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死門落巽宮 長女多災多難恐短壽

小說:死門落巽宮 長女多災多難恐短壽

當下,老歪詳細向法顯和君庭介紹了阿拉塔裡的伊勒德,他們這才明白,這件事還真得君庭出手。

這個伊勒德是內蒙古大豪,盤踞阿拉塔裡多年,勢力雄厚。由於靠近大興安嶺,伊勒德也做偷伐樹木的生意,這就和洪奎成了競爭對手。雙方數次交鋒,各有損傷,但都沒佔到什麼便宜。去年,伊勒德從洪奎手裡搶了蘇聯的客戶,使得他損失慘重。洪奎本來還有個偷伐場子,被迫關閉了,只剩下老歪這一個了。洪奎恨伊勒德,但又拿他沒辦法,幾次三番派人暗殺,但都無功而返。

洪奎仔細研究了伊勒德,發現這人最大的愛好就是風水。伊勒德是祖上是蒙古族的貴族,多年遊走於中原,對漢文化研究很深。伊勒德家族堅信,他們能有今天,都是因為祖上埋在祁連山的一處風水寶地。所以,今天,伊勒德還是迷信風水之說,手下也招募了一群能人異士。洪奎就想,想接近一個人,要從他的喜好入手。這兩年,他四處收羅民間風水相士,可一直沒有合適人選。

老歪觀察了君庭和法顯好幾月,覺得他們有能耐,所以就向洪奎進行了推薦。洪奎很重視,讓老歪先將這事和他們說了,然後還要親自考察一番。

再說君庭,仔細想了想,道:“既然歪爺和奎爺看得起我們叔侄,我們要再推辭,就是不識抬舉了。好,我們答應了。但是,事成之後,歪爺別忘了您的承諾,給我們叔侄錢啊。”

老歪道:“妥了,你們準備下,兩天後帶你們去見奎爺。”

回到窩棚裡,法顯小聲對君庭道:“小子,這件事,我看沒那麼容易,風險太大了。”

君庭道:“咱們整天困在山裡,想逃走太難了。這回能一起出去,想辦法逃走就容易多了。”

法顯點點頭,道:“只要出了山,去了腳上的鎖鏈,哼,老子誰也不怕。”

三天一晃就過了。這天早上,山外開來一輛吉普車,停在窩棚前。開車的是個彪悍的漢子,滿臉絡腮鬍子。還有一個小個子,一張笑面,但眼神犀利,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老歪和這兩人寒暄了一番,小個子打趣道:“老歪,你是真有面子,你有一個電話,奎爺居然派車來接你們。”老歪笑著將他們讓到窩棚裡吃早飯。

飯後,老歪帶著君庭和法顯上了吉普車,坐在了後座。絡腮鬍子開車,小個子坐在副駕駛,幾個人出發了。

“歪爺,咱們這是見奎爺吧,去哪?”君庭道。

老歪道:“自然去奎爺的家了。我說,你們兩個機靈點,別亂說話啊。”

小個子這時回過頭來,笑呵呵地道:“別緊張啊,你們都是奎爺的客人,有啥要求就提。哎,都是家裡人,千萬別客氣啊。”

說是客人,但腳上鍊子沒除,那絡腮鬍子和小個子腰裡鼓囊囊的,分明都揣著槍。

小個子很健談,問了君庭和法顯名字,又打聽了身世。法顯沒吱聲,都是君庭胡亂對付著。

中午時分,他們找了個地方吃了點東西,繼續趕路。君庭發現,汽車一路向東南方向走,沿途人家也越來越多。天黑前,車子進了一個村子。

村子不大,村中間有一座宅院,兩進的院子,雖然寬敞,但並不奢華。車子開進大門,停在一邊。君庭下車後,打量一番,心道:洪奎這麼大勢力,住的地方卻不顯山不露水,看來挺此人不簡單啊。

小個子將老歪、君庭和法顯讓到了一個屋子裡,道:“你們等會,我去請奎爺。”

這屋子裡陳設簡單,實木的椅子,上面鋪著毛墊。中間一盆炭火,燒得正旺,十分暖和。

老歪坐在椅子上,對君庭和法顯道:“一會就見奎爺了,我提醒你們,有啥能耐就往外亮。如果奎爺真相中了你們,那就是你們的造化。”

君庭心說,真去阿拉塔裡,九死一生,何談造化啊?不過,眼下也沒別的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多時,門簾一挑,人還沒進來,聲音傳過來了:“我的客人來了,哎呀,洪某迎接來遲,恕罪恕罪啊。”接著,進來一個人。

