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歡
吳祖光新鳳霞之子吳歡憶齊白石
一工 / 文
他是吳祖光和新鳳霞的兒子，他的祖父吳瀛是故宮博物院最初的創始人之一，而他本人是繼承家族500年文化之志的著名作家、書畫家，素有“京城才子”和“香江神筆”的美譽，成為中國第一位在聯合國大廈舉辦個人畫展的藝術家。姜昆佩服他的“鬼才”，文壇大師金庸更是盛讚他：“文章立論精當，勇敢鋒銳，書、畫皆有奇氣、俠氣。” 香港第一學者饒宗頤教授稱“吳歡的藝術是真正向上的藝術。”齊白石以“無歡無不歡”賜名，他就是吳歡。吳歡先生，中國當代著名書畫家，1953年出生，祖籍江蘇宜興，有史書、家譜明確記載，歷明、清兩朝延續至今500年經久不衰的的著名文化家族。
“現在的年輕一代有所不知，五、六十年前，我家在王府井的四合院，曾是北京最大的文化沙龍，來的人囊括了文學界、戲劇界、美術界、音樂界、電影界、曲藝界。幾乎中國所有現當代藝術大師，只要你叫的出名的都來我家玩：齊白石、徐悲鴻、梅蘭芳、郭沫若、老舍、巴金、矛盾、曹禺、葉恭卓、夏衍、傅抱石、於非闇等等不勝枚舉。”幼年的吳歡便是在濃厚的文化氛圍中長大的，可謂是“幼承庭訓”“家學淵源”的人物。
“白石老人手把手教我母親學畫畫”
“白石老人常常手把手教我母親畫畫，還教導他說，畫畫的敢甩筆桿子， 當夥計的敢端盤子，唱曲的敢扣弦子，當裁縫的敢下剪子。搞藝術也是表現自己，畫畫、唱戲道理都是一樣：講骨氣，講正義，有勇氣，最重要的都是表現自己。白石老師還誇我母親說，鳳霞有膽子，有藝術家的氣魄！”
吳歡說，白石老人的弟子很多，老人畫畫時大家都圍在一邊看，老人一聲不響悶頭畫。因為白石老人與母親結下了父女之緣，確實對母親很偏愛。在大家不在的時候，他就邊畫邊傳授母親如何用筆，如何調色，如何心裡要有實物，手上才能疏能跑車、密不透風，畫出實物的神采來，畫得不像不要緊，可一定要神似。他還說：“你畢竟不是在照相，你是根據實物，經過你的畫筆，再創造出你所想象的神采，這才叫藝術品的神韻，原封不動畫出的桃子是匠氣作品，要琢磨怎樣畫活了，看著已像離開了紙。母親一直記著白石老人的教導：“畫畫跟唱戲一樣，不可死學原搬，要記住花力氣，下苦功，再創造，不能不進取啊！”這對母親來說的確受益匪淺。
父親著《畫家齊白石》
五十年代是白石老人藝術生命的又一個春天。安逸的生活，舒暢的心情，使他在生命的最後幾年中仍能保持旺盛的創造力。1952年齊白石應邀到頤和園拍攝電影，會晤舊友汪靄士、梅蘭芳。那段時間，白石老人常與黎錦熙、徐悲鴻、艾青、老舍、吳祖光、葉淺予、等老友新朋，與李可染、李苦禪、曹克家、許麟廬、郭秀儀、新鳳霞等弟子相往來。老舍曾以“蛙聲十里出山泉”、“悽風秋雨更宜秋”等前人名句請白石作畫。1954年3月，東北博物館在瀋陽舉辦“齊白石畫展”。4月，全國美協在故宮承乾宮舉辦“齊白石繪畫展覽會”，展出二百多件作品。1955年，中央新聞電影製片廠攝製彩色紀錄片《畫家齊白石》，為老人留下珍貴影像，其時他已年逾九旬，他自己又演了一下自己。
《畫家齊白石》封面
1956年11月，吳祖光著《畫家齊白石》由北京出版社出版，雖然這本薄薄的小冊子只有14頁，但卻印了27000冊，為人民的藝術家增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電影《畫家齊白石》宣傳冊封面
白石老人為吳歡取名
