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區工作室 吳宇楨
圖源：中國駐日本大使館
令和時代，日本新天皇德仁會見的首位外賓，是一箇中國人。
即將離任的中國駐日大使程永華昨日成為全日本的焦點。據多家日媒報道，剛剛即位的德仁天皇和雅子皇后當天在赤坂御所會見了程永華夫婦，並且會談氣氛十分愉快。程永華大使由此成為德仁天皇5月1日即位後接見的首位外國貴賓，也是首位外國使節。
其實，外國使節受邀前往皇宮會見天皇，是日本皇室的固定禮節。此前剛剛退位的明仁上皇也經常接見即將離任的外國使節。但是皇室外交從來沒那麼簡單，尤其是在日本。德仁天皇即位不到10天就會見即將離任的中國駐日大使，日本媒體和廣大日本網友顯然從這次會面中讀出了一些信息……
三大細節引發關注
事情是這樣的： 東京時間昨天上午11時，德仁天皇及雅子皇后在自己所居住的赤坂御所“檜之間”，迎接來訪的程永華大使及夫人汪婉，並進行了約20多分鐘的會談。另據中國駐日本大使館網站報道，程大使對德仁天皇即位表示祝賀，介紹了在日本履職的感想。德仁天皇則對程大使任內推動日中友好所做工作予以積極評價。
其實，新聞就是這麼短，但這不妨礙“心細如塵”的日本媒體捕捉現場細節。
細節一：雅子皇后臨時與會，成為“驚喜”
雅子皇后
日本電視臺網站就指出了這“值得一提的”的重要一幕：9日的會面原計劃僅由天皇一人出席，後來雅子皇后臨時決定參加會見。並且據目擊雅子皇后專車的人士描述，新皇后即便是匆匆趕來，但依舊神采飛揚，心情似乎很愉快。
根據宮內廳發給媒體的現場照片來看，雅子皇后的狀態確實很好呢，一身淡鵝黃色套裝雅緻動人，珍珠項鍊的點綴也恰到好處，昔日外交官的風采似乎又回來了。
細節二：20多分鐘“無障礙”交流
時事通信社稱，程大使日語水平很高，因而天皇夫婦和大使夫婦在不借助翻譯的情況下，就可以直接交談，而且談得非常愉快，“不時歡聲笑語”。
除了時事通信社，還有數家媒體也提到了會談氣氛融洽這一點，雖說外交場合總是不乏點頭微笑，但是日媒對於天皇活動的報道一向是謹慎又謹慎，這樣的細節流露，的確值得關注。
細節三：日媒為程大使“加筆”
即便天皇有會見使節的“慣例”，日本各大主流媒體紛紛把“最初”、“首次”這樣的字眼做到標題裡，也體現了報道的傾向和立場，至少說明日本社會非常看重皇室外交的象徵意義。
在日媒看來，這樣的安排也絕非偶然之舉，德仁天皇也期望通過會見中國大使，表達對大使本人的尊敬，以及對日中兩國關係改善的期待。
此外，多家日媒在新聞的敘述裡還對程大使加了幾筆描述，也是值得注意的。比如，日本電視臺網站指出，程大使是歷任中國駐日大使中任期最長的，超過9年。日本《朝日新聞》則評論稱，即將離任的中國大使因為積極推動日中之間的溝通，受到日本各界的廣泛讚揚與尊敬，不少人期望日中關係能繼續保持當前的復甦勢頭。
日本社會關心中日關係走向
不管是第一個會見新天皇，出席安倍首相招待午餐會，還是離任招待會上日本名流雲集，程永華大使離任前夕在日本受到的關注，是當下中日關係的一個縮影，折射出日本社會對中日關係的關心，或者說“沒法不在意”。
對於這一點，日本《朝日新聞》的報道是這麼說的：程永華大使自2010年2月就任以來，已經擔任9年零3個月的中國駐日大使，創下歷任中國駐日大使任期最長紀錄。他在任期間，日中關係因“撞船事件”、釣魚島問題而一度陷入低谷。在困難的局面下，對日本情況非常瞭解的程大使堅持“通過對話推動相互理解”，並充分運用自己在日本的人脈，為日中溝通付出巨大努力。當前，日中關係已經有了大幅改善，很多人期待新任中國大使與日方繼續建構起互信關係，積極支持日中關係繼續穩定發展，“相互作為鄰國，日中不能忽視對方，而要正視對方，好好對話”。
在日本熱門網站上，有不少網友給出了積極的評價。
“（天皇）即位後會見的最初的外國要人，是中國大使。某種程度上有原來如此的意味啊。因為不管怎麼說，對於日本來說，中國和美國是最重要的國家。”
“ 程大使是非常優秀的一位（人士），作為（天皇）最初會見的對象真是太好了。如果是雅子皇后的話，應該很快就會成為說中文的專家了吧。。。”
“（程大使）在任中經歷了日中關係的起伏，辛苦了。雖然這是慣例但畢竟是兩陛下最初的會面，希望成為對於日本的美好回憶。。。”
“程大使長期以來作為日中之間交流的橋樑，這份辛苦，天皇和雅子皇后應該也感覺到了吧。。。才有了這樣的會面。”
還有日本網友，明顯感到了安倍首相的“苦心”。
“最初的國賓招待是美國（總統），最初的公務會面是中國（大使），應該是要保持平衡吧。”
“咦，（新天皇）會見的首位外賓居然不是特朗普先生？好吧，正式的‘第一個’還是特朗普先生。其實第一個是即將離任的中國大使。”
值得一提的還有，程永華大使日前專門接受了日本富士電視臺知名晚間新聞節目《重磅新聞》的直播專訪，介紹中日關係，並就“一帶一路”倡議等問題闡述中方立場。節目郵件提問數量超過平常節目三倍以上，在迄今採訪各國駐日大使節目中居首，可見中日關係受到日本各界廣泛關注的程度。
未來更需要“知行合一”
近年來，在兩國高層引領下，中日關係持續改善向好。日本自民黨幹事長二階俊博作為首相特使，參加了前不久剛剛閉幕的第二屆“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並與中國最高領導人會談。
但是我們也看到，日本社會似乎既有深化對華合作、發展對華關係的意願和需求，也仍存有一些擔憂和疑慮。程永華大使此前在接受中國媒體採訪時表示，造成這一現象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從根本上看，主要還是由於日本對華認知仍沒有真正理順，不少人在思想認識上還沒有解決好中國到底是機遇還是挑戰、是夥伴還是對手的問題。這也成為制約中日構建戰略互信的主要癥結。程大使指出，當前兩國關係敏感脆弱的一面依然存在。雙方還應增強緊迫感，妥善管控和處理好重大敏感問題，切實將共識精神轉化為具體政策、實際行動和社會共識，真正做到“知行合一”。
今年是新中國成立70週年，日本也由平成進入令和時代。進入新時代，兩國民眾期待中日關係取得更大發展。
外交部發言人耿爽日前表示，我們希望日方同中方一道，在恪守中日四個政治文件各項原則基礎上，共同珍惜和維護當前兩國關係積極向好勢頭，進一步加強良性互動，妥善處理敏感問題，推動中日關係持續健康穩定向前發展。
責 編 杜雨敖
實習生 陳志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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