這人中等身材,不胖不瘦,披著一件裘皮的斗篷,戴著海龍的帽子,顯得雍容華貴。看年紀,30多歲,黃面無須,一雙眼睛又細又小。看面相,平淡無奇,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老歪一見,急忙站起身來,顯得很侷促:“奎爺,老歪把人帶到了。”

洪奎一擺手,讓老歪不必多禮,然後徑直走到法顯和君庭面前,上下打量一番,道:“哎呀,早就聽說了你們,都是高人啊,洪某今日得見,三生有幸啊。”

洪奎越親熱,君庭越覺得心裡不踏實。洪奎是什麼人物,他這陣子多少有些耳聞。眼下,這人如此禮賢下士,足見此次要做的事不簡單啊。

君庭急忙道:“奎爺,您太抬舉我們了。我們都是您的手下,有什麼事情,您就吩咐。”

洪奎讓君庭和法顯坐下,然後道:“走一天了吧,我讓人預備了酒飯,咱們邊吃邊聊。既然到了這,就不用客氣。”說著,衝外面喊了一聲:“老二,飯好沒呢,端過來。”

外面應了一聲,接著有人進來收拾了桌子,菜就一盤盤的上來了。君庭一看,正中間一個炭火鍋,四周擺著肉、青菜,還有醬牛肉、滷豬心等幾樣下酒菜。這季節,能吃到青菜,實在不容易。

洪奎將君庭和法顯讓到桌子上,自己坐了主位。老歪站在一邊,沒敢上桌,端茶倒酒地伺候著。洪奎也沒讓他,端起一杯酒,道:“大發,柱子,這第一杯酒,我給你們接風洗塵。我洪奎是個交朋友的人,今天咱們能相識,都是緣分,幹了。”

君庭不喝酒,法顯和他碰了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洪奎把筷子放下,道:“二位,聽老歪說,你們都會陰陽之術,尤其是這位小兄弟,更是家傳的本領。沒別的,洪某想見識下,不知意下如何啊。”

法顯道:“你想咋見識啊,劃出道來,我們爺們接著就是。”

老歪衝法顯直瞪眼,但法顯根本沒搭理他這個茬兒。洪奎道:“好,大發兄弟快人快語,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來啊,叫楊先生。”

不一會,門簾一挑,進來一個人,50多歲的年紀,個子很高,但瘦的就跟一根木杆似的,戴著一副小眼鏡。

“楊先生,這二位和你是同道中人,你們多親近親近。”

這個楊先生先衝著洪奎施了一禮,然後走到法顯身邊,看了一眼,道:“請問這位先生,何為‘天蓬方滿帶奇邢,天任高崗驛路深’。”

法顯一聽愣住了,他哪知道啊。君庭這時接過話來道:“楊先生,您說的應該是清人所做一本《奇門遁甲元靈經》中的兩句。小子我對這本書雖沒看過,但聽父親說過,所以還記得一些。”當下,將這兩句詳細進行了解釋。

楊先生一邊聽,一邊點頭,他原以為,洪奎所請的高人是法顯,萬沒想到竟是一個小孩。

他聽罷又道:“小兄弟,你對風水之術很擅長啊。我有一陰宅,坐北朝南,周圍地形是這樣”當下,他詳細描述了一所陰宅周圍環境及下葬時間等信息。

君庭沉思半響道:“此處陰宅,死門落巽宮,估計墓主的長女身體不好,現在已經不在了吧。”

這話一出口,楊先生更是吃驚非常。“這,小兄弟真是高人啊,我還有一個請求,不知您能否為我批個八字。”說著,報出了生日時辰。

君庭這回沒多想,直接道:“楊先生,此八字主您一生漂泊,少小離家,六親無依,孤獨終老。但是,您晚年財運不錯,不過恐有邢煞。”

楊先生點點頭,道:“唉,後生可畏。奎爺,這位小兄弟高我百倍,您撿到寶了。”說罷,拱手告退。

洪奎哈哈大笑,道:“好啊,小兄弟,果然厲害。老歪,你這次舉薦有功,回頭,我重重賞你。”

老歪也喜笑顏開,不住地道謝。洪奎又給法顯倒了一杯酒,給君庭夾了幾塊肉,道:“小兄弟,當著明人不說暗話,我請二位來的目的,老歪已經告訴你們了。你們就在我家住下,等我這頭準備好了,就送你們去內蒙。此事要是成了,條件你們隨便開。放心,我會盡力保護你們的安全。”

當夜,洪奎將他們安排到了一個房間,但是腳上的鐵鏈依然沒有去掉。君庭躺在炕上,心裡盤算的,不知此次,吉凶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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