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嘿,是我

1.

嘿,是我。

想不到我會給你寫信吧?也怪我,每次分別的時候我都把話說的太滿,說什麼不再聯繫之類的話。你知道的,其實我也就生那一會兒氣,事後每次想起都要給自己幾耳光,後悔說話不留退路。

其實這次給你寫信,並沒有別的什麼原因,只是……只是想而已。

時間過的可真快,有四年沒有聯繫了吧?

我現在畢業了,在洛陽工作。過得不好也不算太壞,每天朝九晚六上下班,很規律。

說實話,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成為一個正經的上班族,每天按時吃飯,按時上下班,按時睡覺,不準遲到。這種按部就班的感覺真的很討厭。在學校時,覺得學校是囚禁自由地牢籠,所以總是想方設法往外面跑;如今進入社會,沒有了圍牆和大門,反而束縛自由的東西越來越多了。

你呢?過的怎麼樣?我聽說……你結婚了。

好吧,無論怎麼拐,這個話題總是那麼唐突。我承認,這才是給你寫信的主要原因。

知道你結婚,還是以前一個女同學告訴我的。她對我說你去年年底就結婚了。

去年年底……你竟然結婚都半年多了。

這些年我曾經在心裡想了千萬次“你結婚叫我去的話我到底去不去”,看來我多慮了。

我記得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對我說,以後不管我們會不會結婚,你都會在二十四歲那一年嫁人。

如今,你不過才二十二歲。

我們分手大約有六年了。這六年裡,我們都各自過著各自的生活,再沒有一點往來。別人分手還有一段藕斷絲連期,我們卻徹底的像掰斷的生鐵。是我們都傷彼此太深而不想挽回?還是你我都是乾脆人,都不願道不清說不明?

說實在的,我們分手的那一刻起,我一直覺得我們像以前鬧矛盾那樣,說說氣話,再冷戰一陣兒,自然又會好的。就像打死的方向盤,鬆開以後它還是會因為慣性回到原位的。誰能想到呢,那次分手竟然真的成了永遠。

剛分手的那段時間其實我並沒有多痛苦,也是年輕氣盛,總覺得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誰離開誰不能過?但是當我意識到我們再也不可能的時候,我還是頹廢了一陣子。那個時候我連洗臉都不知道是讓誰看的。

這六年期間,我曾想過聯繫你。但可笑的是,由於歷史原因,我竟無法向我們共同的朋友索要你的聯繫方式。我沒有換手機號,我在等待有天會有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號碼給我發來一條讓我心悸的短信。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短信遲遲沒有收到。曾經我多討厭這種機器發出的信息,它簡化人們的情感,沒有一點溫度和味道,可是這些年我是那麼的希望會有一條簡單又熟悉的信息鑽入我的手機。

有時候我會在街上遇到初中時我們有一點交集的朋友,他們知道我單身後大都會問我:不會還沒忘記她吧?

我不能說“是的”,我怕他們會以為我是個不乾脆的男人;也不能說“不是”,那樣對不起我自己。所以只能模稜兩可地說:“都過去多少年了”。

我怕說了實話他們會看不起我。這年頭別人向你問起前任,你要是不灑脫地像潑髒水,或者詛個咒說些落井下石的話好像都枉為前任。在網上看見不少諸如“你想對前任說什麼”的問題,評論裡要麼是冷淡地祝福,要麼就是嘲笑地諷刺,極少數是惦記著前任的。也許那些忘不了放不下的人和我一樣,看到評論都不敢說話了。

是的,我還忘不了你,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我一直認為,這是除了呼吸以外,我做過最持久的一件事。

我沒有再談戀愛,我頑固地認為我們一定會重歸於好的。

身邊也有朋友問過我,想找個什麼樣的女朋友。我說,我也不知道。朋友說,你把條件列出來,縮小一下狩獵範圍。我在腦海中列了幾個條件,結果發現只有你符合。我也時常在想這是為什麼,直到有天我在網上看到一段話:

“你在我心裡入駐的時間太早,讓我有了基礎的愛情觀。你的言談舉止已經在我腦海中形成一個模板,你的樣貌和個性不知不覺間成為了我的擇偶標準,無論我再怎麼挑剔、選擇,最終的答案還是指向你。”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