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男孩，“玩火”在全世界似乎玩出了天分。
昨夜，備受矚目的2019年中國北京世界園藝博覽會拉開帷幕。演出尾聲，在世園會主題曲《美麗的家園》的旋律中，焰火表演將氣氛烘托至高潮。
這一夜，在北京長城腳下，媯水河畔，百花齊放。
此次焰火表演還是由泉州走出去的藝術家蔡國強擔任藝術顧問，而擔任焰火總設計的則是一名叫蔡燦煌的泉州男孩。
自去年5月開始接觸到世園會開幕式這個項目，蔡燦煌就做了大量的資料收集與研究。提到“園藝博覽會”，他說最初的反應是花、蘇州園林與古詩詞。
但是團隊還是想在焰火燃放中帶來更多新鮮的形式感，他們從一本叫《園冶》的書裡獲得許多靈感，最終將傳統的造園理論與焰火的表現特性進行了結合，2019北京世園會的夜空便成了一個“焰火園林”。
為了使每一位觀眾在移步異景的過程中，有漫步於蘇州園林的感覺，他們做了大量努力——
使用“對景”手法，在湖中搭建中空陣地，利用水中倒影形成了“水天一色”的光影景觀；採用了“借景”的手法，用四幅中國著名的經典水墨畫“花中四君子”——梅蘭竹菊作為主視覺，象徵了“傲、幽、澹、逸”的精神內涵。
以夜空為幕牆，用焰火營造出四扇中國園林空窗。窗外的景色是四幅梅、蘭、竹、菊。白夜裡窗口梅花彎月高懸，窗景映入水中潺潺波動，高空落葉窗前飄落，產生了多麼耐人尋味的美學遐想。
而撐起這一切的背後，是那名叫蔡燦煌的男孩。這位初初嶄露頭角的年輕藝術家是位85後，出生於泉州晉江。
令人詫異的是蔡燦煌此前竟然是在北京體育大學學習的武術專業，2008年畢業前作為北京奧運會開閉幕式部的志願者，他在那裡與蔡國強熟識，畢業後進入蔡國強工作室才開始與藝術結緣。
進入當代藝術領域後，蔡燦煌曾擔任了2009國慶60週年聯歡晚會、2010臺北101大樓焰火、2014APEC焰火晚會等多項活動的焰火總設計助理。
經歷了十年蓄力，此次任2019北京世園會焰火總設計，作為當代藝術家參與到國家大型活動項目中，對蔡燦煌來說意義重大。
雖然此前也參與過許多類似的重量級項目，但作為協助蔡國強的角色，壓力不至於那麼大。此次作為世園會焰火項目的主要拍板人，蔡燦煌則經歷了全過程的鍛鍊，這位30出頭的男孩開始挑起大梁來。
慶幸的是，作為老師的蔡國強總會在挫折與迷茫時給予指導與鼓勵。倆人一家姓，外界也總免不了許多猜測。蔡燦煌說自己與蔡國強真的並非親戚關係，恰巧是一段很好的緣分，兩人同姓又同樣來自泉州。遇到工作上不方便的時候，倆人還時常切換到暗碼頻道，講起閩南語來。
泉州素來有下南洋、出去闖的血統在骨子裡，這對在此長大的蔡燦煌影響極大。他說：“好像背後就會有個聲音告訴你，要走出去，去海的另一邊看看。”從小有好奇心與慾望的他去了北京，並且留在了北京。
好奇心與慾望，也是他藝術路上不可或缺的兩個行囊，他帶著它們不斷往藝術路上探索。
難怪這個也放起火來的男孩說，焰火燃放不是用來熱鬧與烘托氣氛的。
在他的理解裡，這其中有藝術觀念與當代性。傳統的當代轉化是非常不容易的。這場世園會焰火中的“花中四君子”，在中國曾經是普及度非常高的文化符號，古代文人畫物、畫花，實際上是畫自己的內心，格調很高。而在當下，這些文化符號已經進入通俗狀態了。
手稿
蔡燦煌解釋，“可能你上次見到梅蘭竹菊的組合，是在某個小餐廳的招貼畫上，或一次性餐具上。人們已經不去在意這背後的含義。”
而如何借用現有的時代與環境，做出一個符合體宜的作品，合適地表達出符合時代精神的聲音，是這位泉州藝術家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我想，這一次在北京的夜空下，他做到了。
文/ 月芳 圖/ 林毅攝影工作室 徐移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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