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 中 的 旗 袍


風 中 的 旗 袍


風 中 的 旗 袍

風 中 的 旗 袍

春風來似未曾來。看見的,消失了。消失的,記住了。

每一個女子,心裡都住著一個穿旗袍的自己。神秘冷豔的,是那心口的硃砂痣。矜持溫婉的,是門口的白月光。素雅清麗的,是軒窗外嬌翠欲滴的綠。

說到旗袍,很多人都會想到民國,想到晦澀暗啞的舊上海,想到十里洋場的風情妖嬈,想到舊時女子陸小曼、林徽因、周璇。雲裡霧裡,雲鬢高聳,朦朧夢幻,悠遠綿長。而我,最喜歡的是那張穿半身旗袍的照片,手插於腰肩,抬起頭看著世間看透風景的張愛玲。一意孤行,孤芳自賞,曲高和寡,世少知音的感覺。有些像八大筆下的荷花,是獨上高樓、望斷天涯路的寂寞,是高處不勝寒的清寂與孤涼。一直低到塵埃裡,可又還要傲然的從塵埃裡開出花來。

風 中 的 旗 袍

如果說旗袍必想到民國,那麼提張愛玲也必想到胡蘭成。胡蘭成算得上是張愛玲的知音,只是知音了一時,卻沒有知音一世。

總是無端狂笑,無端哭。彷彿自己錯生了年代,應該生在拿一壺酒換一闕詞的宋朝,或者是一輪月並是一首詩的唐朝,或者是崑曲旖旎而來的明朝,又或者只屬於旗袍長衫的年代。只是,那不生今世生何世,不要此生又要何生。

我沒有因為張愛玲而喜歡旗袍,也不是因為她筆下穿旗袍的女子,也不是因為民國,而是無所原由。看到一句話,人最終邂逅的都會是跟自己氣息相近的人。我想,也包過事物,如旗袍、木梳、摺扇、崑曲等,是無所從來又是亦無所去。

風 中 的 旗 袍

幾年前,或許很多年前,我曾跟一個人說,以後我每天都要穿旗袍。而世間所有的相遇並不都是久別重逢,恰只為離散,一次又一次,然後旗袍就成了遺憾。

我站在橋上看,松燈迷離,油紙傘難掩來時的青衣褪去,景緻沒有了長短。一部《色戒》,李安拍出了張愛玲的神,卻丟了魂。我喜歡湯唯,從這部電影開始,也從這部電影定格。她在日本茶館裡唱著那首《天涯歌女》,一身旗袍,姿態輕柔,咿呀似水,恍如一夢中。她是愛著那個梁朝偉扮演的易先生的,愛到低到把自己當成了妓女也心甘情願,也是他一個人的妓女,只唱給那麼一個人聽。她唱,“天涯海角覓知音,覓知音,願郎是針,奴似線,從此穿在一起不離分”,就如同很多年前的周璇一樣,唱得是那樣的驚心動魄,唱得薄涼與寒涼,纏綿悱惻之下是一寸又一寸的可憐,甚至是乞人憐。梁朝偉是動容的,在那麼一刻。只是,乞人憐了又如何,他不是他,她也不是她。她不是張愛玲,他也不是胡蘭成。都是無可奈何。而我也學了這首歌,想著有一日,穿著旗袍,唱給那個人聽。但我一直沒有遇見那個人,所以我常唱給自己聽,在黑夜的巷子裡。

風 中 的 旗 袍

曾寫下一段話,沒有一個女人會心甘情願只當男人的情人,要麼是為了錢,要麼是為了情。為了錢,必須得可以。為了情,情非得已。那為了情,即便女人是張愛玲,男人也並非每個都是胡蘭成。若有那麼一個男人是胡蘭成,女人也無需定要當張愛玲,愛到一直低到塵埃裡,只要他愛別人也愛她就行。

是啊,只要他愛別人也愛她就行。心灰意冷的殘喜。我突然心一沉,覺得最悲哀的反而不是這樣,而是他只愛別人而不愛她,甚至從一開始就是假象。

愛的時候波瀾壯闊,離散的時候就越發悲涼。張愛玲說:“愛一個人本來就不問值不值得。”但她也說,“誓言和諾言從來都是有口無心的”、“我不愛你了,你是早已不愛我了的。不要再來尋我,你寫的信,我亦是不看了的”。所有的所有都瞬間蒼白碎化,所有的所有都化作往昔。舊事淒涼不可聽,聽不得。

風 中 的 旗 袍

我沒有把自己當妓女,也不想把自己當成妓女。我只想,好好的愛一個人,良辰美景,賞心悅事,朝朝幕幕。其實,越簡單的生活反而才是最大的奢求。

天下有一人知己,可以不恨。到了最後,張是不恨的,湯唯也是不恨了的,即便只是一時。只道是,人生若只如初見,那該有多好。以前,我總想著,有那麼一個人為我買旗袍,我只穿給他一人賞,只為他淺笑盈盈。浮光流轉,時至今日,百轉千回,很多東西早已過去,很多東西都說不盡,無法言說。

著一襲素旗袍,立領私藏起細密的心思,盤扣鎖住塵封的往事。

無論在哪裡,旗袍在風裡,一切都在風裡。

風 中 的 旗 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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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雪 婺源小女,南昌市作協會員。在塵世裡挑燈賞雪,倚窗聽雨,持陋筆一支,幽於蓮花妙語間。閒來聽崑曲,詩書養素心,得靈氣與詩意為一體。擅散文,迷戀古典文學,曾是雜誌社編輯文字工作者。作品散見於江西省內雜誌報刊。

朗誦者簡介:

段愛國 (網名/段王爺/老菩提)一級註冊藝術設計師;祖藉雲南,生於山東,立於關外;在詩行裡起伏,於風雨中覺醒,以聲音詮釋靈魂的律動和真情;

現為新浪網等諸多自媒體平臺特邀藝術總監、顧問及誦讀導師、金牌主播嘉賓。

中華誦讀聯合會會員、中國工業設計協會會員、中國鐵路文學藝術工作者聯合會會員、黑龍江省藝術設計協會理事、黑龍江省美術家協會會員、黑龍江省攝影家協會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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