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没想到,曾志伟曾“零片酬”演出,不是公益慈善,而是商业片。
曾志伟扮演一个找情人的父亲。
这是一部名叫《恋人絮语》的爱情电影,陈奕迅、林嘉欣、范晓萱、彭于晏、陈伟霆等人主演,说大牌云集,也不为过。准确地说,曾志伟只是客串了一个角色,“打酱油”。
电影的导演之一,正是曾志伟的儿子曾国祥。
曾国祥把扮演情人的女演员名单列出来,让曾志伟挑选。曾志伟直呼,“简直美死了。”
即便如此,曾志伟坦率地说,他喜欢新导演第一次拍戏的感觉,因此,《恋人絮语》是自己拍得“最乖的一部”。曾志伟不想干涉儿子的创作,“所以他要我怎样,我就怎样”。
到最后,曾志伟才发现,挑选搭戏的女演员,是自己的“福利”,没有片酬。首映礼上,曾志伟说出这句话,台下观众哈哈大笑。
这是2010年12月,正值贺岁档,《非诚勿扰2》席卷电影院,大批影迷趋之若鹜。和《非诚勿扰2》略有相同的是,《恋人絮语》也是爱情片,都以段落式的故事谋篇布局。
在曾志伟看来,一部影片混合多种不同的爱情,这是“最有意思的地方”。
“我听曾国祥说过一句话,让我印象很深:爱情就像水一样,每天都要喝,但又不需要太多。这部电影灌装了几种不同的水,每一种都不一样。”
《恋人絮语》的剧本,曾国祥修订了6年,初稿有九个故事,上映版本,调整为“相恋”、“暗恋”、“单恋”、“苦恋”四个故事。
对于多年自己耐心打磨的作品,犹如宝剑出鞘,必将初试锋芒,曾国祥信心满满。
前一年,也就是2009年,曾志伟参与导演的电影《72家租客》闯荡贺岁档,以三千万入账,成功创下香港电影票房纪录。
自己新片上映,曾国祥霸气喊话,有信心打破父亲曾志伟的纪录。
“当然有信心了,当着老爸我也这样讲,《租客》主打的是怀旧牌,《恋人絮语》展现的是青春范儿,两部电影都是香港情怀,本土制作。但天下的恋人总比租客多啊,恋人过年要约会呀,我觉得这应该是一部很适合过年约会时两人看的电影。”
然而,现实的残酷,很快就给新导演曾国祥上了一课,《恋人絮语》最后的票房仅仅413万元。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在台湾,这部电影更是只收到2万元新台币,当时相当于4160元人民币。媒体毫不客气地封为“年度票房最烂电影”。
陈奕迅因为搭档主演,也被媒体指摘,称他“摔了个大跟头”,有的媒体直接评论说:“陈奕迅,真的有点逊哦!”
同场竞争的《非诚勿扰2》,则大获全胜。导演冯小刚说,这部电影有一亿元票房,就对得起投资的老板。结果,累计票房4.7亿元。
好在,电影并不只有“票房”这一个评价维度。
对于导演曾国祥来说,他完成了自己的作品,圆满实现了创作想法,这或许比票房本身更重要。
凭借《恋人絮语》,曾国祥获得金马奖“最佳新导演奖”提名。在第15届釜山国际电影节上,曾国祥连同影片另一位导演尹志文,获得“新浪潮奖”提名。
作为导演,曾国祥已经扬帆起航。
2.
