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曹妃甸:十年河東十年河西

中國曹妃甸:十年河東十年河西

農曆丁酉年八月,偶讀曹妃甸史志辦編輯出版的《往事微瀾》圖書時,在"國營柏各莊農場灌區渠首勘察確定始末" 一文中發現有這麼一段表述:"灤河歷年洪水有文字記載很多,水文站始建於1929年6月,在灤河鐵橋以上進行觀測,且各年水文記錄不全,主要憑沿河老鄉記憶。沿河老百姓稱灤河為'糠幫沙底浪蕩河',這生動地表明灤河河床河岸是鬆軟的,經不起洪水淘涮,坍岸改道是經常發生的,也正如當地群眾所說'十年河東、十年河西'"。

透過這段文字可以看出,原來"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出自一種自然現象。在過去那麼多歲月裡,大大小小的河流在改變河道的同時,必定留下了無數的傳奇和故事。那麼問題來了,"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怎麼變成了形容命運的常用語了呢?"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在曹妃甸發生過什麼樣的故事?又有怎樣的傳奇呢?

時光的流逝中,刻骨銘心的記憶應該是歷久彌新的。

在浩瀚的民俗文化中,與平原和山區民俗文化相比,海洋民俗文化應該比較弱勢。其實,灤河和黃河一樣都是母親河。因為灤河的千迴百轉,孕育了多民族融合的民俗文化,由此衍生了渤海灣北岸更深遠的海洋民俗文化。

曾家灣是曹妃甸區最古老的村落之一,建於唐朝中葉,因村南面瀕海,其形如月芽兒,村內有曾姓最先居住,所以取村名為曾家灣。當然,這只是眾多說法中的其中一種。

宋朝許亢宗在《宣和乙巳奉使金國行程錄》中說,那時的曾家灣"閭閻綺合,道路環周,集四眾以投誠。""閭"指門戶,舊時25家為一閭。"閻"說的是巷裡的門。"綺合"這裡指的是街巷整齊。曾家灣村西鄰雙龍河入海口,地勢走高、海闊地肥,千年以前的曾家灣間或己成為富庶之地。

說起曾家灣村就必須講到臥如寺。

1081年,興盛百年不衰的曾家灣小鎮經過約二十年建成了臥如寺。每年舊曆十月十五的廟會搭臺唱戲,南來北往,十里八村的雲集臥如寺,熱鬧非凡。

據傳說,曾家灣村和臥如寺本來落在雙龍河河西。那為什麼現在又落在河東呢?這之中有那些鮮為人知的故事?

常聽老輩人講,雙龍河過去叫曾家灣河,之所以後來改叫雙龍河是因為海龍和河龍的一場河道之爭,而這場河道之爭又導致了曾家灣河的改道。

那是一個春旱夏澇的年份。

幾十年不遇的春旱,使陸地上寸草不生,曾家灣河斷流,民不聊生。

人們為了生計四處找水,補種莊稼,但太陽毒,蒸發著陸地上所有的水份。此時,曾家灣河的河龍更是難奈,河水斷流,它不僅活動範圍受限,且因水淺而難於生存。眼見依河而生的黎民百姓流離失所、痛不欲生,它更是百般著急。

時逢春夏交替日,河龍勉強移動到河海交接的河口,趁著漲潮上湧的海水,施展本領,由下向上翻攪著泥沙,一直朝上游、一步一步趟深著河道。就這樣,向不明晝夜,隨潮漲潮落幹了一十五天,潮水向上游回流了三里地。

河龍有河龍自已的打算。它想把潮水儘量向上遊引,一者可讓黎民百姓見到水以後增加安全感,讓上游的人在潮水退卻後捕撈點小魚小蝦充飢度災。二者它也可以免受缺水難於生存之苦。

