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李誕,得罪了一幫理想主義者

混賬李誕,得罪了一幫理想主義者

兩年前,在《十三邀》許知遠對談馬東的那期節目中,許知遠問馬東:“你覺得,現在的年輕人看《奇葩說》和當年的英國人看莎士比亞的戲劇,本質上有區別嗎?”

馬東回答:“當然沒區別。”

許知遠繼續糾纏,《奇葩說》裡爭論的所有問題都不具時代意義,只要稍微看點書的人都知道,這些問題早被前人談爛了。

馬東回,《奇葩說》又不是給你看的,40歲以上的人請在90後的陪同下觀看。

90後大概也老了,本來在去年就已奄奄一息的節目,今年被李誕帶火了一把。

如許知遠所說,救貓救畫這類問題本身也是沒有什麼意義的,往前推,問題的原型來自哈佛大學,列車直行會撞到五個人,拐彎會撞到一個人,你怎麼選?

本土化一些,你媽和你女朋友掉進河裡,你先救誰?老掉牙了。

影視劇裡,滅霸和蝙蝠俠同樣面臨過這樣的困境,一個是城市英雄,一個是宇宙惡棍,但是他們為了維持城市和宇宙的秩序,最終都選擇了犧牲較為“無用”的一方。

混賬李誕,得罪了一幫理想主義者

李誕不是英雄,也不是惡棍,他選了貓(不考慮節目效果),貓代表著中國近4000萬貓奴們的利益,藝術作品僅僅被一幫具有理想主義的“臭老九”們看重。

即使他回答的再怎麼不好,也容易討喜,不過那個要“吹爆李誕”的自媒體人,建議就取關了他吧,因為你無法確定他明天會不會吹爆郭敬明等人。

問題在於,李誕的回答得罪了一幫理想主義者。

前幾天,看理想發了一篇針鋒相對的文章,作者帶著滿腔熱血直指李誕的虛無主義,稱他「否定情感的崇高,否定崇高的存在,否定我們可能是崇高的。」

混賬李誕,得罪了一幫理想主義者

坦然地說,我雖然不懂藝術,也沒啥大理想,而且準備養貓,但我選擇支持看理想。

拋開《奇葩說》,拋開救貓還是救畫的問題,李誕顯然已逐漸暴露出他蔑視一切崇高,蔑視一切理想主義的一面,只是在戲謔的言語包裝下竟然不露絲毫破綻,而敏感者自然能夠覺察。

應當承認,李誕最厲害的地方,是在現代社會的語境裡找到了一種新的敘事手法。他在妥協一切的同時,自認分寸拿捏得當,如魚得水,但不該暗暗踩著另一幫人。

至少他沒有資格教育他的記者朋友該如何選擇——報道一篇新聞會犧牲當事人,不報道則犧牲一幫人。

李誕是怎樣時代產物?如今的“理想主義”為何變得這麼可恥?

混賬李誕,得罪了一幫理想主義者

我們之所以無法在宏大的語境裡高談理想,正是因為有一幫人把這個詞搞臭後一走了之,留下的爛攤子滋生出李誕這類荒誕不羈的人物,賣弄著本質上仍屬於譁眾取寵的語言體系。

從「人間不值得」到「佛系青年」,再到「充分暴露家,泥沙俱下」,伴隨而來的是所謂的「有趣的靈魂」。

現在有些過分包裝的詞彙都已過時,而「充分保留,泥沙俱下」卻為他拓展出一個「沒皮沒臉地說真話」的新人設。

顯然,他說的並不是什麼真話,只是大眾愛聽的話罷了,作為節目表演,這無可厚非。

但如若真正披著犬儒主義的外衣,對抗他所厭棄的一切崇高,恐怕就觸碰到了他一直小心翼翼掌控的邊界。

這些年,當各行各業的利己主義者以假大空的理想主義得名得利後,另一面則催生出一個李誕,實際上只是從一個極端走到了另一個極端,而真正懷有理想的人在這當中卻成了受害者。

當年韓寒說「就要做個臭公知」,後來他走了,也臭了,在另一領域又重新香了起來。李誕表面溫和,人畜無害,其內心難道就是要對抗這些“臭老九“?

或許早在去年《十三邀》節目中,面對他的戲謔,許知遠無力招架致使其面紅耳赤,已可見一斑。

混賬李誕,得罪了一幫理想主義者

我們承認,在這個大眾娛樂和消費主義時代,一切都可以賣,賣貨、賣語言、賣思維、賣知識。

李誕是大眾娛樂的代表人物,李佳琦是消費主義催生出的新晉網紅。後者被媒體爭相追逐報導,背後策劃人還是李誕,可見其嗅覺敏銳。

這種現象真的不具備是非觀嗎?在人人自由的環境裡,李誕是否有籠絡精英,掌控話語權的嫌疑?

在他們眼裡,大眾是愚昧的,可賺起大眾的錢來一點也不含糊,手起刀落,恨不得馬上讓李佳琦在新一季《吐槽大會》上登臺表演。

混賬李誕,得罪了一幫理想主義者

這些問題過於宏觀,追究下去,沒幾個人是無辜的。而且這類杞人憂天的問題,除了許知遠,任何人問出來都不合時宜。

但也正如許知遠所說,他所有的發問都不是針對大眾,而是在抗議精英的普遍墮落。

只有精英墮落,才會致使大眾盲目,無論李誕如何偽裝,都擺脫不了他知識分子的身份,他身處的並非是個永遠安全的地帶。

我這小號,本就無人關注,雖言語激烈,也盡是發自肺腑,不怕指責辱罵。

看理想的那位作者在文章結尾寫道:“原諒我的憤怒與說教,但我想自19世紀以來,可以說我們已然黔驢技窮,只得將每一篇文章當作最後一博。”

能讀懂這句話的,又有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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