过了一把瘾之后,曾国祥又回到演员的角色,参演了几部影视作品。
只是,曾国祥没有放弃“新晋导演”这个身份,磨剑6年,又将导筒对准了作家安妮宝贝写的故事《七月与安生》。
见到“石家庄之光”周冬雨本人的时候,曾国祥发现她不像以往角色中所表现出的那么温柔,而是很活泼,“性格率直像男孩子”。
第一次见面,周冬雨夸赞曾国祥,“导演很帅啊。”
当曾国祥说完“谢谢”,周冬雨立即“补刀”说:“但我指的只是在导演这个范围里。”
鉴于现实生活中的性格,曾国祥认为,周冬雨很适合饰演安生。
周冬雨调侃,为这部电影,“不惜牺牲乖乖女形象”,自己被曾国祥带坏了。
拍摄过程中,周冬雨想要用葡萄汁代替红酒,这曾国祥哪能同意?不批准,必须得真喝酒。
同时,周冬雨还得学会抽烟,这次她学乖了,不麻烦别人,自己主动学习,却因为抽得太猛,抽了几口,便冲到卫生间吐。
马思纯则更恬静,说话、做事比较妥帖周到,适合七月这个角色。
曾国祥说:“一部戏选对了演员就成功了一半,不管是周冬雨还是马思纯,大家很快建立起默契。”
《七月与安生》呈现了周冬雨和马思纯之间触动人心的友情,上映后,很多观众看得十分感动。媒体称之为“2016年最懂女生的电影”,曾志伟也盛赞儿子“太懂女生心”。
王菲和窦唯的女儿、歌手窦靖童演唱影片主题曲。她把电影“刷”了两遍,每次都被片中周冬雨、马思纯的友情感动。
这一口碑,在票房上亦得到证实。仅仅中国内地,《七月与安生》的票房就达到1.67亿元。
而在台湾,媒体称,获得“零差评”;上映两个星期,票房突破500万元,是近两年大陆片“票房黑马”。
也是在台湾,因为出演《七月与安生》,周冬雨、马思纯斩获双影后。
要知道,6年前,《恋人絮语》及其主演被媒体形容为“烂”、“逊”。6年后,《七月与安生》让他们眼前一亮。
这既是现实的“落差”,也是必要的淬炼。这一次,曾国祥独自导演,却真的找到了感觉,他觉得自己已经“试水成功”。
曾国祥对媒体坦言,自己确实越来越了解内地市场。他说:“内地市场很宽容,能够让香港导演有选择的机会。”
2017年2月的一天,正在睡梦中的曾国祥被短信吵醒。
原来,香港金像奖公布入围名单,《七月与安生》囊括“最佳电影”、“最佳导演”、“最佳女主角”、“最佳摄影”、“新晋导演”等12项提名,成为这一届金像奖入围电影之冠。
曾国祥开心之余,把一切归功于整个团队,称“是多个部门努力所成就的”。
3.
刚拍完《七月与安生》,监制许月珍就对曾国祥说,有一个很有意思的项目,你有没有兴趣?看了故事大纲,曾国祥称自己“特别兴奋”。
这个项目,完成后就是眼下正在热映的电影《少年的你》。
曾国祥对演员的精准选择,延续到了这部新片里。
再次选择周冬雨,曾国祥透露说,是觉得“她里面那个劲有点像陈念”,表面上很可爱,内心倔强如铁。
到了现场,导演的“权限”放到最大,曾国祥换各种方法,逼周冬雨、骂周冬雨。
“那天我是有点凶的,最后搞得她真的有点崩溃了,反而就进入那个状态了。”
而对于易烊千玺,他坦承,并不是自己最初的人选。
这也难怪,要知道,那时候,易烊千玺还没有满18岁,试戏前后,正值高考闭关。
或许是这个原因,曾国祥觉得易烊千玺比较像小孩,没有小北“快要成年,处在少年跟成年之间的那种感觉”。
半年后,曾国祥看到易烊千玺的照片,觉得他“成熟了很多”,再次见面,便把完整的剧本给易烊千玺看,确定由他来扮演小北。
接受媒体访问时,千玺透露,导演经常会说,“这条不错,我们再换另外一种感觉试试”。在千玺看来,这是曾国祥在帮助演员调节,以便找到更契合角色的“感觉”。
释放演技的标志,即真正入戏。以至于到后来,易烊千玺有一段时间从小北的影子里走不出来。
对片中的表现,满分100分的话,千玺给自己打85分。这并非“四字弟弟”自恋,除了观众认可,男星张译也点赞称,“真的好棒、好棒、好棒。”
票房方面,《少年的你》甫一上映,便呈暴涨姿态,首日票房破亿。据专业售票平台预估,总票房有望超过12亿元。
从《恋人絮语》到《七月与安生》,再到《少年的你》,曾国祥差不多走过了十个年头。正如所合作的周冬雨、易烊千玺快速成长一样,作为导演,曾国祥耐心磨剑,也越来越成熟。
这些年,他身上,时刻迸发着热爱的力量。
“我能够在一个相对年轻的时期,找到自己热爱的事业并在此之后为之不懈奋斗,从这一点来讲,我是非常幸运的。如果你热爱自己所从事的工作,那它就不再是工作。”
曾国祥表示,自从决定涉足电影界,自己的志向一直都是成为一名导演。他还透露,父亲曾志伟“很害怕”他一直拍小众电影,变成一个“穷导演”。
如今,40岁的曾国祥已成为知名导演,几乎每部电影都口碑良好,票房更是节节高升。
想不到,曾志伟这个儿子如此出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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