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老村長雪夜請喝酒,原來是場鴻門宴

小說:老村長雪夜請喝酒,原來是場鴻門宴

魏然和林曉燕林林摔倒,他很自然地伸手去摟了林曉燕,兩個人一路翻滾下去,跌落在一道高坎之下,居然沒傷到絲毫。

林曉燕伏在魏然胸口,兩個人的嘴差點就要接觸到。魏然只感覺到林曉燕吐氣如蘭,一道幽香直透腦際,差點不能自己。

這一摔,讓林曉燕花容失色。好在魏然第一時間抱住了自己,跌倒坡底時,又恰好伏在了魏然胸口,頓時一顆心蹦蹦亂跳。媚眼如絲地看著魏然,抿著嘴巴笑起來。

魏然想推開她,卻被她緊緊抱住。正要說話,沒料到林曉燕突然吐出舌頭,在他臉上輕輕舔了一口。

剛好林猛跑過來,站在坡頂大驚失色地問:“你們摔傷了沒?”

林曉燕站起身,拍拍身上沾著的雪花說:“人倒沒傷著,只是嚇了我一大跳。”

林猛就笑,說:“你們兩個這麼大的人,跟著老子走都走不穩,真沒用。”

說著順著坡一路下來,打量著林曉燕和魏然,確定沒傷著人,才吁了一口氣說:“你們是要嚇死老子。”

這道高坎,滾下來容易,要上去就很難。特別腳底下都是大雪,容易打滑,稍不留神,必定又會摔倒。

林猛先爬上去,伸出手來牽著林曉燕往上爬。魏然跟在後面,手腳並用。

爬到一半,再也上不去。林猛便回過頭,衝魏然喊:“你不會在後面推一把力啊!”

魏然看了看,不知道自己手要放在林曉燕身上那個地方才好推。遲疑了好一會,惹來林猛又是一陣罵:“魏然,你在想什麼呢?老子都要累死了,你還不幫忙?”

魏然剛要說話,林曉燕回過頭來說:“魏然,你隨便推,我只要借點力就能上去了。”

魏然猶豫了一下,只好將雙手按在林曉燕的屁股上,兩人一聲喊,將林曉燕一下推到了坡面上。

雖然下雪,林曉燕穿著並不多。魏然能感覺到林曉燕溫熱的體溫。隔著褲子,他甚至能感覺到滑膩,心神免不了一蕩。

他偷眼去看林曉燕,發現她原本紅富士一樣的一張臉,越發嬌俏起來。

林猛喘著粗氣說:“魏然,你現在變得像個娘們了,沒用。”

林曉燕瞪他一眼道:“你懂個屁,人家魏然是個秀才,豈是你這個粗人能比的?”

林猛就笑,說:“小燕,你現在可是魏天的老婆。”

林曉燕眉頭一跳,罵道:“沒錯,可我是魏家的媳婦。魏然不是魏家的人嗎?不像某人,不想承認自己是林家人,不要臉。”

林曉燕罵他,林猛居然不生氣,只是嘿嘿笑著說:“我不與婦道人家一般見識。”

林曉燕罵林猛不想承認自己是林家人,這裡面也是有典故的。

林猛小時候老是被人說是林烈生的,因為他長得與林烈還真有點像。特別是一張闊臉,幾乎與林烈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孩子被人說成是別人生的,自然覺得是奇恥大辱,便與別人打架,口口聲聲自己不姓林,改姓李了。他擅自改自己的姓,最終的結果是惹得他爹孃一頓混合雙打,生生把他冒出來的念頭扼殺在萌芽狀態。

眼看著林曉燕要與林猛吵起來,魏然趕緊忙著勸開,說:“主要是大雪封住了路,看不清腳底下,滑一下也不稀奇。你們也不要爭了,書記可還在等著我們。”

林曉燕和林猛便不再說話,各自閉了嘴。三個人默然往前走。

到了林烈門前,看到他笑呵呵地迎出來,老遠伸出一雙手說:“歡迎歡迎。”

魏然快走幾步,與林烈握了手。客氣一番進屋。

屋裡八仙桌下襬著一個火爐,桌子上已經擺了幾樣下酒菜。林曉燕的娘正在廚房裡忙活,看到林曉燕回來,高聲大叫地喊:“小燕,你個死女子,快來幫娘。”

林曉燕過去幫她老孃,林烈便拉著魏然去八仙桌邊坐,非要將魏然推到上首坐了。魏然推辭不過,只好側起半邊屁股坐了。

鄉下人喜歡喝農家釀的米酒,瓶裝酒對他們來說,不但不夠勁,還有一股餿味。米酒是糯米釀成,酒呈金黃色,倘若藥引子放得好,入口不但甘甜,且暗香盈齒。

冬天喝糯米酒,必定用一把銅壺,在炭火上燒開,打進去一個雞蛋,攪散。此時的酒,滿屋子都是香的。

糯米酒入口容易,後勁極大。如是多貪幾杯,必定沉醉不醒。

林猛也在側邊坐了,執起銅壺,先給林烈倒滿了酒,再給魏然倒。魏然想要推辭,還未出聲,看到林烈滿面堆著笑的臉,只好放棄想法,任由林猛將自己面前的一個大碗倒得盈到碗邊。

林烈先說話,算是祝酒詞。

“魏然,酒是米酒,人是親人。我們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今晚我們爺倆,痛快喝幾碗啊!”

