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宮被綁架皇上急得團團轉,綁匪身上的奇怪香味成她救命線索


她出宮被綁架皇上急得團團轉,綁匪身上的奇怪香味成她救命線索

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簽約作者:林愫藜


1.參宴

三月廿六,宜嫁娶。

東方泛白,鹹福殿的宮人們魚貫而入,皆在為蘭國公主東璵的大婚做準備。因東璵是蘭國人,又是陌歌義妹,兩國商定就以鹹福宮作為母家,新郎宋連城從這裡將她迎娶過門。

陌歌早讓梅心備了一份厚禮,這個性子野卻天真可愛的小姑娘她著實喜歡,真心祝願東璵能收穫一生美滿幸福。

此時她正用玉梳滑過東璵的秀髮,笑念道:“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髮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

東璵被祝福聲淹沒,嬌羞地以手遮面,唇角卻開出一朵恣意綻放的芙蓉。她羞赧道:“姐姐,你說什麼呢……”

陌歌放下玉梳,緊緊握住她手,又將一隻羊脂白玉鐲套入她皓腕。

那是陌歌命人尋遍全國才尋到的一隻羊脂白玉鐲,質地瑩潤溫膩,內鐲鏤雕著精美絕倫的鴛鴦卷草紋樣,傳聞這鐲子是從前一位得道高人所制,可庇佑婦人產子添壽,乃舉世罕見的珍寶。

“姐姐,這可使不得!”東璵連忙拒絕,欲要拿下,卻被陌歌按住手。

陌歌微笑著撫她青絲,“姐姐是真心祝願你長樂無極,兒女成雙,所以你一定要收下。你不遠萬里來此,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親人,你有任何委屈和難過都可同我說,明白嗎?”

東璵的淚禁不住落下,猛地撲入她懷中,泣不成聲。

眼看迎親隊伍來臨,陌歌忙將她淚水揩去,打趣道:“再哭,新娘子可不美了啊!你看這裡,妝都花了……”

東璵信以為真,忙將銅鏡搶過仔細照臉,卻見陌歌一臉好笑地望著她,故作生氣道:“姐姐,你好壞!”

蘭國公主下嫁淮揚侯是舉國盛事,八抬大轎,十里紅妝,那是京都從未有過的風光。

淮陽侯府門前早已圍得水洩不通,鞭炮齊鳴,進出人者絡繹不絕,臉上皆喜氣盈盈。幾乎京都所有權貴都來恭賀,就連當今天子也攜寵妃陌歌一同前往。

聖駕至,眾人齊跪相迎,主家忙讓天子坐在上座,陌歌則居於右下側。

不一會兒,接親隊伍到了,新郎宋連城春風滿面,儀表堂堂,他將轎輦中的東璵扶下,兩人各牽紅繩一端,緩緩朝皇上走去。

隨著禮成,新娘被送入洞房,陌歌也有些疲憊,梅心扶著她前往後院休息。就當梅心去廚房盛了碗參湯回來時,推開房門卻發現空無一人。

她忙要大叫來人,後頸卻遭一記手刀,隨即失去知覺。

2.綁架

陌歌醒來時,只覺一陣頭暈目眩,眼睛被布條矇住,什麼都瞧不見,想張口也發不出任何聲音,明顯被人下了啞藥。

她只記得在屋內休息,房門被人推開,一名侍女進來將她打暈,然後便到了這裡。

她欲嘗試動一動,卻發現手被反綁在一根柱子上,無論如何使力掙脫都解不開,索性最後放棄了。她人綁架了,且預謀已久,背後之人早在侯府安插了人,待她獨自一人時下手。究竟是誰呢?

也不知自己被綁了多久,更不知皇上發現她失蹤後又該如何著急?

許是長時辰被綁,她的手腕處被勒得生疼,這些年的養尊處優教她身子愈發孱弱,她明顯有些吃不消,額上也浸出汗漬。

“怎麼?尊貴的宸妃娘娘這麼快就不行了?”就在這時,一個女子聲忽地響起,語氣裡充滿鄙夷與不屑。

陌歌立刻清醒,脫口就想問她是誰,問她與自己有何仇怨。可話到嘴邊只有嗚咽聲,急得她滿頭大汗。

“娘娘還是省省力氣,您被綁了半日應是餓壞了,還是先吃些東西才好。你過來服侍娘娘膳食,千萬記著要小心伺候,別讓娘娘不舒服了!”

很快,陌歌聽見有腳步聲過來,好聞的飯菜香充斥在鼻尖,她本能地嚥了下口水,儘管再飢餓,卻仍將頭偏至一旁,不予理睬。

那女子笑了,氣定神閒道:“娘娘是怕我下毒還是吃不慣這些鄉間野菜呢?也對,這裡到底是遠離京都的山野之地,哪裡有宮中的山珍海味?”頓了頓,語氣驟變,“既然娘娘吃不下,那就不伺候了!”

