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支活躍在美國南北戰爭時期的部隊。除了軍官是白人外，所有的士兵包括士官都是由逃亡的黑人奴隸和自由黑人組成。這就是馬塞諸塞州第54黑人步兵團The 54th Massachusetts Infantry Regiment。由於眾所周知的種族原因，這支黑人步兵團的事蹟一直被世人所遺忘。直到有一天，好萊塢把他們的故事拍成了電影《Glory》（《光榮戰役》）。奧斯卡和金球兩大電影獎像也對此片青睞有佳，影片出名了，而這些勇敢的黑人士兵的事蹟也逐漸為人們所知了。
阿左也是看過影片之後，才對這些人產生了興趣，想寫一點他們的故事
19世紀工業革命傳到美國，美國經濟迅速發展，同時美國獲得了西部的大片領土，急需勞動力，南方奴隸制成為經濟發展的障礙。1860年主張廢除奴隸制的林肯當選總統，南方奴隸主發動叛亂，南方蓄奴州紛紛獨立，1861年2月組成邦聯政府，戴維斯當選總統。同年4月南方邦聯軍先發制人攻佔薩姆特要塞，內戰爆發。
南軍準備充分，勢如破竹，很快取得了幾次戰役勝利，而北軍則步步後退。1862年，林肯緊急動員50萬志願軍，北軍發動進攻，攻克科林斯和孟菲斯，解放了肯塔基和田那西。但之後又被南軍打的愧不成軍。
南北雙方的時任總統
1862年的9月22日林肯頒佈《解放黑奴宣言》宣佈解放黑奴，允許黑人參加北方軍隊，宣言自1863年1月1日起正式生效。之後又頒佈《土地法案》，允許所有美國人得到西部的土地。這些法案的提出，大大提高了北方的信心，北方於1864年發動全面進攻，經過浴血奮戰，北軍攻佔薩凡納，將南方邦聯東部分割成南北兩半。4月14日，南方派人刺殺了林肯。26日南方投降，內戰結束。
美國南北戰爭地圖
1863年，隨著《解放黑人奴隸宣言》的正式生效，到達北方的逃亡奴隸逐漸增多。如何更好的使這些昔日的奴隸為戰爭盡力的問題被提上了議程。
由林肯總統親筆簽署的宣言原版現保存在美國華盛頓市的非洲裔美國人歷史文化國家博物館內。
此時，一位非常著名的黑人獨立運動領袖Frederick Douglass提出，要讓這些黑人組建自己的黑人步兵團來參加這場來解放他們的戰爭。他在給黑人的公開信中寫到：我懇請你們這些希望解放自己的人們不要害怕死亡，幫助政府贏得戰爭。你們會穿上有老鷹徽的的制服，口袋裡裝滿了子彈，這無疑顯示著你們的權利和自由的公民身份！
著名黑人獨立運動領袖Frederick Douglass ，他的兩個兒子也都參加了54黑人步兵團。其中的大兒子Lewis Douglass在後來54團進攻華格納堡時為國捐軀。
於是，在Frederick Douglass的倡議和直接參與下，54步兵團的組建慢慢開始了。首先是團長的人選上，包括林肯總統在內的所有人員都著實花了一番力氣。最終選定了波士頓當地議院Sarah Sturgis Shaw的唯一兒子Robert Gould Shaw擔任團長
Robert Gould Shaw( 1837.10.10 – 1863.7.18)
Shaw出生在馬塞諸塞的波士頓市的一個堅定的廢奴主義家庭。Shaw從小篤信宗教，夢想長大後成為一名神職人員。可事與願違，長大的後Shaw遵從父親的願望，參加了軍隊，在Governor John Andrew 的馬塞諸塞第2步兵團裡擔任上尉。此時的Shaw並不覺得這個任命對他來說有多麼重大的意義，他雖然反對蓄奴，但也不覺得這些黑人會有出色的表現。但他還是接受了這個任務，於是在他26歲的時候，成為了馬塞諸塞州第54黑人步兵團的上校團長。在之後的歲月裡，他慢慢和這些逃亡奴隸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並且也在54團對Fort Wagner的攻擊與黑人士兵同甘共苦，最後犧牲在了堡壘的前沿陣地。Shaw在從軍期間給家人寄了100多封信，現在這些珍貴的史料被收藏在了哈佛大學的Houghton圖書館。
