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镇巴老家“赶场”

我的家离渔渡40里,中途要翻越一座七八百米的山垭———亮垭子。

如果不是为了要去街上采购一些乡下没有的生活必需品,一般都不去赶场,因为不想爬那座大山。

记忆中的镇巴老家“赶场”

渔渡坝每逢2、5、8是当场时,乡下的老百姓都会在这几个日子相续来到场上或买或卖。有的也为了解农产品的市场行情,以防下乡的小贩子打了哑谜。

天刚蒙蒙亮,睡意朦胧,就背上赶场背篓匆忙踏上赶场的“征程”。不大会路上陆续也有去赶场的村民,相互寒暄结伴而行。都是老百姓谝的都是庄稼经。

顺河而下走过大石礁穿过干磅田,抬脚爬坡亮垭子。半坡上传来咕咕说话声,还有比我们更早的?不是,他们只是比我们近了一段路程。

记忆中的镇巴老家“赶场”

山路蜿蜒曲折崎岖难行,爬上山垭口已经是大汗淋漓。此时已经集结了上十人,垭口的风凉飕飕的,两边的条石坎正是歇息落坐的好地方。这是古时战道关卡周围树木丛生加上清晨垭口的凉风,使得格外一股透心凉。不带嘴的“黄公主”成了主流,垭口风太大此地不宜久留。下山的路虽然没有阻力小腿却有点儿不高兴,只是少流了点汗水。倒是人多不觉得就到了大河口,用时2个半小时。210国道是主要的交通枢纽,一座石拱桥刻着“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旗帜”白桦树枝繁叶茂。

“走,渔渡,渔渡,5角一个”。万源到镇巴的班车挤得水泄不通。

今天街上的人特别多四川的,上县的,经营商品琳琅满目,日用百货,农村土特产等等。算八字的,买老鼠药的看牙的应有尽有。何家的炕炕馍又香又脆,还有碗儿糕罐罐馍,城固人将面皮技术带到了渔渡,也有当地人学会了技术打着城固面皮的晃子。

记忆中的镇巴老家“赶场”

不经常上街的乡下人也分不清哪家面皮好吃。刘家门上放着一个脱了皮的音箱,传出录像厅的刀光剑影,一块广告牌写着今日放映《白眉大侠》《甘十九妹》2元一场。老街口余老板的菜生意好得不得了,三四个人忙得不亦乐乎。

邮电局门口遇到上河的张表叔,来查汇款单他那幺娃儿在湖北砖厂打工,寄了300块钱买种子。农场大门口是曹师傅的汽车修理厂。

种子站的技术员正在介绍今年的新品种。“我昨年整的先优63说的是早熟,也笨得很,火焰苞还多得很” 。“那是粪背多了,那你今年整个V优64嘛”。“要求得换个品种试看”。

记忆中的镇巴老家“赶场”

取了种子来到供销社、三尺柜台百米有余五金百货、针线布皮,日常生活用品样样齐全。不耐烦的售货员一点也不热情,一边拨着算盘一边翻着单子,买或不买对他都不影响。“买十颗扭子,两包花针、三尺松紧带”。达拉着脸勉强取了“一哈一块三毛钱”。

办完了所有的事情,看到了早上一路来的邻居,此时肚子也开始闹情绪了,“走啊,去刹馆子,吃了饭好往转踩啊”。国营食堂高大的砖瓦房,宽敞明亮,8张八仙桌高板长凳整齐摆放,可视化后厨忙得不可开交。

记忆中的镇巴老家“赶场”

“半斤烧腊,一个豆腐汤,再来二两包谷烧”。“要得等哈”。后院堕圆型鱼池完全看不见鱼的游荡,池上的葡萄架开始吐露出新芽,狼狗眼睛睁得崩大,哐、哐“我的地盘我做主,不可侵犯”。桌子已经挤得满满的,有的吃的肉丝面,有的吃的饺子,苞谷酒那是少不了的。

饭后场罢街上也渐渐冷清,一路上都或多或少背着今天采购的商品,尽管有的劳累都还是欢声笑语谈论着种子的产量,各种农产品的行情,路上走走歇歇,由于背的行里走了近4小时,到家已是傍晚了,给家人带的碗儿糕糖馍已冷得硬邦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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