海水無限,渤海灣海龍自由自在。這天正值低潮,它突然被退潮的混濁海水嗆得一陣陣咳嗽起來,直咳得天旋地轉、五味雜陳。

海龍一翻身,掙扎著竄出海面,四處搜尋,一探究竟。它這才發現,在入海的河口處,河龍正趁潮退時清挖著河道,大量的泥沙被退潮的海水帶到了海灘、帶到了深海。

海龍見狀,火冒三丈:海有海規,河有河法。本來說好相安無事,河龍這麼做不是騎脖梗上拉屎欺負人嗎?於是,它怒氣衝衝,攢足了勁,將尾巴一甩,直衝河口,二話沒說,和河龍打了起來。

各自有各自的理由,雙方各不相讓,用足各自招數,你來我往,直打了個渾天黑地。

大戰幾百回合後,海龍明顯處在了弱勢。不是海龍功夫不如河龍,只是海龍在海里生活慣了,它不適應在混濁不清的水域中打仗。而河龍則不同,它長期在泥沙翻滾的河套裡生活,對於這樣的場景熟心於手,且越戰越勇。

海龍的弱勢在河龍的強勢下,逐漸佔了下風。它心存不甘,惱怒萬分。它急擺龍尾,一躍沖天,在海邊和北山之間上下盤旋,狂吼亂噴。瞬間,百里烏雲密佈,狂風大作,暴雨傾盆而下。

北山上的洪水夾雜沙石不斷翻滾,從四面八方橫衝直撞下來,使曾家灣河水暴漲,並溢出河道,肆意狂洩。

海龍的用意很明顯:老虎不發威,你以為是隻病貓呀!它要毀掉這條河,讓河龍不再有藏身之地。

河龍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了一跳。它靜觀海龍的架式,知道禍惹得有點大。它想:要毀我的家沒那麼容易,有道是:有來無往非禮也,打不過它,也要抹它一把鼻涕。它趁著滾滾洪水,全身一挺,逆流而上,要與海龍殊死一拚。

正在發威的海龍與誓死保衛家園的河龍絞殺在一起。

河龍猛烈衝擊著行雲布法的海龍,直纏得它精力分散,難以聚神。

海龍又心生一計,從空中跳入河道,自上而下,順著湍激的洪水,龍尾上下狂擺,河兩岸泥沙垮塌,在洪水的夾帶下七零八落,流向四面八方。

寸有所長,尺有所短。別看河龍在混濁的水中佔了海龍的先,而這時的河龍功力遠不如海龍。面對失去理智的海龍,它竟然有點力不從心了。

海龍的狂燥超乎了尋常,它自山腳下的河道不管不顧,帶上高高水頭,一頭紮下來,洪水掠過的村莊旋即或淹或毀。

曾家灣河西岸的曾家灣村和臥如寺在洪水的夾縫中左右搖擺,飄乎不定,命運難測。

為了保護村民和寺院,當那股高高的水頭即將湧入曾家灣村和臥如寺的那一刻,河龍拚盡全身力氣、順水順流、順應洪水的流向,在村莊和寺院的東面,重開河道,將洪水一分為二,終使村莊和寺院得以保全。

海龍見河龍分流了洪水,緊隨其後,咬住河龍繼續爭鬥著,重開河道在它倆的打鬥中,越來越深。而村西的河道由於洪水的減弱與山上隨水卷下的沙石越來越淺。曾家灣河自此改道。

海龍和河龍的打鬥似乎無盡無休時,卻驚撓了臥如寺供奉的佛祖釋迦弁尼: 志向不同,打打鬧鬧,分個青紅皂白,也就罷了。怎麼亂了規矩,不知天高地厚了?

佛祖釋迦弁尼化身來改了道的河邊,朝著打得不可開交仿海龍與河龍,雙手合十,口中有詞。兩條巨龍變成一雙小蛇,爬在了一塊巨石之上。此刻,雲消雨散,晴空萬里。

曾家灣村和臥如寺,因此由河西變成了河東,歷經深重苦難的黎百姓與根據這些經歷,對"十年河東,十年河西"進行了總結,後來又把這句精典賦予了新的含義,曾家灣河也改為雙龍河,流傳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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