在確定了團長的人選後，54團開始在全州招募黑人志願者。
當時的黑人士兵招募令
出乎很多人意料的是，逃亡奴隸和自由黑人都踴躍報名參加，最後總共徵募到了1000多名志願者。所有的黑人被統一送到了Readville的Meigs營進行訓練，於是美國曆史上第一個完全由自由黑人組成步兵團誕生了，而所有的軍官包括士官在當時全是白人。
Meigs營
在之後的訓練中，這些過去只被當作是會說話的牲口的黑人表現出了很高的素質和技戰術素養。不論是隊列和步操訓練，還是連隊戰術和射擊訓練，都取得了很好的成績，這一點讓許多人也包括他們的團長Shaw在內都刮目相看。這也讓華盛頓大為欣慰，因為之前很多國會要員都對這些黑人士兵不抱希望，由於固有的種族偏見，他們認為這些兵員素質低下，只配幹粗活，根本無法勝任高難度的作戰任務。外界也都盛傳這些黑人士兵在被招募後會被送去幹苦力。事實勝於雄辯，在之後的演練和演習中，這些黑人士兵表現的比白人士兵有過之而無不及。但這還是無法令那些高傲的白人改變他們對黑人固有的想法，Shaw上校甚至因為一個白人軍官羞辱他的黑人士兵而和對方打了一架。之後的Shaw逐漸明白過來，要想讓一貫高高在上的白人接受和尊重這些黑人，唯一的辦法就是在戰場上獲得一次勝利。只有這樣，才能讓那些華盛頓的政客們關上他們的嘴巴。於是在之後的日子裡，Shaw一直在向上面寫信和打報告，希望能早日讓這支部隊參加戰爭。但華盛頓顯然是處於宣傳上的作用，對這支部隊一向是愛理不理，只讓54團參加一些隊列操表演和巡迴閱兵活動，以換取民眾對戰爭的信心。
正在進行步操訓練的54團黑人士兵，看的出，他們和白人士兵表現的一樣好。
在進行了訓練之後，54團接受了一項並不光彩的任務。1863年7月11號，在James Montgomery上校的直接命令下，Shaw不得不下令對喬治亞州的Darien市進行了搶劫，並在離開時將其焚燬。這一次，54團被賦予了一個對白人來說有失體面的任務，而這個任務對於黑人來說也並不光彩。整個團的情緒陷入了低谷，一種普遍的被遺棄感瀰漫在營地周圍。Shaw顯然感受到了這種不利情緒對整個團的巨大傷害，於是他利用自己父親的身份，向州長寫信表達願意儘快參戰的決心。在一番爭論之後，統帥部發布了命令，將54團派往南卡羅來納的Hilton Head進行整編。也就是在這裡，54團全體官兵經受住了戰火的考驗，用生命和鮮血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馬塞諸塞州第54黑人步兵團軍樂隊
而在這期間，也發生了一系列事件，進一步激化了黑人與當權白人之間的矛盾。
第一件事情就是裝備問題，在此之前黑人步兵團的象徵意義要比實際意義來的大。但慢慢Shaw和他的黑人弟兄們就不滿足於簡單的隊列訓練。他們也渴望上戰場，也需要制服和武器。可由於種族觀念，制服一向是白人的特權，而且當權者也堅信只能做粗活的黑人士兵是不可能會使用武器，更別說複雜的團隊作戰。於是Shaw又一級級的往上遞申請，終於說服國會向黑人步兵團配發制服與武器。
一名全副武裝身穿制服正在站崗值勤的54團士兵
當時的交戰雙方主要使用的英國.577英寸恩菲爾德1853步槍
