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香銷魂

一個莫名其妙的“哥哥”傳授了我高深道法,從此我要代他參加各種比鬥,助他去報血海深仇……但漸漸的,我發現了他竟然非人非鬼!這一切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


我家是做香地,在鬼街開了家香鋪。所謂鬼街,就是縣城裡的喪葬用品一條街,專做死人買賣,平常人嫌晦氣,不愛到這兒來,所以生意很冷清。

像我的話,三五天不開張都是常事,可你要是以為我不賺錢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三百六十行,哪一行不求財?只要懂得門道和訣竅,黃土都能換黃金,下九流的生意照樣能發大財。

我叫李霖,今年十九,做過的最大一單是兩百萬,恐怕比起普通家庭一輩子的儲蓄都多。可惜,我賺的是陰財,留不住,來得快去得更快。

爺爺說我四柱屬陽,八字重,做咱們這一行就要個能鎮得住地。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和死人打的交道多了,半夜難免遇鬼,所以給我留下了幾條規矩。我照著他的吩咐,生意倒也做的順遂,直到有一天晚上。

冬天裡天黑得快,我早早關了店,準備做晚飯。最近沒啥開張,手頭緊,一分錢都要掰成兩半花。外面做的太貴,還不乾淨,我買了個煤爐,燒水做飯都方便,還省掉了一大筆暖氣費。

一把掛麵下鍋,兩個雞蛋一磕,等到湯色變白,我立馬起鍋。加上醬油和醋,撒上蔥花,配上辣椒醬,吃得我渾身燥熱,額頭流汗。

叮鈴鈴,突然來了電話。

“喂,你好,李記香鋪。哦,光叔啊,有事?”

打來電話的是陳光,他是這一行的前輩。陳光家的門面比我大多了,就在醫院對門,地段佳,生意好,同行們客氣,都稱呼他一聲光叔。

“小李啊,有沒有鎮魂香,我這邊急著用。”電話那頭他的語氣有些急,還傳來吵嚷聲音,“我這邊遇到了點事,有些棘手,最好是你爺爺留下的香,我出雙倍價錢。”

看來光叔是真急了,我家的香本來就比別家貴,他還肯出雙倍。

我剛想答應,就猶豫了。爺爺說過,不能接二手單。死人好處理,也不好處理,碰到壽終正寢地,大家都歡喜。要是碰上那種含恨含怨地,走的不太平,很可能生出什麼變故,我也不清楚光叔這一單裡頭有沒有什麼玄虛。

“小李啊,算是老哥哥請你幫個忙,我記著這個人情。”

我想了想,能讓光叔欠我一個人情,可不容易。再說,我現在手頭緊,能有一筆送上門的買賣,何必不做?

“成,先說好,我只是送香過去,其它一概不管。”

“好嘞,我這就讓人去接你。”

很快就有一輛奔馳停到鋪子前,來的是個小年青,叫做王禽,是光叔鋪子裡的學徒。我拿了香,跟著他直奔醫院。

這時候是七點多,外面早就黑沉沉地,醫院裡倒是亮堂堂地,人來人往,只是透著一股讓人壓抑的死沉氣氛。王禽領我到住院部十層,這裡人就少得多,居然是高級病房。看來光叔接了個大單子啊,事主應該是個大款。

一個穿著大羽絨服,抹著濃妝的四十多女人蹲在病房前頭,看到我過來,急忙叫道:“小李,你總算來了,快,快點。”

這個女人是光叔老婆,在醫院裡做護工,別看人打扮老土,護理手段可是一流,送走的人超過一百。聽說連縣委一把手的老孃住院,都是她親手護理地。光叔生意能做的這麼大,也有他老婆的功勞。

我看她左臉被抓花了,就知道這回事情不順。

果然,病房裡有些吵嚷,有幾個打扮光鮮華麗的中年男女,臉上帶著怒氣,光叔正滿頭大汗地解釋著什麼。

“別急,我保證,馬上就好。”

“什麼馬上就好?這都折騰半個小時了,怎麼還沒完。陳光,我跟你說,我爸要是走的不安穩,那都是你的錯,我讓你在羅城待不下去。”

“是,是,韓先生,您消消火,”光叔也算是有頭臉的人物,在這個男人面前,像個孫子一樣老實。

他看到我,如同看到救星,“小李,你總算來了,快,快。”

有個長滿青春痘,一臉桀驁的黃毛跳出來,“老東西,你耍我們呢?你說的高人呢,就這麼個毛都沒長齊的東西。”

我臉上帶笑,心裡嗤了聲。豪門的生意難做,有錢人難伺候,什麼都不懂,還偏偏喜歡到處插一手。要是碰到那種有錢無德,教養跟不上地,那就更難辦了。要是我,就衝這家人的表現,絕不會接這單買賣。

有個打扮雍容的女人說道:“小武,別鬧。那個誰,你來看看,老東西不行,小年青頭腦好,辦成了我們不會虧待你。”

我笑笑,“別,我就是給光叔跑跑腿,這兒還是他主事。”

光叔感激地看著我,女人生氣哼了聲,“就是給料理死人地,真把自己當個玩意兒了,不識抬舉。”好像我剛才說的話拂了韓家的面子,不僅是她,其它幾個人都面色不善地看著我。

我也有些不開心了,瞥了眼韓家人,頓時眼皮直跳……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