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詞人是如何通過詩詞來詮釋真性情的?

王昆立


屈原,喜歡花,更喜歡佩花,《離騷》“扈江離與辟芷兮,紉秋蘭以為佩。”,這是一個衣著整潔的人,更是一個有潔癖的人,見不得汙穢,所以自沉消逝。

李白,狂傲,自尊,尚仙。《夢遊天姥吟留別》“且放白鹿青崖間。須行即騎訪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尤其是最後一句,竟然完整無誤地詮釋了他的一生,無論折不折腰,都“不得開心顏。”

杜甫,木訥,迂腐,笨拙。《題省中院壁》“腐儒衰晚謬通籍,退食遲迴違寸心。”一個被道德綁得動彈不得的人,卻甘之如飴,無怨無悔。最後也把自己弄成了“江漢思歸客,乾坤一腐儒。”

白居易,多情,通達,自在。《霓裳羽衣歌》“李娟張態君莫嫌,亦擬隨宜且教取”,磕到頭破血流之後,獨善其身,和光同塵。於是富貴榮華,美人相伴,安然終老。好一個“隨宜且教取”,他是處世哲學的教科書。

元稹,風流,固執,雅趣。《贈崔元儒》“最愛輕欺杏園客,也曾辜負酒家胡。些些風景閒猶在,事事顛狂老漸無。”這是一個極度矛盾的詩人,事業上“病魂顛倒”,生活上“唯夢閒人”,逆行失落,順風張揚,終陷入一個“輕”字。

韓愈,勇敢,正直,倔強。《感春》“孤吟屢闋莫與和,寸恨至短誰能裁”,字字孤心,卻只能《晚春》“榆莢只能隨柳絮,等閒撩亂走空園。”到頭來還得讓韓湘子牽馬藍關。

李商隱。偏激,任性,孤僻。《無題》“曾是寂寥金燼暗,斷無消息石榴紅”,一失足即成千古恨,結果只能“遠路應悲春晼晚,殘霄猶得夢依稀”,連真性情都不敢隨意寫進詩裡。

杜牧,敏感,多情,驕傲。縱然是七絕君王那又怎樣。不還是一杯薄酒,一船宮商,一襟晚照,伴一個傷心人。“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每一次自暴自棄的背後都是一滴眼淚。

蘇東坡,失落,消極,苦楚。《定風波》“試問嶺南應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此心若是安,又怎麼會“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那復計東西?”所以只能在詩詞裡自我安慰,從黃州摔到儋州。

柳永,不羈,鋒芒,自信。《鶴沖天》“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是的,他為自己的真性格付出了巨大代價,弄得天底下只有妓女拿他當人看。所以在改名之前,每天都是紅衰翠減,冷落關河。

元好問,傷感,多情,矛盾。《眼中》“枯槐聚蟻無多地,秋水鳴蛙自一天”,可是這一天卻始終沒有到來。只留下了一個雁丘“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詩寫得再好,詩論寫得再精彩也是惘然?真性情不過是一抔黃土。

李清照,灑脫,獨立,堅強。《漁家傲》“我報路長嗟日暮,學詩謾有驚人句”,同樣,越是不染塵,越被人間所誤。還好,李仙子畢竟是李仙子,氣度不似凡人。到最後“風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


亦有所思


說到這點,不得不說詩詞創作的最基本手法賦比興。詩詞作者藉助手法,或寄情寓景展開鋪敘,或言此物以引出所詠,或以此喻彼,從而表情達意,暢敘幽情。張九齡借寫蘭的抒懷,張籍以還君明珠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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