而另外一件事可能更加具有傷害性，當時北軍的士兵每月的薪水是13.5美元，而黑人士兵只能領到10美元每個月，54團的黑人士兵憤怒於政府的行為，當眾撕毀了那些士兵津貼。團長Shaw也深感這一行為對於黑人的自尊無疑是一種巨大的傷害，讓他那些為了平等自由而戰的士兵在開頭就被政府所歧視了。到後來，黑人士兵甚至和白人軍官開始了公然的對抗，局勢一下子失控了。就在此時，Shaw站了出來，在給士兵的講話中，明確表達了自己與士兵同甘共苦的決心，並表示自己願意放棄自己的軍官津貼，直到政府給予大家公平的待遇。這一舉動，無疑平息了士兵的怒火，同時也使Shaw在士兵中的威望大大提升，所有的黑人士兵都願意跟著這個肯為他們利益而戰的白人參加戰鬥
來到南方的黑人士兵受到了當地黑人奴隸的強烈歡迎，因為他們帶來了希望的曙光
證明實力的一天終於到來，統帥部要求攻下位於南卡羅來納的莫里斯島上的華格納堡。Shaw為了54團的黑人士兵更為了證明自己並不是靠個家蔭的子弟，主動請纓出戰。
這是54團進攻之前的北軍佈防地圖，可以看到北軍有海軍支援，可這些海軍炮火併沒有在多大程度上削弱南軍的實力。
1863年7月18日，夕陽西下，空氣中傳來著隆隆的炮火聲，大地在54團黑人士兵的腳下顫抖。對於第一次承擔如此攻擊任務的黑人士兵來說，死亡就在前方向他們招手。在夕陽的陰影中，54團士兵開始列隊準備進攻。當時的Shaw只有25歲，卻要承擔一個與他年齡並不相稱的艱鉅的進攻指揮任務。但他堅信自己堅定的信仰與在哈佛接受的良好教育會幫助他圓滿完成進攻並最後回到父母身旁。此外，他也確信他在黑人士兵中的崇高威信會讓他的黑人弟兄在接下來的進攻中捨身一搏。剩下的，就交給上帝吧。
進攻之前，George C. Strong 准將向黑人士兵打氣喊話說：“有沒有人認為他最終不會長眠於此嗎？”54團的黑人士兵高喊著：“沒有！”隨後將軍指著隨軍衝鋒的旗手問到：“If this man should fall, who will lift the flag and carry it on?（如果這名士兵倒下了，誰來高舉大旗？）”Shaw沒有片刻猶豫，出列說：“I will（我會）”。上校的承諾頓時引起了全團震耳欲聾的歡呼聲的歡呼，因為他們知道他們的上校會跟著他們一起衝鋒，一起把軍旗插在堡壘上。這群無所畏懼的男子漢，即將投身到火熱的旋渦地獄。
再來說說進攻目標華格納堡，堡壘是以一位名叫Thomas M. Wagner的少校命名的，而少校本人已經在南開羅來納陣亡。在最初建設的是時候就充分考慮了堡壘的地形因素。我們可以從地圖上看到，整個堡壘位於向東100碼，向西250碼的位置，正好位於一處面對海洋的沼澤。整個堡壘外圍由30英尺高的沙坡保護，並且在沙坡之上，南軍還用沙袋和棕櫚條作為阻隔物以抵擋北軍的進攻。整個堡壘共有14門大炮，其中有一門當時最大口徑的10英寸炮，還有一些128磅炮。此外，整個堡壘還有1700餘人Charleston Battalion的駐軍。這些都是54團所不得不面臨的龐大對手。敵人可以躲在堅固的堡壘後，向北軍射擊，這也是南軍最為擅長的一種戰術。而54團面臨的更嚴峻的一個問題並不是他們如何奪取堡壘，而是他們如何通過一片開闊地去進攻堡壘。我們可以從地圖上看到，無論北軍從哪個方向進攻，都必須通過一段10英尺寬，5英尺的充滿水的壟溝。而且在這段開闊地裡，南軍還埋設了相當數量的地雷，並用鐵條和棕櫚條做了鹿砦。Shaw和他的黑人士兵碰上了一個頭疼的問題，在如此長距離的開闊地上衝鋒，無疑就是自殺，南軍士兵會很輕鬆的像射火雞靶一樣擊中自己，可這是攻下堡壘的唯一方法。現在，Shaw和他的黑人士兵必須捨命一戰了。
Shaw少校當時使用的柯爾特的11.18毫米口徑M1860左輪手槍
