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

不作死就不會死,聽說亂葬崗有不少陪葬的寶貝,半夜三更我和小夥伴偷偷去挖,結果挖到一個泡在酒罈裡的死嬰。\n回來之後,我們兩個的生活越來越詭異,各種驚悚的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直到有人告訴我們,那東西就是傳說中的鬼嬰。\n經過九死一生的掙扎,我們兩個終於揀了一條命。\n本以為一切都平靜下來的時候。身邊的怪事又出現了。\n原來,鬼嬰只是一個開始,我們周圍,藏著一個驚天的秘密,從我們打破那個罐子開始,所有可怕的事都不可逆轉的發生了。


  那天是農曆十五,可是天上根本就沒有月亮。到處漆黑一片。一個走夜路的人,騎著一輛老掉牙的自行車,一手扶著車把,一手舉著手電,走的晃晃悠悠。

  這個人就是我們村的王大膽,這小子以膽子大聞名鄉里。也不知道是為了炫耀膽量,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王大膽經常走夜路。偶爾有人遇見他,也都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一天,王大膽騎著自行車從外面趕回來,經過村外亂葬崗的時候,忽然發現有四五個小孩正在墳頭上玩耍。王大膽向來多事,於是把自行車扔在一邊,舉著手電走過去問:“你們是誰家的孩子?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家?”

  那幾個孩子默不作聲的從墳頭上跳下來,然後把王大膽圍在中間。王大膽用手電一照,這才發現,這幾個小孩全都沒有腦袋,衣領上只有一個光禿禿的脖子,微微滲著血跡。

  王大膽登時給嚇的目瞪口呆,手腳發軟,抽抽了幾下就倒在地上。第二天人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死在亂葬崗了。

  開始的時候,誰也沒有當回事,直到前兩天,另一個人晚上回村,在亂葬崗看見王大膽坐在墳頭上,一邊用手電亂照,一邊不捨的追問:“到底……是誰家的……孩子……?到底是……誰家的孩子……”

  這幾聲鬼叫虛無縹緲,就在我耳朵邊上響起來。

  我聽的頭皮發麻,背上冒冷汗,瞪著站在我對面的姚文闖:“麻痺的,你一定要在這時候講鬼故事嗎?”

  文闖賤笑了一聲:“活躍活躍氣氛嘛。王大膽死了一個月了,他的事蹟可是越傳越邪乎了。”

  然後我們兩個不再說話。在手電的亮光下,你一鏟我一鏟得幹活。

  現在是半夜,我們兩個所在得位置,就是故事中得亂葬崗。亂葬崗上墳頭摞墳頭,我們正在刨其中得一個。還好,到目前為止,我們都沒有看見傳說中的王大膽。

  我叫王天下,桐柏王莊人。是個初中一年級的學生,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得年級,聽說亂葬崗上有寶貝,所以趁天黑和我的好哥們姚文闖,半夜扛了鐵鍬來挖寶。

  文闖一邊挖一邊問:“聽說亂葬崗上埋得都是絕戶,活著的時候比我奶奶還窮,死的時候破席子卷卷就埋了。這裡真的有寶貝?”

  我手裡不停:“你問我我問誰?我又沒來過?不過聽說有人在這裡挖出來不少袁大頭,還有人找到了金戒指。”

  一番話聽得姚文闖神色激動,兩眼放光:“要是發了財,先讓我奶奶吃頓好的。”

  我往手心裡吐了口吐沫,搓了兩下,掄起鐵鍬使勁剷下去:“沒想到,你小子還挺麻痺孝順。”

  不料,這一鏟子下去,聽到了一聲脆響。文闖連忙竄過來:“別動。下面有東西。”

  我小心翼翼把鐵鍬抽出來,然後和文闖兩個蹲在地上,開始用手刨坑。很快,我們從土坑裡面捧出來一個罐子。

  文闖激動得都要哭了:“這裡面是不是裝著金子呢?”

  我掂了掂:“不能吧,金子能這麼輕?”

  文闖大叫:“我知道了這罐子是古董。”

  我拿手電照了照:“不能啊,這罐子跟我們家醃鹹菜得罐子差不多啊。不會是這人生前喜歡吃鹹菜,所以帶下去了一罐吧。”

  文闖擺擺手:“你別鬧了,大半夜戰戰兢兢挖墳,結果挖出一罐鹹菜來,傳出去都讓同行們笑話。咱們把罐子打開看看吧。”

  看來文闖真的把這罐子當成古董了,小心翼翼拔下木塞子,又揭開幾層油紙,生怕給弄壞了。等他好容易打開。我聞到了一股濃烈得酒香。

  我一拍大腿:“白忙活了,是酒。”

  文闖抱著罐子一直晃:“好想酒裡面泡著東西呢,你把手電拿過來看看。”

  我舉著手電從罐口往裡面照,看見裡面果然有東西。但是這酒很渾濁,根本看不清楚。

  文闖從地上揀了一根樹枝,然後往外面挑。

  很快,我看見一隻很小得手,慘白慘白的,被樹枝挑了出來,搭在罐口。

  文闖沒想到裡面是這麼個東西,大叫一聲,把陶罐遠遠的扔了。

  不偏不倚,陶罐正好摔在一塊半截磚上,啪得一聲摔個粉碎,裡面的烈酒流的滿地都是,然後,從裡面滾出來一個小嬰兒,全身赤裸,通體慘白,腦袋正在以一個別扭得姿勢扭著,不偏不倚,那張小臉正好對著我們兩個。

