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威:酒精成就了他,也毁了他

海明威:酒精成就了他,也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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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了一大口略带着皮酒袋上的柏油味的酒,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他接着又喝了一大口,这次是举起酒袋,让喷出的酒悬空直灌进嗓子眼里,酒袋碰到了掩护自动步枪的松枝上的针叶,他昂起头来,让酒淌下咽喉,脑袋仰靠在松枝上。”

这段把酒悬空灌进嗓子眼儿里的描述是欧内斯特·米勒尔·海明威撰写的《丧钟为谁而鸣》中的一段,里面喝酒的主人公是位被派来支援西班牙内战的美国士兵,人们相信这位士兵在文中所经历的许多内容都直接来自于海明威在西班牙内战时期在前线做战地记者的亲身经历。

海明威:酒精成就了他,也毁了他

在《丧钟为谁而鸣》中,酒的好处随处可见。藏匿于深山密林中的游击队员个个酒量惊人,每吃饭必喝酒,他们靠酒驱除寒冷;外出活动酒不离身,用酒消除疲劳;受伤之后喝酒,用酒减轻疼痛,驱赶死亡带来的恐惧。在海明威看来,一杯浓烈的苦艾酒就能代替他在巴黎度过的晦暗时光,让他忘掉眼前的哀愁,忘掉对死亡的恐惧。

在《太阳照常升起》中,海明威清晰地描写了酗酒的危害,酒精能把人最黑暗的一面暴露出来,这在小说人物迈克·坎贝尔身上体现得尤为明显。迈克是位退伍军人,也是一个破产的苏格兰酒鬼,他脾气很坏,在醉酒之后,愈发暴露出他的粗鲁与狂躁。海明威谈到,虽然酒精能麻痹他,使他暂时忘却自己需要面对的问题,但现实是回避不了的,酗酒只会给其情感上和精神上雪上加霜。

海明威:酒精成就了他,也毁了他

酒在海明威的生活与写作中所起的积极作用是显而易见的。正如诗仙李白醉酒后想象力爆棚,写出“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的句子一样,酒精给海明威带来创作灵感,使其消除写作上的疲劳,让他写出传世之作。有趣的是,那些和海明威一起战斗在古巴海域,为美国海军手机德国潜艇情报的“战士”,也是海明威靠请客喝酒召集来的。酒的作用,已经延伸到了和法西斯分子作战的领域。

纵观海明威和他作品中的人物可以得知,人生孤单无聊、苦闷彷徨时,酒是一种麻醉剂,让人暂时忘记烦恼和忧愁;人生得意时,酒是一种催化剂,让人在享受成功的同时更加奋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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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明威一生与酒有着不解之缘。一战期间,他受伤住在意大利美军野战医院,经常偷偷地喝酒;转到米兰红十字医院后,他把大量法国白兰地藏在枕头下和壁橱里,受到护士小姐的强烈指责。战争不仅使他肉体伤痕累累,也使他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回国后,随着英雄光环的散去,加上父母的指责和爱情的失败,海明威变得孤苦异常,烦闷无比。他开始大量喝酒,借酒消愁。正如他自己所说:

“酒可真是个好东西,它毁了你的时间感。如果你可以把时间这样毁掉,那你就提前享受到了非常快乐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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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黎时期,海明威完成了重要的小说《太阳照常升起》。这部小说使他一举成名,从而摆脱了经济上的困窘。海明威于1928年出回到了美国,并住在佛罗里达州最南端的基韦斯特岛。此后的十年,他一直居住在这里,过着写作、喝酒、钓鱼和打网球的生活。《太阳照常升起》在给海明威带来荣誉的同时,也为他带来了创作经验。他在短短的5个星期内完成了著名的长篇小说《永别了,武器》。此书于1929年出版后让海明威苦尽甘来,过上了富足的生活。他不再喝苦酒、喝闷酒,而是开怀畅饮,尽情享受着成功的喜悦。

海明威:酒精成就了他,也毁了他

伴随着成功的喜悦,海明威对酒更是爱不离口,酒瘾越来越大。他在中国采访抗战期间,迷上了泡着蛇和布谷鸟的米酒,海明威把它称为“中国伏特加”,并相信这种酒能包治百病。然而,“中国伏特加”无法满足他的酒瘾。为了过瘾,他竟然屈尊到用一次讲课换取一瓶威士忌的地步。

他习惯饭前喝艾酒,饭间喝红葡萄酒,运动前喝伏特加,最后喝威士忌掺苏打。晚上还要到酒吧喝酒,以消除白天写作的疲劳,常常是不醉不休。他常说:

“人,只有当他喝醉了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我喜欢喝得酩酊大醉,从懂事那一天起,我就有这样的感觉。”这期间,酒再一次发挥了神奇的作用,1940年出版的长篇小说《丧钟为谁而鸣》让世人再次对海明威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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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战结束,退伍之后,《多伦多明星报》需要一名外派记者去巴黎,正好选中了海明威。于是,带着新婚妻子,带着美国著名小说家舍伍德·安德森的推荐信,同时带着美好的憧憬,海明威于1921年底再次赶赴欧洲。

在巴黎的日子虽然清苦,可只要有机会,海明威从不放过任何喝酒机会。无论是工作还是聚会,或是旅行途中,他都会畅饮各种美酒。海明威在1950年对一位朋友说:

“假如你有幸年轻时在巴黎生活过,那么余生无论你在哪里,她都和你同在,因为巴黎是一席流动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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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流动的盛宴》这本书里你会发现,在咖啡馆里感到口渴时他会叫上一杯酒润润嗓子;果腹时,他用白葡萄酒配牡蛎;有时候他和妻子一起,去花园街27号拜访斯泰因小姐,在她家里享用蛋糕和自然蒸馏的白兰地……他几乎总在喝酒。

酒,同样让海明威做出了不理智的事情。由于长期毫无节制地喝酒,加上各种疾病的折磨,晚年的海明威丧失了记忆和语言的能力,不得不放弃他挚爱的写作。精神颓废的他失眠、恐惧、孤独,不仅心里烦躁,而且疑心加重,以致到了精神错乱的地步——最终,他不堪忍受而举枪自杀。

海明威:酒精成就了他,也毁了他

海明威是最真实的硬汉。一切能令人有成就感和富有快感的事物,他都会身体力行,比如喝酒、比如斗牛、比如打猎、比如钓鱼、比如追姑娘、比如去打仗——他可以天天喝酒,以酒代水,“葡萄酒是这世界上最文明的产物”;他写了无数关于斗牛的故事,他结了四次婚,他在战场的最前线多次身负重伤,海明威是一位绝对的及时享乐主义者,也绝对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海明威:酒精成就了他,也毁了他

美国诗人Robert Frost说,他坚韧到不吝惜自己。读过海明威的书籍和相关传记,不禁想起戏剧评论家乔治·珍妮·内森说的,只有在酒后,我才会觉得世人会比较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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