魏然趕緊起身,誠惶誠恐地說:“叔,你是曉得的,我這人酒量不行。”

林烈揮下手道:“米酒,沒事。你儘管放開喝。自家人,不講究啊。”

魏然便笑,端起面前的酒碗,誠懇地說:“叔,你能請我來喝酒,我已經感激不盡。你說,有什麼要交代我的,我一定辦到。”

林烈便不說話,拿眼去看林猛。

林猛像是被針刺了一下一樣,騰地站起身來,也端著酒碗說:“魏然,我伯伯的意思是,我們現在都是親戚,親戚之間,要互相幫忙,叔,我說的對不對?”

林烈點了點頭,示意林猛坐下。自己端起面前的酒碗,輕輕抿了一口道:“魏然,你莫緊張,猛子說得對,我們是親戚,放開喝酒就是。”

話雖這樣說,魏然心裡還是很清楚。大雪夜裡,林烈請自己喝酒,一定有隱情。過完今夜,明天就是烏有村村長選舉日。本次選舉候選人一共有三個,林家魏家各派一人,剩下的一個名額就給了魏然。

如論票數,李家和魏家根本不是林家對手。但如果林家人當選了,烏有村真要改名換姓叫林家村,這是所有李家人最不願意看到的事。而且李家的副鎮長李大霄已經發了話,倘若選了林家人,要重選的。

這麼說來,林猛作為候選人,最多隻能是陪襯。就算林家人全部投了他的票,他當選結果,未必能通得過子虛鎮。

至於李家推選出來的候選人,是個女的,李家這次並不直接推出李姓人氏,而是推舉了李家一個剛嫁進來的小媳婦,據說也是個大學生。

一碗酒下去,魏然肚子裡像是奔跑著一頭小鹿,熱烘烘的四處奔騰。

林烈不動聲色地問:“魏然啊,你這次要是選上來了,可有計劃?”

魏然心裡一跳,搖著手說:“叔,你放心,我是選不上的。我就是個陪考的。”

林烈笑而不語,剛好林曉燕端了一盆菜上來,看到魏然的一張臉已經紅得像塊布,不由嗔怪著她爹道:“爸,魏然酒量淺,你莫讓他醉了。”

林烈瞪一眼女兒道:“小女子你懂個屁,去幫你娘幹活。”

林曉燕卻不肯走了,在魏然身邊坐下,將他面前的酒碗挪過去說:“我不去,我要看著他,免得被你們灌死。”

林烈可以對烏有村所有人指手畫腳,唯獨在自己女兒面前不靈。林曉燕從生出來開始,就是他的掌上明珠心頭肉。就算林曉燕去殺了人,他也願意去抵命。比如林曉燕突然宣佈要嫁給魏天,儘管林烈一千萬個不願意,最後還是得老老實實把女兒嫁過去。

“你不用守在這裡,我們也不會灌他,放心就是。”林烈微笑著安慰女兒:“爸就是想了解一下,魏然做了村主任,準備怎麼幹工作。”

林曉燕嘴一撇說:“人家現在可是廣東一家大工廠的廠長,沒閒心來當一個破村的村長。他回來參加選舉,無非就是抹不開情面,應個景而已。你說是不?魏然。”

魏然苦笑不應。林曉燕說的沒錯,魏然從打定主意回來參加選舉,就一直沒打算要選上。先不說他從來就沒想過要來做一個村長,單就一個秦園,就讓他無法割捨。

林烈驚愕地看著魏然,沉吟一番問:“魏然,你是你真心想法?”

魏然答道:“我要不回來,我爹就要與我斷絕父子關係。”

“如果選上了呢?”林烈問:“你也撒手不管?”

“我是選不上的。”

“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林烈一口將碗裡的酒喝乾,指著林曉燕和林猛說:“魏然,我是明人不說暗話,這次選舉,你是必須要選上去的。鎮裡有交代,縣裡也有說法。還有,我也該退了,支書這個位子,也得有人坐。我今晚就把話給你說明白,我退下來之前,你要給我安排好他們兩個。”

魏然不解地去看林烈,林烈笑笑,嘆口氣說:“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我們這幫老頭子也確實該退下來了。明白了嗎?”

魏然想笑,林烈佔著村支書的位子將近三十年,風吹雨打巋然不動。現在突然說要退下來,言語之間,千般不情願,看來他說的沒錯,世界在變,或許這背後真有天大的隱情。

魏然心裡十分清楚,要林烈自己甘心情願退下支書的寶座,除非他閉了眼。

林曉燕拍手笑道:“爸,你是該退了,這麼大年紀了,何必那麼累啊。你退下來,乾脆讓給魏然做吧。”

林烈嘆道:“書記這位子,也不是我想給誰坐,誰就能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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