1863年7月18日的清晨，北軍的海軍開始炮轟華格納堡。北軍的新艦New Ironsides號也加入了其中。中午時分New Ironsides號和其他5艘軍艦在離堡壘300碼處開始做抵進射擊。事後南軍的Taliaferro回憶說，那些北軍的炮艦就像是巨大的獵狗一樣，在陽光下閃耀著黑色的炙熱光芒。那些400磅的艦炮齊聲轟鳴時的聲音就如同一列快車呼嘯而過時候發出的可怕響聲。整個沙灘上佈滿了巨大的彈坑，四處散落著死魚。Taliaferro在給家人的信中寫到：雖然我們躲在堅固的堡壘中沒有受到多大傷害，但這種逼人心魄的力量深刻在震撼著我們的心靈。我無法用詞語來描述這種浩劫，就如同地震般的地動山搖。但我們損失不大，只有些木製的營房被摧毀了，不過我們都被炮彈捲起的沙土埋住了下半身。
下午2點時，炮火將堡壘上飄揚著南軍旗幟的旗杆打斷了，北軍方面馬上迸發出了熱烈的歡呼聲。可沒多久，堡壘的設計者Robert Barnwell上尉就帶著4個戰士重新升起了南軍的旗幟，表明他們還並未被擊垮。時間一點點過去，海灘的影子慢慢變的難以看清。北軍的海軍部隊在日落之前，投入了所有的火力，一時間整個堡壘一片火光。夕陽在瀰漫的硝煙中愈加紅潤，Shaw和他的士兵已經做好了衝鋒的準備。 Strong 准將對Shaw說：“你可以自己帶隊，不過你知道，你的手下估計會受到沉重的傷亡甚至全軍覆沒，但你必須攻下華格納堡。”Shaw沒有說話，他已經把自己和這支黑人步兵團的榮譽與自豪作為了進攻的賭注。Luis · Emilio上尉事後回憶說：Shaw當時只是很優雅的笑著，臉色有些蒼白，他輕微抽動了下嘴角簡單的表示他和他的黑人弟兄們已經做好了為國捐軀的準備。
這是北軍的進攻圖
Shaw上校在兩翼部署了624人，5個連在最前方擔任尖刀，5個連殿後。而上校本人則選擇了在星條旗旁的隨軍衝鋒的護旗手的位置。少校Edward N. Hallowell作為副手，站在了馬塞諸塞第54黑人步兵團的白色軍旗旁。1863年7月18日下午7點45分，Shaw上校拔出了他的劍，54團全體士兵開始了小步衝鋒。激動人心的時刻終於到來，一場將54黑人步兵團載入史冊的戰鬥開始了！
54團的黑人士兵們把火槍抗在右肩上，開始了小步跑。當Shaw隱約看到了堡壘後，下令加快速度。而防守的南軍看到北軍衝上來之後，用大炮全力轟擊54團。剎那間，炮火齊鳴，震耳愈聾。成片的黑人士兵被炮火和彈片擊中倒下，但Shaw還是堅決不撤退繼續帶領部隊向前奔跑。當部隊到達最後狹長的100碼的呈V字的開闊地時，Shaw命令全體上刺刀，全團快速衝鋒。南軍在此時開始用火槍射擊，命中率相當高，54團傷亡慘重。54團的James後來回憶說，那時侯的南軍炮火在黑暗裡看起來就像是法國巴士底日慶典上的煙花，但這些煙花帶來了無盡的死亡與受傷士兵的尖叫。就在這現實與夢境之中，Shaw上校舉起了劍，帶領著他的黑人士兵衝入了這片火藥與死亡的漩渦之中。
整場戰鬥最激動人心與悲壯的時刻已經到來，經過了在死亡開闊地的全速衝鋒。54團剩餘的黑人士兵包括他們的團長都已經到達了堡壘下的齊腰深的護城河裡，他們躲在被削尖的鹿砦後面，被上方的南軍火力打的無法前進一步。越來越多的黑人士兵被南軍的火槍打死，有的南軍炮兵甚至直接把炮彈射向護城河。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Shaw突然站起身擎著星條旗，面對密集的火力，以無比的勇氣攀上了堡壘外的傾斜沙坡，毫無懼色的揮舞著劍大聲的喊到：“Forward, 54th！（衝鋒，54團！）”Shaw在衝了幾步之後就被南軍火槍射中，身中三彈倒在了血泊之中。就在這一刻，54團全體士兵被震撼了，他們實在無法相信他們崇敬的上校就這樣死了。在短暫的頭腦空白之後，所有的黑人士兵憤怒了，他們開始組成列隊向上射擊，為死去的上校和黑人弟兄報仇，有的士兵開始攀爬沙坡。此時，年僅23歲的C連的 William Carney中士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星條旗，馬上衝上前站起，高舉起國旗向前揮舞衝鋒並高聲叫到：“Boys, the old flag never touched the ground!（弟兄們，這面旗永遠不會倒下）”。隨即，就被子彈擊中了大腿和胸口，但中士仍然舉著國旗，揮舞著。由於Shaw和中士的英勇表現，54團的黑人士兵猶如猛虎下山，攻上了堡壘的牆頭。而William Carney中士也因為這一英勇壯舉，成為了美國曆史上第一位被授予榮譽勳章的黑人。
