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头林教头洒泪别沧州,踏厚可盈尺的大雪,直奔梁山

北宋徽宗年间,林冲遭高俅陷害,刺配沧州。幸得柴家庄的小旋风柴进照应,在牢城营谋了个美差事——天王堂烧香扫地。林教头怎地不心生谢意,身心皆寒的他感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洋溢着友情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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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正闲走,忽听有人喊:“这不是林教头吗?”豹子头扭转身躯拢目打量,觉得那人有些面熟。正迟疑间,来人倒身便拜:“教头忘怀了不成?那日若非恩人搭救,我夫妻恐怕早已做了高俅老儿的刀下之鬼了。”林教头恍然。原来这人名唤李小二,去年和妻子武海英走江湖到了东京汴梁,在那里说唱沧州木板大鼓。那日,只听弦拨鼓起,“说的是大宋朝青天包文正,他在沧州有政声。官拜长芦盐运使,执法如山两袖清风。万岁爷闻奏心欢喜,一品宰相御口封。可恨庞文来当道,驴粪球子外边青。这个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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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得正起劲,有人楞往那汤锅里扔屎壳郎,原来高衙内的几个狐朋狗友也混在场子里听书,听到骂奸贼心里不舒服,正想找茬打仗,忽听一个“球”字出口,便嚷起来:“别唱了,本少爷眼里可不揉沙子。吃了熊心吞了豹胆,竟敢犯高太尉的名讳,来人啊,把这个书场砸了。”十几个恶奴上就要动手,众人都替说书人捏一把汗。哪知李小二的妻子原是沧州大侠武雄的女儿,她正为丈夫弹弦伴奏,见此情景,不慌不忙地收起三弦,使出八卦掌,十几个恶奴还真不是对手,三招两式便被打得王八吃西瓜——滚的滚,爬的爬。几个家伙一看大事不好,“调官军,”这时从对面来了百十号巡逻的官兵。可怜李小二不会武术,武海英受丈夫拖累,二人被官军拿住。一群小混混喝五吆六,要把李氏夫妻送太尉府。正好林冲打此路过,问清了缘由,喝斥道:“无事生非,高太尉忙于国事,别再给添乱,还不把人放了。” 林冲生的豹头环眼,官兵知他说话占地方,也懒得管这闲事,正好送个顺水人情。李小二夫妻获释,却满面愁容,林冲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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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二回道:“不怕恩人见笑,看来京城我们呆不住了,仅有的几个大钱也花光了。漫漫回乡路,如何是好?”林教头动了恻隐之心,从怀里掏出一锭纹银递过去。李小二再拜:“动问恩公尊姓大名?”林冲一摆手:“使不得,在下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的便是。”夫妻俩百般道谢,回沧州不提。

闻听林冲的遭遇,李小儿宽慰道:“恩人背难来沧州,确是天缘。这里门派不下百余,八卦掌、八极拳为甚。正好教头留下来教授枪棒,也不枉同高人一遇。”林冲亦道:“当初学艺时,老恩师周侗嘱咐,沧州人以武会友,行侠仗义,名动江湖。此番前来,也算林某的造化。”李小二诚请林冲家中小坐,又招呼妻子海英见过恩公。自此,他时常送些吃食,洗缝衣衫的活计全归了海英,还让林冲结识了沧州的武林豪杰。与大家谈古论今,切磋武艺,林教头只把沧州做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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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陆虞侯、富安奉高俅之命火烧草料场,不但没有害了林冲,反被豹子头的大枪穿成了糖葫芦。

茫茫黑夜,林教头心潮翻滚。回想此番来沧州,柴大官人的厚礼款待,李小二夫妻的知恩图报,众武杰的古道热肠,武林界的极力挽留,顿觉周身上下遍涌暖流。本想和大家辞行,怎奈命案在身,恐连累大家,心中默念:“再见了,沧州的侠义朋友,待俺日后杀了高俅那厮来沧州聚饮不迟。”大英雄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沧州,不由得虎目之中淌出了两行热泪,提掌中镔铁大枪,踏厚可盈尺的大雪,直奔梁山而去。

正是:

两行英雄泪,颗颗洒沧州。

风雪江湖路,此处最清幽。

陈同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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