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民黨高官怎樣找出身邊"共黨分子" 不會貪汙是主要依據

20 世紀的上半期,主要是國民黨和共產黨在爭奪決定中國走向的主導權。單從力量對比看,這兩者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可就是共產黨這樣弱小的力量卻最終戰勝了看似強大的國民黨,這其中當然有許多原因。

胡適不贊同共產黨的理想,那是不消說的,但就是他也不得不對共產黨人獻身理想、勇於犧牲的精神深表歎服。在1926 年寫給好友張慰慈的信裡,胡適這樣寫道:“他們(共產黨)的理想也許是我們愛自由的人不能完全贊同的,但他們意志的專篤卻是我們不能不十分頂禮佩服的。他們有理想有計劃有絕對的信心,只此三項已足使我們愧死!”

共產黨人的勇於犧牲不只是在關鍵時刻,更多的是體現在平常時期的簡樸刻苦。范文瀾的一段故事可作註腳:1934 年,范文瀾任北平女子文理學院院長時,因進步言論而遭國民黨憲兵第三團逮捕,押往南京,關了將近一年,後經蔡元培營救才得獲釋。在他被捕以後,國立北平大學校長徐誦明向南京國民黨政府說情,說范文瀾生活儉樸,平時連人力車都不坐,常常步行到學校上班,並且把薪金的一部分捐給北平女子文理學院圖書館買書。陳立夫聽了之後說,這不正好證明範文瀾是共黨分子嗎?不是共產黨,哪有這樣的傻子啊!

范文瀾出來後,對熟悉他的千家駒說,原來生活儉樸可以是共產黨的證據,我今後生活也要“腐化腐化”了。千家駒問他怎麼個“腐化”法?他說:“我要做件皮袍子穿穿,也要逛逛中山公園。”千家駒說:“這怎麼算‘腐化’呢!這腐化得太不夠了。”他笑笑說:“別的我不會啊!”

1936 年一次吃飯時,范文瀾說自己生平沒有看過一次電影,不知道電影院是什麼樣子。胡適聽了大為驚訝,說電影是現代文明的結晶,怎麼可以不看電影呢?

無獨有偶,淮海戰役時國民黨一方的主將杜聿明與陳立夫有著相似的直覺。1948 年,杜聿明奉蔣介石之命,實際指揮東北(遼瀋)、徐蚌(淮海)兩大會戰,這期間他心裡始終有一個隱憂,他懷疑國防部作戰廳裡有共產黨的耳目,其中嫌疑最大的就是廳長郭汝瑰。說起來,郭也是他的黃埔同學,而且在抗戰時期屢建戰功,深得蔣介石、陳誠、顧祝同等人的器重。1947 年3 月,郭汝瑰調任國防部作戰廳長後,周旋於陳誠、何應欽、顧祝同、白崇禧四大軍事要人之間,如魚得水,頗受器重。對一個正在得寵的同僚如此猜疑,他杜聿明憑什麼?

據杜聿明回憶,他疑心郭汝瑰,起因於到郭家的一次探訪,在郭家,他驚奇地發現,這位堂堂的中將廳長,客廳裡的沙發竟然打著好幾個補丁。杜聿明自揣:我在國民黨裡已經算是夠“清廉”了,郭小鬼的家竟然比我家還寒酸,他不是共產黨誰是?

 杜聿明心裡認定了郭汝瑰有重大嫌疑,於是多次用不同的方式要求蔣介石不要把自己的作戰計劃透露給作戰廳。可儘管如此,他的許多謀劃還是通過郭汝瑰交給單線聯繫人任廉儒等人,及時出現在了共產黨人的指揮部裡。更致命的是,由於郭的位置及地位,他可以隨時向蔣介石提出一些聽上去頗有道理的建議,而實質上一旦執行這些提議多會令國民黨軍陷入更大的危機。徐蚌會戰國民黨之所以全面失利,與郭汝瑰“吃裡爬外”是很有關係的。美國人蓋瑞·J· 伯奇研究淮海戰役,也對他的作用給予了很高的評價。淮海戰役以後,郭引咎辭職,不久改任軍長。

1949 年12 月11 日,時任國民黨第72 軍軍長的郭汝瑰率部在四川起義,直接導致西南數十萬蔣軍猝不及防,頓成甕中之鱉。國民黨當局手忙腳亂,不知所措,大罵郭汝瑰是“共諜”,後來他們檢討“戡亂”失敗原因時,也把郭汝瑰的起義歸結為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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