說罷,陌歌頓覺滾燙的粥頃刻潑翻在胸前,火辣辣的痛楚如刀絞般令人難忍無匹。她甚至疼出眼淚來,唇瓣都咬出鮮血,才稍微好受點。

“主子!你們究竟是誰?快放開主子!快……”

角落裡傳來熟悉聲,雖很快被堵住口,陌歌還是聽出是梅心,隨即一陣擔憂。她也被綁來了?她怎麼樣?有沒有事?

那女子惱羞成怒,“啞藥這麼快就失效了,真掃興,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陌歌聽及奮力掙扎,她已經失去紫鵑,不能連梅心也失去。

她使勁扭動著手腕,欲要將繩子掙開,可任憑手腕被磨出血,繩子還是解不掉。她幾近崩潰,看不見,說不出話,甚至面前的敵人她都不清楚是誰。她就像個傻子,什麼都做不了,除了無聲的低吼來表示宣洩。

一顆顆淚從眼眶裡滑落,從前那些冷靜和沉穩在這一刻瞬間崩塌,這世間最殘忍的就是失去希望,放棄希望,而此刻,她已經毫無辦法。

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無力和挫敗感從腦海席捲全身,那女子說這是山野,也就是她們早已出了京城,即便皇上再想找到她,下令封鎖全城,也為時已晚。

或許,這就是她最後的結局。

女子冰冷聲再次響起,不摻雜任何感情,“我還是頭一次見你這樣無助,本以為你會越挫越勇,沒想到會頹敗至此,簡直讓我失望。不過你也放寬心,至少我現在不取你性命。”

又添一句,“對了,京城客棧很快會發現兩具燒焦屍體,宸妃攜侍女遊玩,不想客棧失火皆被燒死。”

“所以宸妃娘娘,您且安心在這裡住著。”她放聲大笑著離開,屋子再一次陷入死寂。

陌歌死死咬唇,這女子擺明要將她困死,她該如何逃出生天?

3.悲傷

勤政殿內,地上一片狼藉。

御林軍統領額頭冒出層層冷汗,跪著的雙腿也有些發顫。他不敢作聲,生怕說錯一個字,人頭不保。

天子大發雷霆,聲如洪鐘,“一群廢物!找了一整日都沒找到人,朕要你再去找,找不到宸妃,你給朕提頭來見!”

統領身子一頓,重重叩頭在地上,“微臣遵旨。”話畢站起來,急匆匆逃離是非之地。

已經過了一晚上,陌歌生死不明。只見聖上面色憔悴,無半點九五之尊相態。眼底依稀有溫熱,不食不眠,就這樣靜靜地坐著。

昨日當他得知陌歌無故失蹤時,他恨不得要將整個侯府翻個底朝天。可到底東璵大婚,又有蘭國使臣在,他不好將事情鬧大,只得秘密讓人在京城各巷尋找。

他的陌兒此刻究竟在哪裡?

李喜不忍皇上萎靡不振,勸解道:“娘娘和梅心同時失蹤,說不定只是想出去遊玩,陛下先往好處想……待娘娘回來……唔唔……”本欲讓皇上心裡好受,不料他自己竟難過起來,任誰都猜到,娘娘定是遭遇不測了。

正噙著淚,外面守值的小太監卻急促地敲打門扇。

李喜忙問:“出了何事?”

起初小太監不敢說話,許久支支吾吾道:“李公公,說是在一處客棧找到宸妃娘娘了……只是……只是客棧起火……娘娘她……她……”

恰似一記驚雷重重打在心上,皇上不敢置信地晃了晃身子,猛衝過來,一把拽住小太監的衣襟,衝冠眥裂,“你說什麼?你再給朕說一遍!”

皇上扼手的力度加大,憋得小太監呼吸難持,瑟瑟發抖。眼看這樣他必喪命,李喜忙要制止皇上,卻見龍顏赤怒,將他們全推出門,“滾!都給朕滾!朕的陌兒沒死,沒死!”

李喜長嘆一聲,退出門去,正見到殿外站著的皇后,忙行禮問:“娘娘可要進去?”

皇后的眼圈亦是紅紅的,掌心還有指甲戳入的傷痕,她搖頭:“讓陛下靜會吧,這會兒他比誰都難受。”

春竹扶著顫巍巍的皇后,回去路上兩人都默著,一到寢宮皇后再也抑制不住,嚎啕大哭。

這些年,若不是陌歌,她興許早就死千次百次。她們說好要在宮中相互扶持,永遠不會離對方而去,可陌歌食言了,今後只留下她一人困在這寂寂紅牆裡。

沒了陌歌,她在深宮還有何盼念。

她哭得不能自已,無論春竹如何勸解都無用。春竹也十分傷心,宸妃這些年對主子的好,她全都看在眼裡,她們二人同甘共苦,不分彼此,如今宸妃遭遇不測,這讓主子如何承受得住?

