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不能承受的“假自我”之痛

为什么我们结束非常糟糕、无爱可言的关系,也会经历巨大的痛苦?这是因为“假自我”是由“与外界的关系”构成的。

为什么结束非常糟糕、无爱可言的关系时,也会经历巨大的痛苦

生命中不能承受的“假自我”之痛

我有一个朋友,她的老公在我看来,实在是太糟糕了,情感隔离非常严重,而她也为离婚准备了很久。可是,当她老公真的同意离婚时,她却感到无法承受的痛苦,乃至痛苦到她怀疑自己离婚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我问她那种痛苦是怎样的,她说,好像“鬼压身”一样,无法动弹。我联想起身边好几个人都说,有“鬼压身”的感觉,都是生命中发生重要分离的时刻,比如和恋人分手、与父母分离等。

按照一般的理解,越爱一个人,与其分离就会越痛苦,但是有“鬼压身”经历的人,有的是与所爱之人被迫分离,有的却是主动结束一段非常糟糕、早就无爱可言的关系。但是分离后的痛苦,却同样巨大。心理学将这种分离之痛称为“分离焦虑”;而我则认为,重要关系的结束用“分离恐怖”来形容才更贴切。

为什么我们结束非常糟糕、无爱可言的关系,也会经历巨大的痛苦?这是因为“假自我”是由“与外界的关系”构成的。

“假自我”有哪些

假如,我买了一套CHANEL的衣服,那构成我存在感的其中一条就是,“穿CHANEL的李雪”,好像CHANEL的“优雅、高贵”成了我的特质。而我越渴求某些特质,就有越强烈的欲望去拥有这些东西。所以,品牌商,尤其是奢侈的非必需品的品牌商,宣传时产品的功能和质量并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把某种特质,比如高贵、不羁、性感等和产品联系在一起,那么渴望拥有此类特质的人,就会成为忠实消费群。

“假自我”就是这样,由无数和外界的关系构成,其中最主要的,是和人的关系。

生命中不能承受的“假自我”之痛

经常有年迈的父母以“断绝关系”来威胁子女,迫使子女听从他们的控制。这看上去不可思议:子女小的时候,这种威胁很实在—子女离开父母会死。可是现在,子女长大了,可以独立生活,为何这样的威胁还会经常奏效?

作为父母的孩子,这个“我”是“假自我”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不管这一部分感觉是美好的,还是地狱般痛苦的。撕掉这一块,“假自我”就破碎了,我们就要不得不面对“我是谁?我是什么存在?”之类的终极问题。

这听上去很“哲学”,实际上是最难以承受的痛苦—“鬼压身”一样无法动弹,却触碰不到自己。同理,这也可以用来解释与早就不爱的人分手,我们依然会经历巨大的痛苦。

再如,“作为有钱人的我”也是“假自我”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明朝洛阳福王家财万贯,在遭遇攻城时,却宁死也不肯把财产分一些给守城的官兵,结果城被攻下后,他被点了天灯。这是因为“假自我”中最重要的部分被撕裂,而引发的“不存在感”之痛,甚至可能胜于对肉体灭亡的恐惧。

如何与“假自我”共舞

传统的精神分析心理治疗,以使来访者的社会功能更加完善为方向。我理解的自我功能完善,就是构成“假自我”与外界比较和谐的关系。

如果在童年,父母虽有问题,但整体还过得去,儿童建立的“假自我”也就过得去,经历一些学习,“假自我”会更加完善。

如果父母本身极其糟糕,儿童在与父母的互动中,就无法有效地保护自己、维持关系,比如我妈妈对我的冷漠,甚至想我要害死她,似乎无论我怎么做,都无法避免或者减轻她这种疯狂的念头。因此,我的自我模式支离破碎。我一直试图通过一些学习来和她建立新的关系,来重建自我,努力做个正常人,但却像“豆腐渣工程”一样,时不时来个坍塌。

现在,“我”的社会功能越来越好,可还是会不时坍塌,碰触到“我不存在”的痛苦。灵魂被包裹得越严实,其实也越受煎熬。

生命中不能承受的“假自我”之痛

我是谁?

这终究是我们都逃不过的终极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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