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凡諾說:人的奴性真是門板擋都擋不住

於凡諾說:人的奴性真是門板擋都擋不住

據說清朝末年, 法國使臣羅傑斯對中國皇帝說:“你們的太監製度將健康人變成了殘疾人, 這很不人道。” 還沒等皇帝回答, 皇帝身旁的一個貼身太監姚鄖就跳出來搶嘴說到:“這是陛下的恩賜,奴才心甘情願, 你怎可詆譭我大清國律,干涉我大清內政?!”

每次讀到這個故事,我都無限感慨,人的奴性真是門板擋都擋不住。

有朋友問,什麼是奴性?!

奴性是一個說來話長的課題,直到今天,關於它的來源,是如何形成等的,仍然眾說紛紜。

不過,我始終認為,奴性是一種無條件屈服,是一方違背真實意願對另一方的無原則地服從。當然,這情況一般是一方在另一方的暴力恐嚇或者利益誘惑之下發生的。當然甫一開始只有服從還沒有奴性,一旦一代人甚至數代人長期處於無原則服從境況下,當這種最初源自暴力下生命恐懼的服從逐漸深深內化為服從者一種自身主動性、自覺性的意識與行為時,這時候,奴性就產生了。

簡單說起來,奴性與著名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徵有點類似,只不過後者是指在侵犯行為中被害者對於犯罪者產生情感,造成被害人對加害人產生好感、依賴性、甚至協助加害人。而前則是在暴力下經過長期威逼利誘,在人心中形成的一種根深蒂固的自覺成為奴隸並拼命維護奴隸主的意識和行為。

那麼,這種看起來明顯不合理的充滿荒謬的奴性又是如何煉成的?

在談這個問題之前,我們先看兩個故事。

故事一,《阿Q正傳》裡有一個非常經典的場景。

阿Q進城回來,逢人便說城裡趙老爺和我說話了。眾人皆詫異,趙老爺德高望重,怎麼會和你這樣的人說話?於是問道:趙老爺和你說什麼話了?阿Q道:我去趙老爺家要飯,趙老爺大聲斥道,“滾!”

這個場景裡的阿Q僅僅是因為一種虛榮心的誘惑就放棄了自己最起碼人性自尊,以被罵滾為榮。如果說這件事還與大眾無關,尤其是與諸位看客自己無關,充其量大抵就是一種笑料罷了。

故事二,《史記·秦始皇本紀》曾經記載了一段歷史,

八月己亥,趙高欲為亂,恐群臣不聽,乃先設驗,持鹿獻於二世,曰:“馬也。”二世笑曰:“丞相誤邪?謂鹿為馬。”問左右,左右或默,或言馬以阿順趙高。或言鹿,高因陰中諸言鹿者以法。後群臣皆畏高。

故事裡的群臣竟然在朝堂之上公然指鹿為馬,不得不令人瞠目結舌。不過假如你也是現場的一名臣子,你將如何說?因為此時不要說實話實話的人了,即使沉默者都難逃趙高陰害。正是在這種威逼利誘之下,人的奴性便一展無遺。

於凡諾說:人的奴性真是門板擋都擋不住

有朋友問,我們能非常形象生動的看到奴性的形成嗎?

我想起一個有趣的心理學實驗:

心理學家把五隻猴子關在一個籠子裡,籠子中央掛著一串香蕉。

心理學家設定了一個規則:

