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戰馬蕭蕭鳴——尋訪長汀縣濯田鎮永巫村紅四軍軍部駐地舊址(二)

“朱德軍長下令為巫坊發槍建武裝”

今年87歲的村民陳甫財,其父親陳榮輝是永巫村早期的革命骨幹,先後參加了張赤男的暴動隊、長汀縣蘇維埃政府保衛隊,後來擔任過紅軍部隊的連長,曾經騎著白馬回過村裡,一時傳為美談。因為參加松毛嶺保衛戰,後來留下打游擊,遭到反動民團的多次圍捕。

老人家不善言詞,但講到永巫村的革命歷史,忍不住激動地說:“1928年張赤男、羅化成領導汀南暴動,村裡許多前輩都參加了,所以招來當地反動勢力的瘋狂報復。1930年春天,駐紮在三洲的反動民團俞志帶兵到巫坊燒殺搶,村裡被燒掉幾十座房屋,原本一個人煙稠密的村莊一下蕭條了。紅軍是當天下午開來永巫的,看到村裡到處都是大火燒過的殘牆斷壁,朱德軍長詢問村民是怎麼回事。瞭解原因後,朱德軍長就說,沒有武器無法保護自己,於是下命令要給永巫發槍,建立武裝力量保衛村莊。”

“在朱德軍長的關心指示下,紅軍幹部叫巫坊村上挑選了30個革命意志堅決的骨幹,另外還挑選了2個炊事員,跟著紅四軍向汀州出發,我父親就是其中一個。父親讀過私塾,有初小文化,所以後來得到部隊重用。朱德軍長承諾說如果路上有打仗,繳到了敵人的槍支,就給村裡去的30個人每人發一支槍,用來保衛地方。第二天,部隊到達河田,村裡的每個人都領到了伙食費,在河田住了一夜就開向長汀。巫坊去的人員住在汀州的‘天一樓’旅社。因為去長汀一路都沒有打仗,所以永巫沒有領到槍。紅四軍給我父親他們開了一張條子,讓他們迴轉河田,向張赤男的部隊領到了四支槍,其中有3支‘單唧子’(即單響槍),1支毛瑟槍。”

“這些情況我都是聽父親生前親口講的。我1932年出生,因為父親參加紅軍,我的母親鍾七妹在家裡沒法住,時刻擔驚受怕。紅軍北上後,反動民團追殺我父親,揚言要抓住陳榮輝殺頭。我母子兩人只好離家跟著父親一起藏在山上。1935年4月左右,父親跟隨遊榮長、範雲龍等人領導的長汀游擊隊在梅逕、東坑的山洞蓬籠中躲藏。敵人搜山,我母親在濃密的荊棘叢中死死捂住我的嘴巴,怕我驚嚇哭鬧被敵人發現。父親拿著他的懷錶在我耳邊‘滴答滴答’響,我好奇地轉移注意力才不會哭。父親為了革命受盡磨難,身體也垮掉了,全國解放不久就病故了。”


當年戰馬蕭蕭鳴——尋訪長汀縣濯田鎮永巫村紅四軍軍部駐地舊址(二)

圖為永巫村民陳馬養(左)、陳甫財(右)講述當年紅四軍駐紮的故事。


“朱德軍長祝願巫坊人民永遠幸福”

站在若岐公祠高大的沙灰圍牆後面,眼前的荒草叢中,清晰可見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古道自南向北蜿蜒而去。1930年的燠熱夏天,軍號嘹亮,戰馬嘶鳴。32個永巫男兒,就是在這條古道上,跟隨朱德軍長走向汀州,從此他們的人生道路也發生了重大的改變。

陳甫財老人動情地說:“蘇區時期的每個紅軍家庭,都經歷了犧牲和磨難,我們家也不例外。但也正因為這樣,窮苦老百姓對朱德、對紅軍的感情更加深厚。母親生前常常對我講朱德軍長的故事,朱軍長還沒到村裡,打前站的紅軍警衛部隊就在若岐公祠的四周佈滿了哨兵,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過了一會,遠遠看見朱軍長來了,穿的是一雙舊草鞋,戴一頂破舊的斗笠,臉色赤黑,像個‘伙頭將軍’。母親拿著自己種的蔬菜到若岐公祠給紅軍煮,看到廳堂的地上鋪滿了谷笪,紅軍戰士都在廳裡打地鋪。有的紅軍在桌上看地圖,有的在牽拉電話線、安裝電話機,有的在下廳的角落裡燒火洗鍋準備做飯。紅軍官兵一邊忙碌著,一邊熱情地和路過的鄉親們打招呼。巫坊一直以來受白軍和民團的摧殘,直到紅軍來了才揚眉吐氣。”

一旁的陳馬養補充說:“朱德軍長來的時候,我父親也在場,當地的工農暴動領導人張赤男也陪著朱德軍長一起到了巫坊。他們在祠堂裡一起研究開會,這個時候紅軍哨兵就不讓無關的人員靠近。父親印象特別深刻的是,朱德軍長很有人情味,當他看到村裡許多民房被反動民團燒掉了,面色很沉重,安慰大家說,巫坊本來是一個很好的村場,等革命勝利了,消滅了反動派,大家一起來建設一個永遠幸福的巫坊。”

古宅滄桑思偉人,當年戰馬蕭蕭鳴。時至今日,由於主人外遷,長年無人居住維修,作為朱德軍長“行營”、紅四軍司令部駐地的若岐公祠,已經老態龍鍾日漸衰頹。但流逝的歲月將永遠鐫刻一位世紀偉人與永巫村的特殊情緣,讓後人虔誠守望這份彌足珍貴的紅色記憶。(來源:閩西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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