不對,宸妃和梅心即便再想偷出去玩,亦不會暫住客棧,這其中定有隱情。

思及此,她衝出門去,一個時辰後再次回來,剛入殿門就急切呼喊:“主子,奴婢方才去查看了屍體,發現死者根本不是宸妃娘娘和梅心!”

“所以她們定還活著!”

4.抉擇

陌歌再次有意識,是被飢餓所驚醒。她有些後悔沒吃東西,餓得飢腸轆轆之際,她更不清楚自己被關了多久,一天?兩天?還是更長?

眼前忽一片白煙濛濛,她蹙眉回神,方才竟沒發覺眼前的布條不知何時被人拿下了。

她打量著屋子,這似乎是個幽閉的房間,陰暗潮溼,只有一絲微微光亮透入,窗子皆被油紙封著。桌椅簡陋粗劣,腳下甚至還能瞧見幾只蟲鼠,令人心生害怕。

她正仔細打量,白霧卻愈發濃厚,很快就佔滿整個屋子,目光所視間再也分辨不清其他。同時,她的頭開始隱隱作痛,似有千百隻螞蟻齊齊啃噬,苦不堪言。

正當她痛不欲生時,卻見一渾身是血的女子從遠及近飄來,儘管眼窩空洞,不乏有鮮血從中流出,面上皮肉翻開,白骨森森,陌歌仍認出這是死去的淑妃。

怎麼回事?怎麼會是她!

淑妃伸出利爪朝她飄來,冰涼的手觸摸到她的雙頰,頓起寒意。鋒利的指甲在她臉上來回摸索,甚至劃出條條血絲,空氣中瀰漫著難聞的血腥味。

淑妃張著血盆大口,笑聲尤為刺耳,“不論你是落梅還是陌歌,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哈哈哈……你放心,我不會殺你,我要慢慢折磨你,要你嚐盡這世上比死還絕望的痛苦,我要你生不如死!”

隨著她手掌移至陌歌腦後,只覺一陣錐心疼痛,陌歌再次暈厥過去。

這一次,當她醒來後發覺正身處一個水池裡,冰涼的水一直漫至雙腿。不遠處的柱子左右各綁著一人,看清是梅心後她無比欣喜,興奮之餘又看見另一人竟是茯苓。

茯苓是陌歌的親妹妹,自上次將她送出宮,陌歌再沒見過她,未想幕後人竟將她也綁過來。她們究竟要作甚麼?

兩人全被堵住口,眼神中充滿害怕與恐慌,她們面前皆站著一個老婦,手上各拿著一根燒紅的鐵烙,那是酷刑所用。

“宸妃娘娘,您總算醒了,怎麼樣,睡得可還舒服?”

門外走進一個老嫗,白髮滿鬢,皺紋溝壑交縱,恐怖的是她只半邊臉完好無缺,另一半臉疤痕遍佈,猙獰無比。她明顯已過半百,可她聲音卻格外年輕,且聽得出正是早先與陌歌說話之人。

陌歌不理會,直截了當地問:“究竟是誰派你來的?你就不怕皇上找到這裡嗎?”

老嫗緩緩笑了,舒展的皺紋更襯得面目醜陋可怕,“找到?這裡不是皇宮,怎麼可能找到?我為了等這個機會等了整整快一年,在宮中我毫無機會接近你,直到蘭國公主大婚你出宮參宴,我才能將你綁過來。”

“大婚那日那麼多人,誰會猜到有人敢綁架宸妃呢?說起來,可要好好感謝那個公主,若不是她,你現在又怎會被我掌控?”

“你究竟想如何?”

“我只是好奇,她們兩個當中你更捨不得誰?”

不詳的念頭迅速在陌歌腦海生起,她緊張道:“茯苓不過一個外人,你將她帶來作甚?”

老嫗朝茯苓走去,一把捏住她下巴仔細端詳,“我可聽說了個有趣的事,宸妃娘娘竟能重生?且重生前是這丫頭的姐姐?你說我該不該尋她來?何況又不是我逼她來的,我只是讓人塞了封信給她,說是落梅沒死,就在淮陽侯府中。她尋姐心切,自然主動送上門來了,於是我就將你們仨一同綁過來了。”

老嫗回到陌歌身前,眼神中透出詭異的亮光,“我這樣恨你,當然最想看你親眼瞧著她倆其中一個死,哈哈哈……”

陌歌已顧不得猜測她如何知曉這些,懇求道:“你放過她們,我兩個都捨不得!”

老嫗狡黠一笑,“不不不,人總會有選擇的,我給你半炷香功夫考慮,一個是忠心耿耿的奴婢,一個是親手殺害你腹中胎兒的親妹妹,我實在是好奇,你希望誰死呢?哈哈哈……”

陌歌死死盯著她怒吼:“你若恨我只管衝我來便是,她們是無辜的,你快把她們放走!”

然而,老嫗卻撫了撫她臉頰,極盡溫柔,“是,我恨不得你死上千次萬次,可有人告訴我,死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反而讓你感受不到我的痛苦。於是我明白了,只有看著你痛苦,我才會好受,我才會滿足!”