1952年，新鳳霞身懷六甲，不能演戲，吳歡尚在母親襁褓之中，吳祖光邀集京城名畫家教新鳳霞習畫留影。這張照片上就有齊白石、徐悲鴻、新鳳霞，後排左起：武德萱、郭秀儀、胡潔青、廖靜文、董希文、於非闇等。吳歡自小即隨其父吳祖光習文，跟其母新鳳霞學畫，後來書畫又師從張正宇、張仃、黃苗子、尹瘦石、黃永玉等名家。文藝世家的薰陶，巨匠大師的指點，加之他自幼靈慧，其書畫才氣橫溢，個性鮮明，頗具“意在筆先，靈動飄逸”的風韻。單憑這樣文化底蘊深厚的家世，就能引來很多人的關注了。吳歡也不否認自己在藝術上的造詣源於家庭，他在身上存在明顯的先天性藝術遺傳基因，酷似前輩。然而，吳歡最終還是得靠自己的本事揚名。能畫，賺來“京城才子”、“香江神筆”的美譽。
1952年榮寶齋為白石老人出版的畫集封面
吳歡的名字是齊白石老先生給取的，這個名字取得很妙。“無為無不為，無所不能為也。無歡無不歡，無所不能歡也。倒是無情卻有情，倒是無歡卻有歡。”
吳歡說，“我的父母對我的影響是均等的。在我身上，一半是書香門第；一半是民間藝人。書香門第的我，寫寫畫畫；民間藝人的我，江湖義氣、嘻嘻哈哈，不願變成學者的樣子。以眼下的情況看，大師命名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但凡我出現的地方，就是一片笑聲。” 就同他的名字一樣，吳歡走到哪都能給大家帶來歡樂。“可惜我太小，沒能和白石老人照張合影！”
吳歡與白石後人的交往
吳歡既繼承了父親吳祖光的錚錚鐵骨，更繼承了母親新鳳霞在演藝圈的好人緣，在文藝圈中素以重情重義，豪氣沖天，朋友遍天下著稱。
連戰（右）與吳歡（中）,齊白石孫女齊慧娟（左）的合影
齊慧娟，白石老人最小的孫女，父親齊良末是白石老人最小的兒子。一級畫師，齊白石藝術院院長。齊慧娟天資聰穎，年幼時即顯露出良好的藝術稟賦。吳歡介紹說，慧娟三歲時即在父親的指點下習畫練字，誦讀詩文，稍長曾就讀於中央工藝美術學院(今清華美院)的雕塑系，接受了專業系統訓練。畢業後她畫過卡通，做過廣告設計，但她最放不下的還是家傳的中國畫，後來就專門在家學畫。擅畫蝦蟹，兼工花鳥，畫作深得齊派藝術之精髓。30餘年來，筆硯耕耘不輟。通過不懈的努力，全面繼承了齊派藝術之精華，成為齊白石老人孫輩中畫藝出眾者。
吳歡(中)、徐慶平(左)、齊慧娟在庫拍發佈會現場
齊慧娟提起吳歡，也絲毫不掩飾她的欽佩之心：“吳氏家族跟我們齊家已經有三代交情了，新鳳霞老師是我爺爺的乾女兒，並且正式跟著我爺爺學畫，我的父親與吳家也非常到要好，到我這一代，與歡哥的交情就不用說了。歡哥是坦蕩君子，愛玩，藝術圈裡的人都喜歡找他玩。他精力特別充沛，50多歲了保持著一顆童心。我平時都稱呼他小夥子。他今天能取得這麼大的成就，一方面固然是天賦使然，另一方面也是他自己潛心努力的結果，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心血。他是個很有個人魅力的藝術家，他不僅文學功底深厚，才識過人，做人非常豁達，有著仁慈、寬厚的心胸和勤勞的品質。他的人品最為可貴。”
對於吳歡的藝術觀點，齊慧娟覺得是這不僅僅是他個人的藝術觀點，也是他整個家族的特點，特別善於結合東西方藝術，繼承創新。從歡哥的爺爺吳瀛開始，就有意識地將西方應用到中國畫中，而新鳳霞的畫和吳祖光先生的字也是一種結合，可以說他們家族將中西方繪畫特點結合的相當完美。
“我這麼多年一直研習傳統繪畫，但是我覺得歡哥有些觀點是值得我學習和借鑑的。”齊慧娟說。如今兩人親如兄妹，還經常見面，或共同當書畫評委，或出席書畫交流活動，切磋技藝。
文章、圖片來源 / 百年巨匠
監製 / 淵默、大白
《百年巨匠——齊白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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