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域孤魂——國民黨殘軍在緬北

1949年11月,解放軍發動了“解放中國大陸的最後一戰”,從四川和廣西千里奔襲國民黨堅守在西南大陸的最後一道防線第八兵團。蒙自一戰,國民黨第八兵團勢如山崩。元江追擊,第八兵團主力數萬人被圍殲於元江河谷東岸,剩餘殘部四分五裂,紛紛南逃。

在此後的一個多月裡,雙方在沒有汽車、飛機、公路鐵路的原始地貌裡,靠著腳下的那雙鐵板相互追逐著,跑得快的就是勝利者,很多國軍沒能跑贏共軍,很快就成為俘虜,或成了散兵。

追兵就在身後的幾十裡外,趁著共軍還沒完全能封鎖國境線時,李國輝與他那1500殘兵們,越過了界碑,走進了緬北……

異域孤魂——國民黨殘軍在緬北

說是1500多人的殘兵,除了1500個喪失了希望的士兵外,其實隊伍裡還有很多軍人的家眷,有官太太也有孩子,他們不相信“優待俘虜”,他們一意孤行認為那只是一個宣傳的口號,在他們的心理,分田分地就是優先分掉作為敗寇的他們的財產。他們不信任後面的追兵,把追兵宣傳的政策當做一種欺騙。所謂的信仰,讓他們再次一頭扎進了昔日曾吞噬萬千優秀中華兒女的野人山裡。他們也不知道,在緬北這個原始的地方,多出來的人口就是在搶奪當地人為數不多的生存空間。

“途中,我們碰到了一個野人部族,”

“哦……他們……主人並不歡迎你們是嗎?”

老人沉默著“……”

“那你們怎麼辦?”

老人過了會,擠出幾個字“……殺光他們”(《流浪金三角》裡作者採訪一位存活下來的殘兵老人間對話)

異域孤魂——國民黨殘軍在緬北

世人都不瞭解他們到底面對了什麼。在土著人的眼裡,他們就像是一群帶著槍的肥肉而已,放沾有毒的冷箭,或暗中水裡下毒,或組團圍攻他們。友好些的土司,會告訴他們,拿他們手裡的武器才能換取食物。終於,這些殘軍們明白了他們不再是存在於文明世界,他們腳下的這片土地是一片弱肉強食的原始森林。後面的結局不多說了,在通往小勐棒的道路上,這批殘軍用文明世界的武器教會了土著們什麼叫做尊重。

小勐棒,這個之前在地圖上沒有顯示的地方,李國輝帶領的1500名國民黨殘兵與被團長拋棄的譚忠部會合了(譚忠部,國民黨第二七八團,在解放軍的攻勢下,其師長和團長把部隊的帶的錢都拐走,拋棄他們)。會合後的國民黨殘軍軍官聚集一起開了個會議,宣佈兩兵合併成立“中華民國復興部隊”。但他們還沒能高興多久,次日凌晨,臺灣方面終於給了他們答覆,只有一行字——“你部,自行解決出路。”

異域孤魂——國民黨殘軍在緬北

生活還是要繼續,臺灣“自行解決出路”的命令,讓剛成立的“復興軍”山窮水盡,沒軍費、沒軍糧、連槍支彈藥的補給都沒有了。還好,至少這支“復興軍”的軍官大都是中央軍校畢業的,他們還有那一縷軍紀約束。沒有像土匪、殘兵敗將般劫掠地方。只不過,臺灣的這道命令,又像是解開了囚禁小白龍的枷鎖。這支軍隊突然失去了責任,他們不再為政治、為黨派、為國家民族打仗了,這刻,他們不能再叫做軍隊了,而是作為一支為了自己生存而戰的“武裝”力量。

殘軍們把自己一分為三,一部分精壯則成為了主力部隊,依舊跟以前一樣訓練著,威懾著那些貪婪的土司。一部分老弱病殘與當地土司一樣,修理著地球,從土地上獲取整支部隊的那份口糧。剩下的一部分,則組成了所謂的“護商隊”,早在一百多年前,英國人雖然允許金三角當地的漢民、禪邦、佤、苗、克欽等土司擁有高度的“自治權”,但也帶來了“黑金”鴉片種植。每當一年一度的鴉片收穫季節,各國的走私商人就沿著百年來所謂的秘密“黑金商路”奔走於叢林之間。這些森林小道,宛然崎嶇,人畜難行,裡面還充斥著毒蟲蛇獸,但,對於這裡多如牛毛的土匪來說,都只能算是走私商和馬幫的開胃菜而已。

“護商隊”,中國古代叫做鏢局,西方叫做“安保公司”,正因為這個“護商隊”,成為了這支殘軍一生汙點。有部分殘軍說他們從來不種鴉片,不販毒。可是正因為鴉片這個潘多拉魔盒,誘惑住了一部分人,也造成了這支國民黨殘軍最後分裂的因素之一……

國民黨殘軍除了屯田和“護商”之外,在李國輝的允許下,部隊的中高層還娶當地土司的女人,很奇怪,當地氣候宜人、山清水秀的,可是男女比例是1比3甚至更高,在短短了兩個月左右,通過武力(“護商”時打過幾次攔路搶劫的土司、土著)和聯姻等等手段下,國民黨殘軍開始大有紮根緬北的趨勢。

未完待續,因篇幅有限,需要分幾篇發……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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