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軍作戰史絕無僅有,這一仗乾淨利落,教訓了號稱世界第三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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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機遇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廖錫龍剛任31師91團副團長沒多久的同月底,因中越關係緊張,戰爭有了預兆,該團接到進入一級戰備的命令,廖錫龍立即下到基層組織指揮臨戰訓練。12月31日,該團恢復為甲種團,1979年元月開赴中越戰爭前線,讓廖錫龍有了在戰場上施展才能的機遇。

在對越自衛反擊戰中,31師主要負責殲滅巴南棍、麻栗坡地區之敵,然後攻佔封土縣城,形成向萊州前出的有利態勢,牽制敵316A師東援。

在這次戰爭中,廖錫龍相繼指揮了1049高地捕俘戰、船頭穿插戰、木桑攻堅戰、946高地西南無名高地抗敵反衝擊戰、班繞散奔襲戰等多次戰鬥,戰後,他參與指揮的“船頭穿插戰”、“木桑攻堅戰”、“946高地西南無名高地抗敵反衝擊戰”、“班繞散奔襲戰”等成功入選對越作戰經典戰例,成為軍事院校的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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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奔襲班繞散的戰鬥,更是凸顯了其領會上級意圖堅決、事態判斷準確、組織嚴密細緻、決策果斷及時、臨機應變能力強的特點,這在5年後的者陰山收復戰中也有突出的表現,顯示了卓越的軍事指揮才能。

1979年3月4日,31師接到11軍指揮所的指示,中國政府將在3月5日向全世界宣佈從越南撤軍的消息,部隊應在做好撤退回國的準備的同時,鑑於邊境地區一個叫班繞散的越軍據點還未受到我軍打擊,31師決定派91團另雲南省獨立師3團1營在撤軍途中殺一個回馬槍,在主力沿大路撤退回國的同時,以一部兵力向北運動,拔掉這顆釘子,然後直接從北側西羅樓撤回我國金平縣的十里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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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繞散是位於封土縣城正北18公里的一個山區小集鎮,封(土)班(繞散)公路的終點,是連接邊境通向縱深地區的交通樞紐,戰略位置十分重要。反擊戰之前,這裡充分發揮距離我國金平縣城較近的優勢,多次出兵騷擾中國邊境。班繞散西側有1661、1662高地,東側有1642、1783、2010等高地,易守難攻。

同時,越軍在這裡佈下重兵,有一個營約500人駐守。同時,沿公路兩側高地構築了堅固的環形防禦工事,配置了較強的火力,糧彈儲備充足,妄圖與我軍長期周旋。

91團的戰術是採取多路重點、迂迴包圍、穿插分割的戰術手段,各個殲滅班繞散地區的敵人。為加強領導,團裡決定由汪啟發副團長帶領1營從左翼1661高地包抄,廖錫龍副團長帶領3營從右翼2010高地包抄,雲南省獨立師3團1營從後方迂迴,合圍班繞散後實施總攻,全殲該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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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5日凌晨,91團從巴沙山口地區向班繞散方向迅猛穿插。由於時間緊任務重,廖錫龍在下達命令時同時強調,由於敵情不明,來不及現場勘察,又由於地形複雜,要邊走邊勘查,邊打邊摸情況,不要盲目冒進,保持好戰鬥隊形。

指揮員要沉著,碰到一些意外情況時,更要機動靈活,還必須樹立敢打必勝的信心,果斷出擊,在堅決貫徹上級作戰意圖的前提下,充分發揮各級指揮員的主觀能動性,獨立自主地指揮戰鬥。通過攻打木桑地區、血戰巴沙山口等戰鬥,3營幹部戰士們對廖錫龍副團長都非常信任,對打下班繞散地區的信心十足。

3月5日13時,3營向班繞散東側前進。為了把握正確的接敵路線,廖錫龍拿著地圖走在隊伍的最前面。3營長王昭輝發現後,為了保證廖錫龍的安全,謊稱團部有事,需要彙報,要廖錫龍速返營部。廖錫龍於是安排新任7連副連長繼續注意把握接敵路線及方向後,回到營部。7連副連長在接過隊伍後,剛前進了100多米,就踩響了地雷光榮負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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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進途中,廖錫龍和王昭輝營長召集三個連連長,在圖上分析了班繞散2010高地及附近地形的情況後,決定從涼水井到達掉深村寨後,不走班封公路,直接上山,先佔領1493高地,然後順山脊前進佔領1635高地,以9連首先奪佔2010高地,8連攻佔1283高地,控制制高點,爾後8、9連同時往下打奪佔班繞散集鎮和1642高地,7連為營預備隊。5日18時30分,3營順利佔領了1493高地。

雖然對可能出現的意外情況有所估計,但是戰鬥中還是意外不斷。先是負責迂迴到班繞散敵側後的雲南省軍區獨立師第3團1營因故沒有在當日下午按時趕到,同時,鑑於地形、敵情不明、夜間攻擊不便,不得不將原定於當日下午即發起的總攻時間推遲到6日7時3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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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從左翼開進的1營因與團指揮所的無線電聯絡中斷,沒有接到推遲進攻的命令,仍按原命令於當晚向主要制高點1661高地發起了攻擊。因敵火力猛烈,1營又未能集中兵力,以致11次衝鋒仍未奏效,且傷亡慘重。此時,31師的其他部隊已開始從封土和巴沙山口撤軍。