只要任何一隻猴子去拿香蕉,所有猴子就會被電擊。

猴子們在反覆多次嘗試後,也逐漸達到一個共識:誰也不能去拿香蕉,否則大家就會被電擊。

於是從此只要一有猴子再試圖去拿香蕉,另外的猴子就會跳出來暴打它一頓。

這時心理學家用一隻新猴子替換掉了其中一隻老猴子。

很快,新猴子去拿籠子中央的香蕉,當然遭到一頓暴打。

當大家適應後。心理學家又用一隻新猴子替換掉了其中一隻老猴子。

最後,所有的猴子都換成了新猴子,但是仍然是誰也不敢去拿香蕉,儘管它們已經並不清楚是為什麼。

在這裡,“拿香蕉”徹底成了大家心裡的禁忌,

假如“再也不敢拿香蕉”是一種奴性,這個實驗或許就非常形象地闡釋了在暴力下猴子奴性的形成。

此外,還有一個訓練軍犬的案例,

有一個訓導員訓練軍犬,他突發奇想就做了一個實驗,特意挑選了一隻軍犬,希望它經過訓練將不是根據事實而是根據訓導員的意願行事。於是,他在每次訓練這隻軍犬的時候,每次都不是因為它行動準確就獎勵它,而是要看它的行為是否符合訓導員自己的心願,比如訓導員自己眼色變化。他每次眯眼,才表示軍犬的行為會受到表揚和獎勵。反之即使軍犬做對了也不會受到表揚,還會受到訓斥甚至挨一頓揍。

久而久之,這隻軍犬就完全屈從訓導員,此後就只看訓導員的眼色變化行事了。

這個案例或者能形象說明在暴力恐嚇、利益誘惑之下奴性的形成。不過這種訓練難度較大,一般人不要輕易嘗試。

實際上,奴性的煉成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

我在想,

回顧過去,也許對於廣大的奴隸主來說,首先是獲得並煉成奴隸,接著就是大力培養奴隸的忠誠即培育奴隸的奴性。而且後者比前者更漫長和更曲折。正是如此,在漫長的奴隸社會里,奴隸的忠誠一直是備受關注的大事。

我認為,

無論是從歐洲約公元前2850年克里特文明建立,到公元476年西羅馬帝國的滅亡的奴隸時代,以及從476年西羅馬帝國滅亡到1640年英國資產階級革命爆發之間的封建時代;還是從古代中國公元前21世紀夏朝建立到公元前476年春秋時期的奴隸時代,以及從公元前475年至公元1840年的封建時代;漫漫數千年的奴隸社會和封建社會,其實就只有兩件事,把人變成奴隸和培養人的奴性。而且我還堅定認為雖然封建社會比奴隸社會有所進步,在把人變成奴隸這一點上有所收斂,但是在培養人的奴性這一點,卻仍然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從社會的倫理道德到法律法規,全社會形成了一整套完整的從精神到物質的牢籠體系,簡直全社會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全覆蓋,且堅不可破。

於是一代又一代奴隸的生殺予奪大權長期完全掌握在奴隸主手中。從這一點來看,如果說在奴隸社會、封建社會,對於奴性,還可以諒解,那麼在進入現代社會以後,一個人身上如果還充滿了十足的奴性,就是一種很恐怖的病症了。

而這,正是我更關注的重點。因為我認為,即使是在漫長的奴隸時代,有些人即使是奴隸卻沒有奴性,比如伊索(一個被轉賣多次的奴隸,後成為古希臘著名的哲學家、文學家),愛比克泰德(童年時被賣到羅馬為奴,後成為古羅馬最著名的斯多葛學派哲學家之一);以及我們熟悉的春秋虞國(今山西省平陸縣北)人百里奚,後趙開國皇帝上黨郡武鄉縣(今山西榆社縣)人石勒,明朝中期山西蔚州(今張家口蔚縣)人馬芳等等。即使在一個奴性十足的時代,這些人都能對自身的奴性做了一個徹底揚棄,不能不令世人欽佩。

假如隨著時代發展,有些人卻仍然還充滿奴性,骨子裡奴性十足,就像前邊的那個太監,奴性發作擋都擋不住,就不僅僅是荒謬,實際上已經無藥可救,成了一種做人的深深悲哀了。

尤其是今天,我認為放眼世界,當一個人的奴性氾濫,奴隸就從未走遠,這樣的話,即使現實中戴著手鐐腳銬的奴隸也許沒有了,但是精神上的奴隸卻還在。再進一步,倘若這樣的人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大批,那就表明精神上還存在一個奴隸社會,至少還未徹底倒塌。

有一種病,這種病的最高境界是,自己做了奴隸而不自知或者不以為恥,反而還拼了命維護這種關係。

唉,

但願今後,不再有人還得這種病。(end)防文消失,關注微信公號於凡諾說(yufann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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