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法利夫人》:追情逐愛,猶如一場高傲的圍獵

《包法利夫人》,法國著名作家福樓拜的代表作。主要講的是一位受過修道院教育的農家女艾瑪的故事,她嫁給了普通醫生包法利先生,愛情的激情一過,便對普通生活充滿了厭惡。大膽嘗試兩次偷情,都沒有找到她認為的愛情與幸福,最後還因高利貸的壓迫走投無路,投毒自殺。

這本書籍歷來最多的評論走向是:這是一部文藝女青年自作自受的書籍,多數人認為艾瑪是個嚮往精緻生活的幻想者,不接地氣,看不清生活的真相,居然天真地以為自己能夠過上文藝作品中的生活。

然而福樓拜在書籍首頁就寫上了名句——“包法利夫人就是我”。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是包法利夫人,我們都充斥著真實的慾望。包法利夫人(艾瑪)最大的問題在於拒絕現狀,追求幻想,卻空只有美貌,總把實現幻想的途徑綁在男人身上。

一、

艾瑪嫁給包法利先生最初,是擁有過愛情的。她是一顆鮮嫩的蘋果,卻結果在家鄉那廣袤無垠的鄉野中。她渴望有人在平靜的山野中摘下她這顆躁動的蘋果,她早已看慣了家鄉的景,她最痛恨的就是平靜的生活,她嚮往破濤洶湧的大海,她嚮往轟轟烈烈的愛情。

包法利先生出現的時候,她引誘了他,“於是她去碗櫥裡找來一瓶柑香酒,拿來兩個小玻璃杯,把一杯斟得滿滿的,另外一杯幾乎沒有斟,碰杯之後,就把酒杯舉到嘴邊。因為她的杯子差不多是空的,她要仰起脖子才喝得著,所以她頭朝後,嘴唇向前,頸子伸長,還沒有嚐到酒就笑起來,同時把舌尖從兩排又細又白的牙齒中間伸了出去,一點一滴地舔著杯底。”


包法利先生的出現給她帶來了刺激,她以為她得到了書中的愛情。他們結婚了,她成功捕獲了這個可以把她帶離老家的男人,在他身上捕獲了最初的愛情。而包法利先生,這個剛死了夫人的男人,把艾瑪引誘進了他那平淡無奇的普通人的生活。

二、

婚後的艾瑪,慢慢看清了這場婚姻的真相——她嫁的人,不過一個普通人,一個像人行道一樣平的普通人,根本無法持續給予她理想國中熱切滾燙的愛情。

她開始了兩段偷情。這兩段愛情中,與其說她成為了別人的情婦,不如說成是被男人捕獲的獵物。情人羅多夫看到她的美貌,想著:“我一定要把她搞到手。可是,之後如何擺脫呢?”

一開始,便是因為美貌而被花花獵人盯上的綿羊。一次次引誘後,艾瑪成了羅多夫的情人。艾瑪那位木訥普通的丈夫,從頭到尾沒有從艾瑪身上觀察出過一絲絲異樣。艾瑪在偷情的路上,越來越大膽,她享受到了夢想中的激情生活,彷彿她再也不是普通生活中的她了。

她開始大量購買物品享受,甚至開始了借高利貸,她成了她一直追求的那種貴族女孩。後來債臺高築,四處求助無門時,艾瑪找到了兩位情人,也是最終夢破滅的時刻。

沒有情人願意為她還賬,摧毀愛情的狂風暴雨,其中最冷酷無情,最能連根摧垮的,莫過於借錢了。

李碧華的小說裡有一個故事,女主學游泳時遇到了職業為宰殺鵝的男主,男主在游泳池中救了女主,男主幫女主按摩抽經的小腿時說:“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過我手中的一隻鵝。”

拯救艾瑪平庸生活的男人,賜予激情與幻想的是他們,一根刺刺破這個幻想,便足以讓艾瑪生活破碎,萬箭穿心。一場引誘的遊戲裡,你不過是走進我圈套的鵝。

三、

故事的最後,艾瑪不堪高利貸的壓力投毒自殺。

一個人的一生想要追求什麼,並不是應該批判的對象,追求的手段才是一個重要的命題。除開時代的客觀因素,艾瑪自身痛恨平庸的生活,卻從來不積極改變。她恨自己的丈夫平庸,終日心裡鄙夷丈夫是個庸人,攛掇丈夫超過自己能力去做手術,只為一個表面的榮譽。彷彿自己的丈夫如果不一樣了,自己也會不一樣。

艾瑪追求熱烈的人生與愛情,卻空只有美貌這一個武器,剝開這一層,只剩空空如也的防禦。無法分辨自己的剛需是情慾、金錢還是權利,眾多目標中來回奔走,最終成為被引誘的獵物。

一個女人,總是寄希望於他人之手,便是隻生活圍獵場中的獵物,生活也只是一個永遠也走不出的囚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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