老嫗的聲音愈發尖銳,甚至有些亢奮,“我要將你囚禁一輩子,每日看著你崩潰,看著你用乞求的眼神望著我,這一生你都逃脫不了,你永遠是我的階下囚!”

老嫗瘋癲般叫起來:“哈哈哈,永遠逃不掉,永遠受折磨,永永遠遠困在這裡……來人,動手!”

語畢,陌歌這才意識到自己被綁在一個木製圓輪上,有兩個老婦將圓輪一轉,陌歌瞬間頭朝下,頭重腳輕的倒立感令她頭暈無力,更要命的是涼水沒過她雙眼和口鼻,耳鼻全部灌水不說,更呼吸難持,比死還難受。

就當她快窒息時,兩個老婦又轉動輪盤恢復直立,停歇片刻繼續倒立,來回如此,逼迫她在生死邊緣穿梭。

簡直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老嫗得意地揚眉,“只待你考慮清楚,便就不需要如此受折磨了!宸妃娘娘,您可得抓緊啊!”

5.猜疑

半炷香很快燒完,老嫗從外面回來,陌歌早被顛來倒去的輪盤折磨半死,可不論如何難受,她只緊閉雙唇,誓死都不肯說出任何一個名字。

老嫗冷哼:“娘娘真是好硬氣,寧願自己受苦也不要犧牲別人,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老嫗親自轉動輪盤,這次她顯然是不顧陌歌性命,任憑水將陌歌上半身淹沒。陌歌本能地晃頭掙扎,但嗆得厲害,漸漸失去力氣。隨著意識慢慢模糊,陌歌竟生出不如歸去的想法,或許死才是解脫。

這時,忽地聽見一陣“呲呲”炙烤聲,那是生肉被火淬的聲音。陌歌暗念不好,頓時清醒,隨即輪盤被人轉動,她從水中獲救。

當入眼的第一下,她的心就像被刀子狠狠戳上幾千次,悲痛到極點。

為了救自己,梅心竟替她做了選擇,主動將身子迎上前,燒紅的鐵烙穿透衣裳,在她胸口烙下一個重印,鐵烙與肉緊緊粘在一起,拿開時順帶扯下一塊皮肉,不忍直視。

陌歌死死咬唇,淚落下來,“傻丫頭,你怎麼這樣傻,你怎麼可以……”她越說淚越多,到最後已說不出話。

梅心口被堵著,明明痛到不能忍受的地步,可她卻一個勁搖頭,用眼神告訴陌歌不必擔心,她自受得住。

老嫗面無表情地嘖嘖舌,“真是感人肺腑的一幕,雖然宸妃您沒選擇,但終究有人受了烙刑,今日就算了,待回去後我再好好想想明日的規則。”

說罷,老嫗就要離開,卻被陌歌叫住,“慢著!”

陌歌止住淚,努力讓自己平靜,望著老嫗的眼神微微一暗,“反正我也出不去了,倒不如實話告訴我,我們究竟有何仇怨?”

“什麼仇怨?”老嫗的眸中竟迸發出一抹恨意,咬牙切齒說,“娘娘真是貴人多忘事,你手上沾了多少鮮血難道自己不清楚嗎?你將我害死,讓我變成如今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竟還有臉問我是何仇怨?”

她聲音愈發尖銳,加上面目可怕更如鬼魅。她逼近陌歌,揪住衣襟吼道:“幸在上蒼憐憫使我遇到貴人,讓我有機會尋你報仇。陌歌,我成為現在這樣全是拜你所賜,我會把這些痛苦百倍千倍加諸在你身上,讓你與我一樣墮入地獄,成為惡鬼!”

陌歌並不理會她,倒是鼻尖嗅到一股香味,那是鬱金花,本國根本栽種不出,陌歌記得御花園種有幾株,那是上個月外邦貢奉。不由問道:“這裡當真遠離京都了嗎?”

老嫗嘲諷一笑,“莫非你還盼著皇上來救你?且不說出現了你的屍體,再說這裡荒山野外,他們怎麼能找得到呢?”

“宸妃,你死了這條心吧!對了,你也別從這幾個老婦口中打探消息,她們可都是瘋子。你和她們說話是無用的,我勸你還是乖乖的,別動什麼歪腦子。”

望著她得意忘形的笑,陌歌心底竟有了幾分猜疑。

6.原來

宸妃沒死的消息昨晚傳遍各宮,只因春竹在檢查屍身時發現與梅心身量相同的焦屍上腿骨毫無損傷,但梅心從前被瑄妃折磨時打斷腿骨,雖事後康復,但裂紋不會消失,如此春竹確信屍體絕非梅心。而另一具屍體更非宸妃,宸妃骨架嬌小,但那屍體卻偏大,也不符合。

這顯然是有人故意要眾人相信宸妃不在人世。既然綁架並非取人性命,那又是為了什麼?

