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山的問話，更像是自言自語，所以，宋天命並沒有去回答，他是個聽話的孩子，他一字一句記下了師傅所說的一切，哪怕是一個停頓，一個眼神都做了旁白，甚至是什麼狀況下、在何種情形下、同時幹了什麼事，都一一註釋。他力求能夠完美的達到師傅和父親的要求，可無論他怎麼努力，他們總是在不斷的不經意間表示他比不上他的兄弟，儘管他們沒有明說，但是他就是能夠感覺到，哪怕他的兄弟這時候遠在淮山！
師徒二人各自想著自己的事時，一個小嘍囉跑過了告訴他們堡主在找墨軍師，於是二人趕緊去到都督府。
說是都督府，也只不過是幾間帶院落的小瓦房，並沒有其他都主住宅應該有的闊氣，他們走進院落的時候，宋百歲也已經從客廳迎了出來。
這個宋堡主其貌不揚，五十上下，清瘦高長，左手大拇指帶個鐵的扳指，眼睛聚光，就是不停的在眼眶裡打轉，總是給人一種心不在焉的感覺，隨時隨地在保持著說不出原因的警惕性。
墨山和宋百歲之間已經免去了那些見面時的客套和一般禮節，他們現在已經不需要也不在意這些，而宋天命還是畢恭畢敬的向宋百歲行了禮，“父親，找我們有什麼事?”
“嗯。沒什麼事。就是找你師傅說幾句話。”宋百歲習慣性的轉了下眼，繼續說道：“你去看看你母親，最近好像又不舒服了，你竟然也好久沒有過去了吧。現在就去看看。”
宋天命其實想留下來，他知道如果沒有事，父親是不會叫人去找墨山的，他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可父親的話一點都沒有給他商量的餘地，也只好和墨山打了個招呼就退下去了。
宋百歲見兒子已經退下，對墨山說到：“這孩子心思重，優柔寡斷，哎！”搖了搖頭，還是不忘轉了轉眼，又說：“墨師傅，不說他了。那個那邊有消息了。”說話間已經和墨山走到客廳裡面，墨山轉身關上了客廳的門和二面的窗戶。
“你出來吧！”宋百歲輕咳兩聲後說道。
這時從客廳後側門內走出一名女子，濃妝豔抹花枝招展，卻沒有用賣弄風騷的緩緩碎步而行，而是快速健步的走到宋百歲和墨山面前，雙手抱拳作揖，“堡主。軍師”
墨山認得是匪都淮山頭號青樓——醉春閣——的老鴇，早在宋百歲將二兒子宋天應送到淮山譚天那兒做人質之時，就安排了兩個隨從，一個是男的做了兒子的侍讀，其實就是護衛，叫季一可，另一個就是這名女子，以她的名義在淮山開了一家青樓，一是從外協助季一可保護宋天應，二是用來收集並傳遞消息，她叫柳秋娘。這一男一女也是宋天應的最親近之人：季一可是宋天應的舅舅，而柳秋娘是宋天應的奶孃。
宋百歲又轉了轉眼，說道：“秋娘認為這次的事情特別重要，因此自己親自回來了。說吧，什麼情況？”
閱讀更多 一劍過客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