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我疲憊的脫下高跟鞋,揉著腳腕。
在那裡一直保持著站姿,鞋的邊緣處很不舒服。
我搖搖頭,坐在沙發上開始打陸卓的電話。
我們之間還沒有離婚,他不回家,我就要打電話。
熟悉的嘟嘟聲傳來,陸卓根本不接。
以前的時候,他還會找些藉口。酒局,朋友,同學聚會。虧了我和他大學相戀那麼多年,同學聚會都沒叫我,我竟然從沒懷疑過。
如果不是那天電話中傳來的嬌喘,以及顧西叫著陸卓的名字,我一輩子不會想到這兩個人搞在一起。
電話無休止的打著,我把它放在一邊,只需要在自動掛斷時在那熟悉的名字上點一點。
我把這當做打發無聊時光的一種手段。等到了九點,我就去洗漱。
雖然對劉天輝的話不夠相信,但出於弱勢的我還沒有批判對方的理由。
就在我起身,準備洗漱的時候,電話裡突然的安靜來的讓我猝不及防。
“喂。”
帶著醉意的男聲響起,讓我瞬間呆愣在原地。
“安欣。”
我聽到陸卓的聲音,依然那樣低沉沉穩,魅力十足。
當初在大學,陸卓是經濟系的系草,我是計算機系的系花。
雖然是他瘋了一樣先追求我,但沒人知道我偷偷躲在被子裡,笑的是多麼開心。
他這樣一句,讓我彷彿瞬間回到了兩人相戀的時候,那麼美好,那麼單純。
突然間,我的語氣也緩和下來,對著電話緩緩說道:
“陸卓,你怎麼還不回來?”
“哦,我喝酒了。對不起,我馬上回家。”
陸卓喝醉了,醉的徹底。幾乎是慣性般說出了這句話。
我聽著他歉疚的語氣,隱忍了多日的眼淚就這樣瞬間決了堤,稀里嘩啦流了一臉,再控制不住的哽咽起來。
“安欣,你,怎麼了?”
陸卓聽到我在抽泣,似乎有些著急,在電話中說著,一陣兵兵乓乓的響聲,彷彿是在一堆酒瓶中起身。
就在這瞬間,細細的女聲突然響了起來:
“陸卓,你幹什麼!”
焦躁的呼吸聲瞬間平靜下來,接著我就聽見陸卓冰冷的聲音像把刀插在我的心臟上:
“安欣,你到底怎樣才肯放過我?”
電話從手中脫落,掉在地上嘟嘟的響著忙音。
眼睛像是被什麼堵住了,淚流不出了,酸澀的可怕。
六年,你的肉體已經形成了本能,為什麼卻不能來愛我?
你我之間,竟然需要放過。
這一晚,我計劃好的精心修整全部成為白費,就這樣在沙發上,哭了睡睡了醒醒了哭,渾渾噩噩的過了一晚上。
要不是劉總約定了晚上,我還真的沒辦法好好去見他。
海倫西餐廳內,劉總一個人在擺著紅酒的桌子前等我。
看到我來客氣的招呼道:“抱歉,昨天實在沒有時間,安小姐不介意在這裡談一談吧。”
他的態度誠懇,禮儀周到,我沒有挑剔的資格,拿著文件坐在了他的對面。
劉天輝先是吃了塊牛排,接著舉起了紅酒杯:
“安副總,先喝一杯,我們這就開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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