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君去兮何時還?

那天,我去大學同學住的地方坐了會。

他剛剛搬到新住處,屋子還沒有收拾好,地板上堆放著大大小小的包裹。他在臥室裡哄著幾個月大的孩子,我看他嫻熟的抱著孩子,耐心的哄著,把孩子逗笑著合不上嘴,我突然覺得,如果放到去年的我來說,實在是無法想象他現在已為人父,或者說我對自己還停留在長不大的年紀裡,對這些事還沒有接受。

大概因我是個慢性子,時常被別人說慢半拍,不管從前還是現在,我總是會跟著自己的節奏走,有時候走的慢了,其他人走得快了,我就跟不上那些人的腳步,只能靜靜地待在原地看著,或者又再去發現一些新的事物,就這樣週而復始的度過每一刻。

我們都不是被歲月眷顧的人,也都不是會被歲月饒過的人。

別君去兮何時還?

從我完成一個矯情文藝青年向為生活奔波的上班族時,對傷感春秋,悲天憫人的感覺越來越少。

忙碌的生活時常讓我顧不上去想其它的事情,以至於有天週五下午我從辦公室出來,看到還未落山的夕陽和街道上穿梭的人影,那種無力感和空洞感又會湧上來,那是過去多年來纏繞我的一種東西,至今都無法擺脫掉,就像打開手機,翻了半天不知道該打給誰一樣。

我承認我是個喪到徹底的人,但我也不可否認我是個積極地悲觀主義者。

偶爾也會被身邊的小確幸所擊中,帶來片刻的溫暖,隨後與之告別,期待下一次再遇見。

當認真對待之後卻失去的事物,心中總是會抱有一絲悲傷和不捨。我與很多人相識都是在世界很美,而正好有空的片刻裡,持續許久,甚至產生某種類似羈絆的東西,就像一根線連接著。當然,這根線有時候也很脆弱,輕輕一碰或者在不知不覺中就會斷,悄無聲息的斷是最可怕的,因為風太大了,實在是抵擋不住。但有的線也總是那麼結實如一,一直都存在著。

雷蒙德·錢德勒說:說一聲再見,就是死去一點。

我們總是會問:別君去兮何時還?

答案是:下次離別,君還不還,也無妨。

別君去兮何時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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