  它的眼睛緊閉,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它正在盯著我們。

  我把手電照過去,看見它得身子已經被泡得發漲了,臉上得肉更是擠成一團,根本看不出來樣貌和表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它正在笑。

  我感到一陣劇烈得噁心,彎著腰想吐。

  文闖開始的時候被嚇得面色慘白,這時候定了定神,居然敢慢慢走過去,蹲下來仔細看那具嬰兒的屍體。

  我喊了一聲:“看什麼看,幹咱們這行的,千萬不要對屍體有太多留戀,不然容易出問題。”

  我嘴裡絮絮叨叨,手上卻不停,撿起地上的鐵鍬,想繼續挖,碰碰運氣,沒想到,鐵鍬剛剛鏟到地面,忽然一聲鈍響,木柄斷了。

  我看著斷成兩斷的鐵鍬,心裡一陣緊張,這可是不祥之兆啊。鐵鍬都是新的,而我才十三歲,沒道理把它用斷啊。難道,今天晚上要出什麼事?

  想到這裡,我心裡更加忐忑不安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還是早點走吧。

  我正看著鐵鍬猶豫,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笑聲。這聲音半男不女,就像是在我耳邊笑出來的一樣。

  我心裡一激靈,猛地回頭向後看去。背後什麼也沒有,除了一顆小樹,正在夜風中晃個不停。

  我嘆了口氣:難道是我太緊張了,給嚇的幻聽了?

  忽然,我發現情況不大對。文闖仍然蹲在地上,但是他沒有再看那具屍體,反而,他正在回頭看我。

  文闖的臉上帶著神秘的笑容,像是惡毒,又像是嘲笑。

  我心裡一片冰涼,不由得感覺到,如果那個嬰兒能夠做出表情的話,肯定和現在的文闖一模一樣。

  我怯怯的叫了一聲:“文闖?你玩什麼呢?”

  文闖沒有回答我,我看見他嘴皮子動了動,然後發出一聲笑聲,半男不女,和剛才一模一樣。

  我幾乎要逃跑了,但是文闖正好蹲在我的去路上。如果我選擇別的方向,難免要從亂葬崗中間穿過去。我實在沒有那個膽子。

  我慢慢舉起手裡的鐵鍬柄,當作木棍,遠遠的衝文闖打過去。

  文闖本來一直盯著我笑,這時候忽然神色突變,十分驚恐的看著我,然後連滾帶爬的逃開了。

  我根本沒有繼續追擊的勇氣,眼看著文闖讓開路,連忙連滾帶爬的想逃走。

  不料,文闖在我身後喊了一聲:“天下,你幹嘛?”

  我不由自主停住腳步,扭頭看了他兩眼,懷疑地問:“你不抽風了?”

  文闖一臉無辜:“我抽什麼風?你剛才中邪了吧,好端端打我幹嘛?”

  我晃了晃手裡的棍子:“我看你神色不對勁啊,一直盯著那個屍體看,還衝我笑。我還以為你被鬼上身了呢。”

  文闖臉上的表情無辜的很:“你眼花了吧。”

  我正要問他剛才遇見什麼了,文闖忽然神色緊張的跳起來,拉住我的胳膊:“快躲躲,有人來了。”

  我被他拽的踉踉蹌蹌,跑到一顆樹後面。我探頭出去看了看,月光照著亂葬崗,孤零零,冷清清。除了剛才被我們翻出來的嬰兒屍體,周圍什麼也沒有。

  我不由的很懷疑,回頭問姚文闖:“哪有人?你瞎咋呼什麼?”

  文闖很詫異得看著我,小聲在我耳邊說:“你看不見?你看那邊,那個人舉著手電坐在墳頭上。”

  我順著文闖得手望過去,根本什麼也沒有。

  我有點不高興了:“你不會是想說那個人是王大膽吧。大半夜的,玩這個有點不地道了啊。”

  文闖忽然臉色慘白:“哥們,今天晚上咱們兩個不走運了。”

  我看他神色不對,有點害怕,小聲問:“咱們不鬧,到底怎麼了?你可別嚇唬我。”

  文闖大口的喘氣:“天下,你還記得麻子嗎?”

  麻子是我們村得一個乞丐,常年在村子裡要飯。大家都認識他,也樂意把剩飯給他。這人也挺仗義,每天晚上卷著鋪蓋睡在街上,睡醒了就到處亂晃。萬一有個失火偷盜的,他都會喊上一嗓子把大家叫起來。所以大家都說,有麻子在,大夥晚上睡覺都放心。

  不料,麻子最後還是得罪了四里八鄉得賊,他們心懷不忿,給了麻子一個毒饅頭,把他藥死了。由於沒有證據,麻子的案子始終沒有找到兇手。

  麻子不是我們村子裡的人,進不了各家得祖墳,於是大夥把他埋在了亂葬崗,讓他入土為安。

  這時候我聽見文闖提起麻子,不由得有些詫異,接話道:“記得啊,你說他幹嘛?他不是早就死了嗎?”

  文闖面色蒼白:“我剛才看見他了。”

  我心裡撲通一下,臉上的肉直抽抽:“你說什麼?”

  現在文闖臉上的表情是被嚇得要懵的樣子:“他剛才給我打手勢,讓我們兩個快點走,說這裡有危險。”

  我嗓子有點發幹,聲音都嘶啞了:“文闖,你沒事吧,他可是死了啊。”

  文闖臉上的表情忽然又是一變:“你聽。”

  不用文闖說我也聽到了,一股風聲,由遠及近得刮過來,帶著呼嘯聲,排山倒海。好像有一列火車衝著你開過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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