望著主子心神不安的模樣,春竹細想下才道:“娘娘不必太憂慮,不論兇手意欲何為,宸妃暫無性命之危。如今我們要做的是找出藏在宮中的內應,救出宸妃。兇手知曉宸妃所有情況,可見宮中人才是主謀。”

皇后先是點頭,復又搖頭,“我們毫無線索,侯府也都是不相干的人,這如何找出內應?”

春竹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娘娘,雖然宮內皆知宸妃沒死,可宮外卻不知曉我們已看破,那內應為保周全定會出宮透露消息,只要監視出入城門的每一個人,那內應不就自己出來了?”

然而,過去一天一夜後卻無任何發現,出入城門的宮人皆與綁匪無關。這讓春竹很是納悶,按說綁匪得知假屍無法冒充後理應傳遞消息,更改下一步舉措,可他們竟按兵不動,難道他們膽大到不害怕?

不對,不對,若真不怕又何必用假屍遮掩,定有什麼地方是她忽略的。

兇手的目的雖不明確,卻定是與宸妃有怨的。宸妃與宮外並無宿怨,也就是後宮嬪妃會對她仇視妒忌,所以綁架她的人若不殺她,便是以折磨她為樂。

可宮外有高牆阻隔,兇手如何能看到她痛苦呢?

除非……最危險之處就是最安全。

春竹精光一閃,難怪無人出去通風報信,綁匪竟就藏在宮中。

7.突破

老嫗已離開,陌歌從輪盤上被兩個老婦放下,三個人被一根長鐵鏈鎖在一起。得到自由的她連忙奔至梅心身旁,梅心傷勢太重奄奄一息,陌歌緊緊抱住她,泣不成聲。

一旁的茯苓顯然也受了驚嚇,身子一個勁地發顫,她嘴裡的布條雖拿下,卻神色恐慌,瑟瑟發抖,“阿姐,我害怕……”

一聲阿姐,讓陌歌心底柔軟。到底是親妹妹,陌歌憐惜不已,她小小年紀眼見這樣的酷刑怎受得了。摒去從前的舊怨,她小心地撫著茯苓後背,以作寬慰。

望著她倆一個受了重傷,一個害怕,陌歌很是自責。她們皆因為自己才淪落至此,她發誓只要出去,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將她們治好。

這時,一個老婦人端著吃食過來,說吃食是好聽,那分明是三個發黴的饅頭和三碗不見米粒的粥。她們三個從進來就滴水未進,也顧不得是否好吃,抓起饅頭就往嘴裡塞,吃完才有些力氣。

那老婦人收拾碗準備離開,卻被茯苓叫住。她環顧四周,當瞧見陌歌頸上的南海紅珍珠項鍊後一把扯下,來回搖晃,並對那老婦道:“你看這是什麼?”

陌歌頓時明瞭,茯苓這是在用催眠術,老婦雖神志不清,但可通過催眠激發她們遺忘的事。

老婦正要開口,那個可怕老嫗忽地出現在門口,一把搶過項鍊,眼珠暴突如一隻毒燎虐焰的猛獸,“我當真是小看你們了,茯苓啊茯苓,方才饒過了你,這次可沒這麼好的運氣了!來人,快將她拖出去給我毒打!”

兩個老婦出現,迅速將茯苓拖走,陌歌只聽見外面陣陣鞭打聲和慘叫聲,她的心都快碎了,目光幾乎要刺入老嫗肉裡,站起身就要撲向老嫗拼命,可鎖鏈限制,還沒碰到老嫗就止步不前。

老嫗冷笑說:“她受刑還不是怪你,我說過你們別耍聰明,否則後果自負。”

良久,茯苓才被再次帶進來,遍體鱗傷,奄奄一息,她被下了啞藥,無法再開口。陌歌哭得不能自已,緊緊抱住她,驀地眉目一蹙,忽地明白了什麼,對老嫗道:“你放心,我不會再有任何舉動了。”

老嫗這才滿意,正要離開,陌歌又道:“她們兩個快不行了,我求你給去拿些藥吧,你不是要用她們折磨我嗎?她們若死了,你的籌碼就沒了。”

梅心不知何時暈厥過去,額上滲出虛汗,身子涼得出奇,只怕隨時都可能喪命。

老嫗思忖許久,才冷聲道:“真是賤命,不過烙刑就受不了了,只這一次救她,下一次死了就扔山溝裡去!”

老嫗罵罵咧咧地摔門離去,她前腳剛走,梅心下一瞬就睜開眼,儘管身子吃不消,梅心仍強撐著站起身,低聲問:“主子,我們真能逃出去嗎?可這裡是荒山野外,我們就算逃出去也跑不遠啊!”

