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7年,一上映就拿了兩項大獎,男主角最初是“武松”祝延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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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南海影業公司出品的《原野》改編自曹禺的同名話劇,講述了民國初年北方一個偏僻農村裡,貧苦農民仇虎受到惡霸地主焦閻王的壓榨,父親被害死、土地被搶走、妹妹被賣進妓院、未婚妻金子也被搶去給地主的兒子做媳婦,而他自己則被關進了大獄。終有一天,仇虎逃出了監獄,發誓要向地主一家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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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的劇本創作於1937年,最初是以連載的形式刊登在《文學叢刊》雜誌上,自問世之日起便受到許多評論者的非議,認為這樣的復仇故事是西方舶來品,甚至被斷言為“曹禺最失敗的一部作品”。但就是這樣一部“失敗”的劇作卻多次被搬上舞臺,久演不衰,顯示出非凡的藝術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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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上海的中國聯合公司將該劇改編為電影《森林恩仇記》,由嶽楓導演,袁美雲和王引夫婦主演。由於當時全國正處在抗戰初期的救亡熱潮中,加之同期上映的《夜半歌聲》續集十分賣座,該片並未引起太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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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國後到文革前,批評家們對《原野》所做的否定評判使這部劇作幾乎被人遺忘。僅是在1957年,成立不久的北京實驗話劇團短暫演出了該劇,雖然反響不大,但飾演女主角金子的陸麗珠卻因此被八一廠導演王蘋選中,在電影《永不消逝的電波》中扮演了日偽雙料女特務柳尼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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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和凌子和葉帥

四人幫倒臺後,葉帥的女兒凌子(葉向真)重返文藝界。凌子畢業於中央戲劇學院導演系,文革中轉行學醫,在北京301醫院做了7年外科醫生。在一次朋友聚會中,凌子產生了將《原野》改編成電影的想法,得到了大家的肯定和認可。凌子將改編後的劇本轉交給曹禺審閱,結果石沉大海。她只好先斬後奏,當時她供職於中國新聞社電影部,主管電影的副社長是吳江,同時也是中新社下屬南海影業公司的總經理,吳江最終批准了這個項目並撥款20萬元人民幣作為啟動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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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中新社拍攝的第一部故事片,也是南海影業公司的開山之作,凌子擔任導演,主創人員全部是從北影和長影借調來的,這其中包括烈士錢壯飛的外孫、著名電影藝術家羅靜予黎莉莉夫婦的兒子、北影廠攝影師羅丹,後來他與凌子成為了夫妻,而全片的音樂錄製則是由凌子的前夫劉詩昆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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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改編後的《原野》,仇虎的未婚妻金子的戲份大大增加,成為絕對的主角。在挑選演員時,劇組一致認為劉曉慶是金子一角的最佳人選,當時劉曉慶正在拍攝電影《神秘的大佛》,知道消息後答應得特別乾脆:“這個角色非我莫屬!”《神秘的大佛》剛一殺青,她就從成都趕到了黑龍江五常縣山河屯外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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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虎扮演者最初找的是一位新人,他就是後來電視劇《武松》的主演祝延平。祝延平當時是上戲表演系的學生,與孫淳、呂涼、遲重瑞和周野芒同班。他曾是濟南京劇團的武生演員,是典型的山東大漢。凌子看了他在舞臺上演出莎翁筆下的奧賽羅,決定把男一號仇虎的角色交給他。

可惜在拍攝過程中,祝延平明顯缺乏銀幕經驗,表現青澀,和劉曉慶對不上戲。這時開機已經兩個月了,劉曉慶向凌子提出要換人,由她親自請上影的楊在葆前來救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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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在葆《從奴隸到將軍》

當時楊在葆拍完《從奴隸到將軍》後已有一年多沒拍戲了,上影廠剛剛安排他在《南昌起義》中扮演賀龍的叔叔,他很不喜歡這個角色,可作為任務又不得不演。就在這個時候,他接到了劉曉慶從黑龍江打來的電話,問他願不願演仇虎。楊在葆不但熟悉《原野》,而且早有飾演仇虎的願望,便一口答應。經凌子與《南昌起義》劇組交涉,楊在葆終於獲得了扮演仇虎的機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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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延平《武松》

但這事一直瞞著祝延平,直到楊在葆進組後,凌子才當著楊在葆和祝延平的面把事情挑明瞭。楊在葆非常地不好意思,畢竟祝延平也是他同校學弟,祝延平這時顯示出山東人的豪爽仗義和大度,他對換角沒有絲毫怨言,他的態度讓劇組的人都對他非常欽佩,也奠定了他在影視圈的好名聲和好人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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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放女劉曉慶與硬漢楊在葆的組合令影片大放異彩,兩人都處在各自表演生涯的巔峰時期,而這兩個個性鮮明、敢愛敢恨的角色也激發出他們更多的火花,於是這部影片尚未上映就吊足了觀眾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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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主要演員(左起)柳健、劉曉慶、孫敏、唐遠之、胡世淼、楊在葆

然而,命運的捉弄卻使該片拍完後遲遲不能上映,甚至被傳為因暴露鏡頭太多而遭禁。在此期間,該片以外銷片的身份第一次代表中國大陸參加了威尼斯電影節的展映,獲得了那一屆威尼斯電影節世界最優秀影片推薦榮譽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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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在葆、劉曉慶與曹禺合影

直到1988年,該片終於得以在中國內地上映,但仍受到廣大觀眾的歡迎和喜愛。在第十一屆大眾電影百花獎評選中,該片榮獲最佳故事片獎(與《老井》《紅高粱》並列)和最佳女主角獎。當時,曹禺的劇作《雷雨》和《日出》已經被上影廠改編成電影上映,但業界普遍認為《原野》是這三部電影中最有才氣、最有光彩的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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