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波:古老的桥头镇

社旗的西大门桥头镇,是座历史悠久的古镇。穿镇而过的珍珠河,有着许多美丽的传说;古街还有几截高大的残柱,上面雕刻着苍劲有力的对联,虽然残缺不全,仍能让人想象出当年古朴典雅的山陕庙气势雄伟的样子。因战乱筑墙而改道镇内的珍珠河的小桥下,据说还压着两块能见证古镇历史的古碑,古碑上的字迹还依稀可见。

听人介绍,珍珠河因流出珍珠,其珠“灿灿焉,混混然”而得名。然因抵御土匪盗寇,不得不断河改道,修筑高墙,河中珍珠尽失,古镇人心中留下了永远的痛。

紧靠河边的是古镇幸存的寨墙遗址,宽厚高大,上面长满了杂生的树。已是三月,杂树含蕊吐芽,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众人在嗟叹这段珍珠河水,从此再无珍珠时,我却看到了古寨墙在河中的倒影,它是那么的高大,那么的厚重。倒影中历史的脚步翩然而至,古寨墙用它的宽厚坚不可摧,保护了古镇人的生生息息,绵延至今。它是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为保一方平安是需要某些方面做出牺牲的。

有大自然的牺牲,有历史文化的牺牲,更有人类自己生命的牺牲。这段不再产珍珠的珍珠河就是那段动乱历史的见证。历史上算不清有过多少次的动乱和战火,民不聊生的景况时有发生,文明惨遭过无数的涂炭,像这样的土寨墙在当年怕是遍布国土了,可见大好河山那时会有几分安宁。

自咸丰七年捻军焚烧了赊旗春秋楼,桥头镇为避战乱于同治二年(1863年)集结数十里乡民打寨。历时三年,把流过镇子上的珍珠河两端堵截,才筑起高二丈,底宽三丈,顶阔丈余,环周约七里之长的土寨墙。

土寨墙建有城堞,通向四方,四方均设大门。四方大门各有其名,四方的大门还用砖石结构建成了门楼。门额各嵌长方形青石门匾一块,四门均由镇中书法名家张吟六提写的匾名。北门题有“桐源寨”四个大字,南门题有“桐溪毓秀”四个大字,东门是“向阳”两个大字,西门是“望晚”两个大字。笔法俊逸挺秀,浑厚有力,既彰显出淳厚的地域色彩,又有浓郁的人文情怀。东门“向阳”,西门“望晚”应该饱含了古人对美好社会的向往和对自由生活的期望。我有幸见到南门的“桐溪毓秀”门匾,四个大字可谓神来之笔,有清秀飘逸之感,过目难忘了。

只可惜七里之长的土寨已灰飞烟灭,四方大门也淹没于历史的尘埃中。四块青石门匾仅剩此一块,应是幸甚、幸甚至极!是古镇文明最好的见证了。却又被人丢弃路边,做了饭桌和闲扯的话题,让人嗟叹不已。

看着这片杂花生树的桥头古寨墙遗址,高大的土丘,残砖断瓦,堆砌出一片荒芜。战乱和动荡早已远去,阳光洒在沉淀了历史的黑土层上,闪过灿烂的光芒。我的内心既有怅惘又有欣慰,怅惘于世事变迁,历史无情地抛却了多少可歌可泣的故事;欣慰于我们生活在这个和平而又温馨的年代,不再筑寨墙而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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