陌歌扶著她,目光卻望著茯苓,“你錯了,這裡就是宮中。”

“怎麼會?可她……她明明說……”

陌歌搶過話,眼神中充滿自信,“你放心,我定會帶你們出去。”

她之所以猜到是在皇宮,起初是老嫗身上沾染的鬱金花香味。鬱金是外邦小國渡海帶來本國的,那是他們的聖花,本國根本沒有,只御花園栽種幾株外邦貢奉的。鬱金香氣淡雅,卻貴在獨特,陌歌聞見花香時明顯一愣,從而懷疑老嫗在說謊。

然後是那幾個老婦人,她們衣衫破敗,髮絲凌亂,甚至邋里邋遢,可不難看出溫雅有禮,甚至舉手投足間有皇家妃嬪的氣度。

由此斷定,這裡必定是冷宮一隅,那些老婦人便是冷宮前朝的舊妃。

於是陌歌故意讓梅心假暈而問老嫗討藥,儘管老嫗萬般不願,但這裡是皇宮,冷宮中有人死去也會驚動每日送飯的宮人,就算將屍體藏起來,可腐爛的屍臭味也會引來懷疑,陌歌打賭老嫗絕不會冒險,果然老嫗被成功支開。

而能否逃離這裡,就看這次機會。

8.得救

因她們全被鎖鏈綁著,要解開才能逃跑。而唯一的希望便是門外守著的老婦。

陌歌清清嗓子,隨即大喊:“皇上駕到!”

只這一聲,門外的老婦神色激動地衝進門,眼眸裡是不曾見過的光芒。她在屋內四處尋找,口中急念:“皇上在哪呢?皇上終於原諒臣妾了嗎……”

陌歌忙神秘地說:“娘娘可是在找皇上?只要您解開我們的鎖鏈,我就告訴您皇上在哪裡。”

“真的嗎?你可沒騙我!”

陌歌使勁搖頭,“那是自然,皇上正和您躲貓貓呢。還說只要解開鎖鏈,馬上與您見面。”

這下老婦相信了,從袖中掏出鑰匙解開鎖鏈,陌歌忙隨便指著角落,“你看,皇上就在那呢。”

老婦剛過去,她們找準機會就往門外衝去。這顯然是個地道,冗長看不到盡頭,藉著兩壁上的蠟燭依稀看得見前方的路。她們拼命跑著,忽地在一處轉彎口時,牆上的蠟燭熄滅,她們陷入黑暗中。

不知誰腳一滑,三人齊齊摔倒,梅心勉強站起身後倚靠牆想用手觸碰另外兩人,但什麼都摸不到,連忙急喚,只聽得一陣“呲呲”聲後陌歌才應答,而茯苓仍默不作聲。

梅心正尋找茯苓,卻聽她從前方回聲,她說不出話,只發出嗚咽聲。

陌歌有些驚訝,“你……”

梅心打斷她,搶先說:“主子,我們快出去吧。”

陌歌似乎明白了什麼,三人摸黑繼續朝前走。走了許久,終是觸到一架木梯,她們順著梯子上爬,掀開頭頂上的地磚,才徹徹底底瞧見到久違的陽光。

誰能想到,這冷宮下竟藏有秘密地道,而入口就在一處殘破不堪的偏殿角落。陌歌不敢輕易衝出去,院子裡好多前朝舊妃,每個都瘋瘋癲癲,只怕一旦逃跑,她們就會群起攻之,反而逃不出去。

可拖下去也不是辦法,老嫗隨時都會回來,三人正躊躇之際,梅心指著遠處一人道:“那……那不是鳳儀宮的小順子麼?”

果然是小順子,就見他東張西望在尋找什麼,莫非尋找她們?

梅心忙學了幾聲貓叫,小順子機警地循聲看見她們,面上激動之色盡顯,低呼道:“宸妃娘娘,真是你們!春竹姐姐所料不錯,你們果真在冷宮!”

他解釋說:“春竹姐姐好聰明,她思來想去宮中能藏人的地方只有這裡,冷宮無人看管,且常年冷寂,就連宮人都不願停留,因此冷宮是最佳地點。奴才上個月剛入宮,很多人不識,春竹姐姐昨日便讓奴才以打掃冷宮的身份進來,暗中尋找娘娘。可奴才將這冷宮都找了一遍,什麼都沒發現,娘娘究竟是被藏在何處?”

陌歌不覺此時是說話之地,忙問:“我們該如何逃出去呢?”

小順子笑了,“奴才這就去放風箏,以作信號。”

不一會兒,冷宮大門從外面打開,春竹扶著皇后激動地闖進來,在看見陌歌的剎那,皇后喜極而泣,與陌歌緊緊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沒事就好。”皇后撫摸她的發,心下安然。

皇上得知消息風風火火趕過來,他激動地一把抱起陌歌在原地轉圈,眾人也喜出望外。將陌歌抱回鹹福宮後,忙召王持過來診脈,開方,隻身子孱弱些,其他並無大礙。倒是梅心性命危急,幸虧得救及時已脫離危害。

皇后命人徹搜冷宮地道,卻並無所獲,除了地道拐彎處一灘血水外,老嫗早已不見。那些舊妃們本就神志不清,也是被那老嫗利用,一問三不知。又詢問小順子是否見她逃跑,他只搖頭不解,春竹頓明冷宮定有另外出口,果真在西南角枯樹下發現一處隱匿狗洞,那老嫗定是從那裡逃脫。