如果91團不能迅速殲滅班繞散之敵取道回國,在國境外,該團將陷入孤軍作戰之險境。6日天亮後,團指揮所終於和1營溝通了無線電聯絡。得知1營的情況後,為加快戰鬥進程,將2營(欠5連)沿班封公路直插班繞散,加入到1營方向繼續進攻。同時規定全團於6日8時同時發起總攻。

3營各連於6日5時40分開始運動接敵。但是,意外又出現了,先是9連在向2010高地的運動途中走錯了路,沒有按時進入攻擊出發地區,8連也未及時到達1783高地。團指揮所得知3營沒有按時到達攻擊出發地區,又發現雲南省軍區獨立師第3團1營仍未能迂迴到位,只好再次將總攻時間推遲到了11時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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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錯路還不是最致命的,致命的是9連誤入1783高地和1642高地之間的鞍部附近,暴露在兩側高地上的敵火力之下,被敵三面包圍,傷亡很大。危急關頭,還與營指揮所中斷了聯繫。在這緊急時刻,9連根據廖錫龍副團長遇到意外情況要主動出擊的要求,決定就地與敵爭奪,待全營打響後,視情況再完成攻佔2010高地的戰鬥任務。

戰場形勢瞬息萬變,越是情況複雜、意外不斷,越考驗指揮員的臨機處置水平,越考驗指揮員的指揮藝術。廖錫龍接到8連還未到達1783、1642高地的報告,與9連聯繫又中斷,其負責攻佔的2010高地方向沒有動靜,而1783、1642高地附近傳來密集的槍聲。

廖錫龍敏銳察覺出9連可能是走錯了路,在1783、1642高地與敵軍發生了交火。他當機立斷,命令8連迅速前出,查明情況,並與9連取得聯繫。很快,8連通過步話機報告情況,印證了廖錫龍判斷的準確性。這時9連的步話機也終於叫通了營指揮所,廖錫龍根據變化了的戰場形勢,果斷調整部署,命令8連和9連互換作戰目標,要求9連一鼓作氣,在營屬82迫擊炮火力支援下,完成攻打1783、1642高地的任務,不給敵人喘息之機。

在營炮火掩護下,9連奮勇衝擊,攻佔了1642高地大部。在9連激戰1783、1642高地的同時,8連沿山脊發起衝擊,經過一個半小時的戰鬥,連奪1635、1653、1873、2010四個高地,控制了班繞散東側的主要制高點。勝利完成團裡賦予的作戰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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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時,左翼的1營先後6次進攻1661高地都沒有奏效。團指揮所得知右翼的3營獲得重大進展,立即命令8連乘勝出擊。8連留下2個班控制2010高地主峰,連主力居高臨下向西南側的1931、1822高地發起迂迴攻擊。經過一個小時戰鬥,8連乾脆利落地將1931、1822高地拿下。

隨後,愈戰愈勇的8連乘勝攻佔了班繞散集鎮,徹底切斷了敵軍北逃的退路。同時,還以一部兵力向1783高地出擊,同9連並肩作戰。到下午13時,8連攻佔了1783高地,9連攻佔了1642高地。至此,班繞散集鎮及右翼要點全部被3營攻佔,守敵1個連另2個排基本被殲。此時,團指揮所得以集中2個100迫擊炮連和2個營的82迫擊炮全部火力用於支援1營戰鬥。1營組織兵力再次發起進攻,經過5個多小時苦戰,終於將1661高地攻佔。

3月8日凌晨,班繞散地區進攻戰鬥全部勝利結束。此役,91團共斃敵少校以下317人,俘敵5人,繳獲各種火炮13門、各種槍支146支(挺)、各種槍炮彈、地雷、電臺、汽車一批及大量軍用物資。91團傷亡近200人,其中陣亡57人。隨後,91團撤到邊境一線的西羅樓地區搜剿殘敵,掩護軍主力撤軍。3月11日,91團撤回國境內的金平縣十里村。

此次戰鬥意義重大,要知道以一個加強步兵團在敵情不明、地形陌生的情況下,單獨在一個方向上殲滅敵有野戰防禦工事並預有準備的一個加強步兵營,這是我軍在國外戰場上對外軍作戰史上絕無僅有的,更何況敵人是打了幾十年仗、有著豐富作戰經驗、號稱世界第三的不可一世的越軍。

在1979年對越反擊戰中,91團是雲南前線各部隊中唯一榮獲中央軍委授予的“二等功臣團”的步兵團隊。在整個反擊作戰中,廖錫龍作為副團長被派往該團3營加強指揮,3營在他的指揮下作戰勇猛,戰功卓著,戰後被中央軍委授予“英雄營”,該營9連被授予“猛虎連”的光榮稱號,三營還湧現了“董存瑞式的戰鬥英雄”陶少文和“特級戰鬥英雄”李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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