯关的哲理,在河边偶遇做生意被骗百万而有轻生念头的钓鱼年轻人这一幕,讲述了出来。这一幕讲了几个小故事,比如这年轻人拿鱼竿在这河边钓半天没钓着就说这河里没鱼、爷爷为了孙子的要求,就用旁边捡的瓶子和塑料袋做了个陷阱扔河里,谈话间就钓到了鱼,当然这种方式我们儿时也常用、只能钓到小鱼。哎、这小鱼也是鱼啊。

爷爷的两个堂哥的故事,分家之后,老人偏向着老二,因为点小事去打了老大,老大这刚烈脾气就喝了农药,后来老人也上吊了、老二不说话渐渐成了哑巴、独身抚养起来老大留下的俩孩子。后来这俩孩子都四五十岁了、来给哑巴叔送终,直言已经释怀拿他当亲爹了的。这段故事在剧情里用来阐述:人生有些事是无法控制的,如同河中无鱼那么守一辈子也没鱼,如果有、那么沉住气慢慢的钓就会有收获。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不过这个故事的插入,跟美国的一些公路片里遇到的故事相比不是那么的自然和正常,主人公对路人的感化也描绘的比较仓促。

3、遇见抛锚的长途大货车司机,把自己的三轮车借给他用也不要钱,大货车顺路好心送他们爷俩一程,又遇到拦路诈骗的,大货车司机是老江湖了、知道这是骗钱的、但也只好给钱放行,但爷爷以为真的是路人有难、就把自己的钱也拿给他们,小孙子还把自己的泡泡糖也给了对方用来诈骗的孩子。跑个长途大车也真是不容易,司机还分享了他之前拉一车鸡、翻了车被帮助推车的村民把鸡都哄抢走了,导致一年的辛苦钱都没了。再往后遇见养蜂人以及爷孙俩到了三门峡被警察带回了派出所,因为儿子担心他们就报了警。这一路,爷爷又道出了人生的哲理:

“人这一生,过罢昭关过潼关、过完潼关还有山海关、嘉峪关,关关难过也得过。遇到什么害怕的东西,要了解它熟悉它、就不害怕了。”

爷爷去见恩人的愿望,最后还是得以实现了。躺在病床上中风偏瘫的老人,临终前的愿望也是再见到故交友人,这个搭救义举,是这位老人人生的重要意义、是他重要的成就感和心理安慰。爷爷最后回到家、在五人合影的老照片上又圈掉了第四位已故去的友人,只剩下了自己。

我们自己这一生,能闯过多少道关?又能做过几件如此义举呢?有几位这样的友人?如果有,想见就不论万难、一定去见。话说幸福的第一真谛是良好的人际关系,古今《过昭关》故事里,这人际关系更是生命的重要意义所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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