更奇怪的是,任憑尋遍各宮各處所,那老嫗就如使了隱身術般,再也看不見。

9.真假

入夜,皇上陪陌歌用晚膳,許是長期捱餓她顧不得妃嬪儀態,吃相十分可愛,皇上對她更是喜歡,甚至自己也比平時多吃了一些,直到吃撐。

他又哄著陌歌入睡才悄然離開,待他剛步入勤政殿卻渾身發軟,兩眼一黑,直直栽到地上。李喜忙召王持,令大家不敢置信的是,皇上竟身中鶴頂紅。這乃天下奇毒,凡入口者皆無生還。

李喜驚得癱倒在地,卻又不敢大聲張揚,只得連滾帶爬跑去鳳儀宮稟告皇后。皇后也嚇得久不回神,倒是春竹較為清醒,她仔細問李喜皇上究竟吃了什麼,聽及只在鹹福宮吃了晚膳時,春竹眉目緊蹙。

幾人趕至鹹福殿,見陌歌並無中毒,更覺怪異。晚膳明是他們兩個一道吃的,怎就皇上中毒,宸妃無恙呢?

春竹找來準備晚膳的宮人,他們堅稱毫不知情,問及剩餘的飯菜又說早已被辛者庫的宮人撤走處理。本驗證無望,卻見一個打掃宮女站出來,她目光怯怯,始終低頭。

當眾人望向她時,她緊張地用手時不時撫向右臉,良久才哭著說她偷偷藏了些飯菜,本要餵給後廚的大黃狗,怎料剛吃就口吐白沫死了。

王持證實冷羹中有鶴頂紅,陌歌也一個勁否認,還說定有人誣陷。

就在這時,太監稟報說是皇上駕崩了,皇后驚得就要去勤政殿,然而一旁不能說話的茯苓卻突然開口,她直指陌歌便是弒君兇手。

陌歌驚愕不已,眼神中充滿不信,“你……你怎麼能……”

茯苓笑了,反問道:“能如何?是驚訝我背叛你?還是怎麼能置你於死地?你敢說那毒不是你下的嗎?你事先服下解藥,所以你不會中毒。”

陌歌再次瞠目結舌:“我……我……”

茯苓對皇后道:“娘娘,毒藥就藏在她食指戴的紅寶石戒指中,您讓人一搜便知。”

春竹猶疑卻還是上前,果真發現戒指上有一按扣,打開竟有白粉,輕嗅是鶴頂紅。證據鑿鑿,陌歌弒君坐實。皇后愣怔在場,她根本不信會是陌歌下毒,想聽她解釋。可陌歌神色慘白,說不出一個字。

茯苓冷冷看著她,“她當然不是真的宸妃。”不等陌歌反應,茯苓上前一把扼住她脖頸,狠狠一撕,竟是一張假人皮,而露出的面容根本不識。

那女子自知逃不掉,索性承認,聲音也不再像陌歌,“是,我的確不是宸妃,真正的宸妃早死在地道里了,那灘血水。而你……”她頓了頓,怒瞪著茯苓,“是死去的麗妃——安黛青!”

此話一出,眾人碎碎細語。

當初安黛青攜帶外男入宮並通姦早被賜毒酒而死,這怎麼又多出個安黛青呢?

茯苓冷嗤,“可我不是呢!”

她淡定地撕去臉上假皮,竟是真正的陌歌,眾人又驚。

最驚訝的莫過於假陌歌,“你……你不是死了嗎?怎麼會?”

陌歌笑了,“地道里根本沒有血水,而是故意放的假消息,就要你以為本宮死了。”

女子驚魂未定,“你原來早知道了!”

梅心在春竹攙扶下走出來,大聲回答:“你以為主子是誰?當你受刑後主子抱住撫慰你那刻,她便知你是假的,也是主子偷偷在我手心寫下茯苓為假四個字。難道你真以為就憑你能冒充主子?若不是我故意將計就計,你的一舉一動早將你暴露。”

陌歌也說:“是,起初的確是真茯苓,她也想盡法子要逃離,直到她險些套出冷宮裡舊妃的話,這讓你們很是擔憂,萬一暴露地道在冷宮,本宮定能出去。因此你們便是在那時偷樑換柱,將真的拖出去,帶回來假的。”

“當我再次抱著她時,身上無半點藥香味,最關鍵的還是傷口,茯苓被打時本宮仔細數了一共十下,可你身上不論深淺頂多七八處。於是斷定她是假的,果真在地道轉彎處,她故意吹滅蠟燭並將本宮和梅心撞倒,趁梅心有傷不注意欲要打暈本宮,然後換上本宮麵皮冒充本宮,那人便是你。”

“你摸黑要用化骨散將本宮和茯苓麵皮融化,可你未料到的是本宮根本沒暈,甚至偷偷從地上爬起,你用化骨散融化的只是梅心從傷口處撕下的壞皮。”

“而後本宮貼上茯苓麵皮故意在地道前面說話,讓你誤以為本宮是那老嫗,因你根本沒料到老嫗會撇下你獨自逃跑,你以為她躲在轉彎處與你一道用別人的身份出去,所以你深信不疑。出來後,本宮又故意用那老嫗的口吻與你對話,套出你們計劃,才有了今天這一幕。”

說及此,陌歌呵斥道:“大膽賤婢,你罪大惡極不可饒恕,那老嫗早將你拋棄,若你交代老嫗的一切,本宮可饒你一命!”

