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背后黑手,他想出对策将计就计,罗援力荐小说:谁是失踪者(64)

(文/于晓敏)房间里沉静下来。舒智强知道姑父要骂他没良心,骂他自私。十年前,父亲需肾移植治疗,姑妈当时毫不犹豫地表示愿意接受化验,直至能够拿出自己的一侧肾给老哥。这大恩大德,舒智强从来都没有忘记。舒智强眼圈有点发红,为一时自己拿不出表弟手术费而感到愧疚,心里凄慌。情急之下,他想到上军区总医院,与院方商量一下,能否以他的名义打下欠条,尽快给表弟实施手术。他先打破了沉寂,给姑父、姑妈续了茶,说:“姑父、姑妈,你们别着急、别生气,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医好表弟的腿,是你们的心愿,同样是我的心愿哪!也怪我没早一点儿跟你们讲,这些年我一直在攒钱,为表弟的手术储备。前不久我回军区开会,还专门找医院专家请教这个事,骨科纪主任说表弟的情况很常见,要趁着年纪小早点儿手术矫正。”听到这里,姑父白了舒智强一眼,鼻子哼了一声。

舒智强没介意姑父的不满,接着说:“纪主任是军内外驰名的骨科专家,矫正整形手术做了不下三百例,对实施手术有把握,他将亲自主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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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是好啊,部队医院我们最信得过,可咱们差钱哪!”姑妈眼泪下来了。

“姑妈,钱的问题我会尽快想办法。即便我去借钱,也总比你们借钱方便。”舒智强没有提与军区总医院先打欠条的想法,没绝对把握的事不说为妥。

“现成的事,人家出钱,医院也联系好了,人也接走了。”姑父半侥幸半不安地说。

“表弟他现在在哪儿?去香港那边了吗?”舒智强问。

“今早就接走了。他们特意嘱咐我们下午来找你。”姑父回答。

舒智强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但他马上镇定下来,考虑片刻,对姑妈交代:“姑妈这样吧,你先回去,找到他们的人,就说孩子外婆病危,平时老人家最疼爱我表弟这个外孙,老人家坚持要见一眼,那就先让表弟看一眼外婆再做手术。我这就给老家大队去电话,找父亲到邮局给你们发封电报过来。姑父、姑妈,你们听我的安排错不了。”姑妈听了拔腿要走,姑父想拦住她,姑妈拨开姑父的手,斥责姑父:“你不信智强信外人的吗?这是犯糊涂。”

舒智强对留下来的姑父说:“这肯定是一个阴谋。你想,厂子里帮忙的人,同走私的人会不会是一伙的?走私是犯法的,抓住是要法办坐牢的。我从记事起,就听我的父母和你与姑妈教育我们要守法,人守法才能走长远。我现在当了干部,能睁只眼闭只眼让走私车从我们驻地通过,给他们打掩护吗?”

“我心里没想太多,只想到有这么个机会快点把你表弟的病治好。仔细一想,也觉得这事儿挺突然的。你看这事咋办哪?”

“走私犯要抓,表弟治病的事交给我好了。你现在与我一起到市公安局去一趟,如实汇报情况。”舒智强说。

“哎,不用他们帮忙,咱们也不帮他们的忙就两清算了,何必还要去告人家,这样的话,以后我和你姑妈也没法在成衣厂做工了。我不干!”姑父甩开舒智强扶他的手,不耐烦地嚷嚷起来。

“这伙人就是毒蛇,你不捉住它,它就会咬死你。我们两代人都知道那个农夫与蛇的故事吧。”舒智强劝道。

“我还是说算了吧,咱把自己孩子弄回来,不用他们就行了,什么农夫与蛇的。”

“我们对坏事不能姑息,姑父你心里还是抱着对他们的感激,你也是多年的老党员了,在利益面前不讲原则,这是对党和国家不负责任。而且你想过没有啊,我们姑息了他们,就变相成了他们的同伙。我们这条路他们借不了,他们会另择他路的。躲过了我们这一关,未必躲过他关,做不法之事,迟迟早早跑不掉。你也不用怕他们。”

“我不怕他们,有你在,怕啥?你说的也是,走吧,我跟你一起到公安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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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局负责打击走私案的胡一帆副局长与舒智强商定的方案是将计就计。

攻防双方都夜以继日地抓紧准备。有谁知道,暗算竟来自昔日的战友。

张田从裘自广这里得到舒智强同意“放行”,并让姑父捎话要通行好处费的报告,心说:“这还有意外收获呀!我真是高估了舒智强,他们这些穷当兵的,终于被改革的经济大潮洗了脑,认识到钱是好玩意儿了。有了这个认识就更好办,特别是那些一直缺钱或是穷怕了的人,见钱眼开,就如同鱼塘里好几天没喂食的鱼,你一下钩,它就咬上了。如果这样,你就更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张田窃喜,转念又想:话虽这么说,但舒智强确非等闲之辈。他对裘自广说:“这次你们运的东西不要太贵太多,打通关系出手不要小气,这一块,谁怎么吞进去的,到头来谁怎么吐出来。”

“我懂,张老板。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走私货是要拉,但这次抱着少赚钱的想法,把要事办好就赢。”

张田更关心的是把舒智强“拉到水里”,他对裘自广强调:“舒智强索要买路钱的证据要紧紧抓牢,这是盘大菜。”

“拿到了,舒智强姑父同我们马仔讨价还价的录音都在我手上了,铁证如山。”裘自广很得意地回答。

裘自广又问张田:“舒智强表弟要回去探望病危的外婆,三天后回来做手术,放人还是不放?”

张田想了一下说:“这倒很巧啊,也是,世上的事都是无巧不成书的,放吧,不放人,舒智强肯定会起疑心。违背人之常情的事,咱们不要硬蹩着。”

裘自广以敬仰的眼神看着张田,说:“跟着张老板,真是学东西呀!”

张田与裘自广对了一下眼神,进一步做出部署:“咱们内部把这次行动取名‘矫正行动’。这笔买卖做成与做不成,安全方面不能出大问题。所有一线的事,你、寿雨、王红缎等骨干都不要直接出面,让马仔在前面弄,万一闪失,和我们无关,叫他们顺藤摸瓜都摸不上。”

“明白。‘矫正行动’,这小名起的,顺耳!运货的这伙儿,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可巧这次他们有一笔走私货想运过来,其实走私的活儿不愁找不到主儿,很多主儿都绿着眼珠子想发这笔横财。这伙人跟成衣厂的副总没有交情,可以说是根本不认识。带货头头本身就是搞走私的,以前也蹲过局子,抗打、耐刑,义气中人,即使他心里知道幕后人是谁,打死他也不会说。”

张田竖起大拇指,说:“佩服啊!性命越不值钱的人,越怕死。此人命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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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自广点头称是,说:“我已将你定的价值三十万港币的黄金报酬,传话过去,江湖上的规矩都懂,连同运货几人,都不知道谁是此事的策划者,假使不幸被抓,也暴露不了您哪。运送的走私货物,本钱一百二十万港币,我也跟我的朋友交代了,这次若有损失,我来补偿。宁可多送钱,用钱买安全。”

张田紧紧抓住裘自广的手说:“哥们儿够意思啊!我张田绝不亏待你。若有损失,我来补偿。”

当晚,张田就将揭发舒智强伙同走私集团作案的举报信写好,让王红缎抄工整,又复制了舒智强姑父和接头人的对话录音。第三天确定实施行动的晚上,张田让王红缎雇人把封好的信和录音送到了市纪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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