William Carney中士的榮譽勳章授予令
此役後被授予榮譽勳章的William Carney中士與所舉國旗的合影
這面當年浸染著Shaw上校與其他黑人士兵熱血的星條旗現被珍藏在波士頓紀念堂
越來越多的黑人士兵攻入了堡壘，南軍陸續從堡壘的牆頭撤到了堡壘內部進行抵抗。此時，54團的3個上尉已經陣亡了2個，剩下的一個帶領著剩餘的士兵衝進了堡壘內部。就在登上牆頭的一剎那， 我之前提到的著名黑人獨立運動領袖Frederick Douglass的大兒子Lewis Douglass被榴霰彈擊中身亡，倒在了護城河裡。
著名黑人獨立運動領袖Frederick Douglass的大兒子Lewis Douglass，死在了華格納堡的護城河裡
憤怒的黑人士兵與南軍展開了短兵相接，每個黑人士兵都誓死保衛著白色的團旗。一個護旗手倒下了，另一個馬上衝上去拿起國旗繼續揮舞。在戰鬥結束後，人們發現這面已經被鮮血浸泡的馬塞諸塞州第54黑人步兵團的白色團旗被一個倒在護城河裡死亡了的黑人士兵壓在了身下。
當Srtong准將看見54團佔領的堡壘的外牆之後，立刻下令讓康涅迪格州第6團的John L. Chatfield上校率領300人馳援。但在進攻中，這300人同樣受到了巨大傷亡，Chatfield上校本人也受了重傷。而南軍在一時的失利後，利用3門小口徑火炮開始了反攻。在堡壘的西南，54團的進攻也被南軍的頑強抵抗遲滯了。在東南，紐約48團的進攻也被打退了。而賓夕法尼亞第76團和緬因州第9團甚至連護城河都沒法越過，賓夕法尼亞第76團的指揮官Miller事後說。他們根本無法跨越那道土坎，並在那裡待上5分鐘
Strong准將無奈只得下令撤退。在撤退的時候，南軍開始了回擊與追擊，致使北軍再遭重創。1863年7月18日晚10點30分，華格納堡攻防戰結束。
整場戰鬥北軍共傷亡了1500多人，54團陣亡了281人，145人受傷，還有48人失蹤。
此役後的54團的剩餘士兵名冊
為了表示羞辱， Shaw被剝光了衣服和他的黑人士兵一起被埋在了華格納堡下的開闊地裡。這對於 Shaw本人來說，或許是一種榮耀與光榮的獎賞。因為他和他的黑人士兵用自己的生命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和對國家的忠誠。由於54團的出色表現，國會開始下令在全國組建黑人步兵團，在南北戰爭中，共有18萬黑人在北軍中服役。林肯總統也承認這些黑人士兵扭轉了戰爭的局勢。在Shaw死後，54團由 Edward N. Hallowell 擔任團長，陸續參加了數次戰鬥。1863年2月，馬塞諸塞第54黑人步兵團被編入美國聯邦第35黑人步兵師，正式取消了原番號。
而華格納堡也終未被北軍攻陷。直到1863年9月6日夜晚，被大軍包圍的南軍趁夜色主動撤離了堡壘，只留給了對手無盡的沙礫與勇氣。
位於波士頓的紀念廣場上的銅壁浮雕，完工於1897的5月31日。上面描述的是Shaw上校帶領馬塞諸塞第54黑人步兵團行軍的場面。
這是浮雕的全景
讓我們記住這些平凡的人，這群昔日的黑人奴隸。記住他們曾經為了自由，與敵人英勇而戰。記住Shaw上校忠於職守，為了統一國家浴血奮戰，為國獻身的壯舉。
閱讀更多 旁門左道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