10.落定

女子跪下不斷磕頭,“奴……奴婢願意說!”

“老嫗……老嫗就是安黛青,她雖喝下毒酒卻沒死,被扔在後山活了,之後便帶著假人皮混在宮中。奴婢本是辛者庫宮女流雲,只因犯錯被她捏住把柄,不得不替她做事。真正的茯苓,也被鎖在一個木箱裡。”

皇后忙命人去搜查,很快將茯苓找來,這顯然是真的茯苓,傷痕累累,虛脫無力,她只一個勁地呢喃,“阿姐,阿姐。”春竹忙扶她去屋子休息。但宮人仍沒發現安黛青。

流雲大叫:“奴婢真的不知道她在哪裡?所有事情皆是她指使的,不論麵皮還是毒藥,還有冷宮地道都是她帶奴婢進去的。”

陌歌擺擺手,她就被拖了出去。雖然事情明瞭,可皇上……

皇后又要往勤政殿去,卻被陌歌止住,“娘娘放心,陛下根本沒中毒!”

從人群后面緩緩走出明黃身影,眾人大喜,皇上握住陌歌的手,“陌兒,你辛苦了。”

陌歌搖頭,目光卻緊盯著那個掃地宮女,“皇上哪裡話?臣妾可要找到那個兇手呢。”

那宮女似乎明白過來,轉身就要逃跑,卻被李喜帶人圍住。李喜撕去她麵皮,正是安黛青,只是半邊臉佈滿傷疤,望而生怖,與從前的絕麗傾城天壤之別。

她眸子裡怒意盡顯,眼珠子都似迸出來,“你們兩個竟然都沒死,我真是恨蒼天無眼!陌歌,我恨不得抽你筋扒你皮喝你血……你這個惡毒女人,搶了皇上,還害我成如今這個樣子,你不得好死!”

“是不是覺得我的臉很可怕?那是因為將我丟入後山的侍衛用腳踩在我臉上,他們連屍體都不放過,凌辱我踐踏我!我醒來的唯一念頭就是要找你報仇,我要先殺了你然後殺這個狗皇帝!他憑什麼眼裡只有你,憑什麼!他被你矇蔽了,所以你們都要死!”

陌歌內心並無起伏,只淡淡道:“方才這些人看見本宮未死,只有你目帶恨意,十分驚訝。因你聽信地道有血,以為本宮早被流雲用化骨散殺死了。再者,你說話時頭低著,還總手撫右臉,只有在意容貌之人才會這樣,可你臉上明明光潔無暇,又怎會如此,除非你戴著一張假皮!”

“你其實不想本宮死,你所做的都是為了折磨本宮,要本宮生死不得,永遠活在痛苦之中,經歷你說受過的一切。可你很聰明,提前謀劃好所有,早早就將茯苓換人,你只怕突生事端,所以讓心腹假扮茯苓以備後患。一切事畢,你只要除去流雲,故端出有毒飯菜,什麼證據就都沒了。”

最後,她又問:“本宮只一個問題,誰給你的假死藥?你若不是服了假死藥,怎麼可能還活著?”

是了,這個幕後人與陌歌交手多次了,那人多次利用旁人對付陌歌,從前的瑄妃,此刻的安黛青。

又想到淑妃的鬼魂,陌歌斷定,幕後人定與淑妃有關。

她正等著回答,卻見安黛青一聲冷笑,迅速摳出指甲縫裡的藥粉塞入嘴中,不過瞬間嘴角流出鮮血,當場死去。

陌歌哀嘆,她再一次失去線索,幕後人再一次隱匿在黑暗中。

也罷,她真是越來越期待與那人的見面了。

見她愣神的模樣,皇上以為她被驚嚇,忙用手遮住她眼,眾人瞭然地退下。

他將她頭倚在胸前,在她耳畔輕輕卻聲帶威嚴地道:“從今往後,我不許你再離開我身邊,旁人不能,你自己也不能。明日起我就要將你綁在身上,只能被我囚禁,明白了嗎?”

彼時,明星如螢,晚風微涼,陌歌睜著一雙無辜的眼,“那我豈不是沒自由了?”

他咬咬她耳垂:“嗯,你的自由是我。而我的一切是你,陌歌。”

(作品名:《深宮計:走為上計》,作者:林愫藜。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點擊屏幕右上【關注】按鈕,第一時間向你推薦故事精彩後續。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