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莊舊事(7):“臭大娘”到底“臭”在哪呢?

臭大娘是本家的一位大娘,與母親年紀相仿,可惜十年前去世了,走時也就七十左右吧!

時光如梭,時至十年後的今天,有一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臭大娘”為何有這個不雅的稱號呢?她到底“臭”在哪裡呢?

官莊舊事(7):“臭大娘”到底“臭”在哪呢?

在回家探親時,與母親交談中才慢慢解開了心中的迷團。

臭大娘的孃家位於我們村的正東方,相距八華里左右。她的姐姐嫁到我們本家,我管叫她姐姐為二大娘。

待臭大娘成人後,二大娘就把她介紹到本家弟弟,這樣姊妹倆不僅離得近,相互之間有個照應,而且對象都是堂兄弟,沒有外人。

的確如此!她們兩家還是鄰居!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兮禍福!

官莊舊事(7):“臭大娘”到底“臭”在哪呢?

臭大娘嫁過來不到十年,先後生了兩個兒子,分別叫河元和河升。她也就是三十出頭的歲數,但老公生病英年早逝,拋下了她們孤兒寡母。

臭大娘是個苦命的人。在上世紀五六十年代,農村不僅落後,還很封建,改嫁是受人指責的。

年輕的臭大娘生性弱小,拉扯年幼的兩個兒子生活。在哪個有壯勞力才能勉強解決溫飽問題的特殊年代,沒有頂樑柱的臭大娘,其艱辛困苦的生活可想而知了。

有道是寡婦門前是非多!

家庭的重擔全部落在臭大娘的肩上,這時候,她的姐姐和姐夫也幫襯著她。

然而,在一來二往中,姐夫對守寡的,年紀輕輕的臭大娘打起了歪主意。

紙是包不住火的。臭大娘在丈夫去世幾年後竟生了個男嬰,村裡人也都知道這個男嬰的來歷。

男嬰是不能留下來的,村裡人風言風語,塗沫星子也會把臭大娘淹死。他們只好把這個男嬰送到外村一戶沒有男孩的人家。

自此,臭大娘才扣上了這個汙辱的綽號,雖沒有農村“破鞋”這麼嚴苛,更難聽,但冠以“臭”字,也足以令人顏面掃地,無地自容了。

官莊舊事(7):“臭大娘”到底“臭”在哪呢?

實際上,臭大娘是受害者!年紀輕輕就守寡,善良本分的她也不敢,也無力掙脫封建禮教的枷鎖,尤其在被姐夫汙辱後,她也選擇了逆來順受,獨自吞嚥命運的悲苦和不幸。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臭大娘揹負著這個汙點生活著,兩個兒子長大了,她也長舒一口氣了,從常年的生活重壓下解脫出來。

然而,因家境窮,再加上臭大娘不好的名聲,兩個兒子都沒有娶上媳婦,至今還是光棍。

沉默寡言的臭大娘言語更少了,尤令人悲痛的是,患上了精神病,這或許是這麼多年來的打擊,委屈,不幸等等造成的。

我們都在老家時,臭大娘還經常到我家串門,與母親說說話,聊聊天,或許也能釋懷些。但自父母搬到域裡後,臭大娘已沒有了傾訴的對象。

在家鄉也聽說過,就是前段時間寫的小東西大爺,因他終生未娶,人也老實能幹,雖是本家的一個堂哥,但仍有好心人搓和小東西大爺與臭大娘在一起。

然而,令人憤慨的是,臭大娘的姐夫卻從中作梗,妄圖長期霸佔她,就這樣這段原本美好的姻緣夭折了。

官莊舊事(7):“臭大娘”到底“臭”在哪呢?

唉!

我早想寫寫臭大娘了!她雖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婦女,但其人生的不幸,艱辛,屈辱,困苦,始終令我難以釋懷。

今天寫下的這篇文字是對她老人家的一種深切緬懷,也是對她老人家的一個正名吧!

不叫“臭”大娘,而是“苦”大娘!

寫於2019年5月11日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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