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是一生的修行


閱讀,是一生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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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天地出版社出版了一套“讀書風景文叢”,雖然朱姝掛名主編,卻並沒有參與書稿的事務中來。這套書預計有二十冊,後來因故出版了十八冊,即便如此,在國內還是處於前列。“讀書風景文叢”是由時任天地出版社副社長吳鴻先生策劃出版的。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也應該新世紀以來四川出版首次出版這樣多的讀書隨筆集。

在“讀書風景文叢”裡,也有我的一本《書式生活》。顧名思義,這是冊談論讀書生活的書。這是繼臺灣秀威出版的《寫在書邊上》之後的第二冊“書之書”。現在看來,這個“書之書”,先後寫了多種,到現在有八九冊之多,幾乎佔到出版圖書總量的一半,可見讀書生活是有著重要性的。

不過,要說書式生活,不外是淘書、看書、逛書店(攤)、寫書、評書而已。身無長技,商場裡職場上似乎都不怎麼擅長,也就只好埋首書堆,尋點自以為是的樂趣而已。至於生活,並沒有太多奢侈。也不羨慕豪車大房。說到底,過高於自己能力的“追求”,終究是一種奢望,如果時常空想,也就難免焦慮,以至於憤世嫉俗起來吧。

讀書,或許會讓我們心態變得平和,看見這樣那樣的不平事,也會做善意想。好像具有了善意,社會就多了一重和解。有人說,讀書是學會和解,知道自己能力的大小。這樣說,似乎也有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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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淘書。

平時最喜歡逛的書攤是週六的瑪塞城、週日的送仙橋,因是早上的活動,週末睡懶覺的時光就不得不犧牲掉了。儘管如此,淘書所得的喜悅遠比睡懶覺要豐厚的多,畢竟每一次走過舊書攤,就發現一片新天地。

成都的大大小小書店,只要在其附近,都去打望一回,哪怕不是淘一冊書,也有著非同尋常的愉悅感。成都的舊書店也是如此逛法。去外地,不管是新舊書店,總是喜歡去看一看,即便是無書可淘,也是有著快樂。算下來,每年去過的書店(攤)不少於100家的吧。

話說現在的舊書店,好一點的圖書都在網上銷售,而書店所陳列的書籍多半為一般讀物,甚少有撿漏的機會。若是能去舊書店的庫房看一看,那才是有味道。我看過一些庫房,那裡真是洋洋大觀,好些書網上難得一見。不僅如此,有些書堪稱“孔網孤本”,其價值是自不待言。遇見中意的書,哪怕價格高一些,也似乎無所謂。這幾年,對地方文化興趣大增,而逛舊書攤就是收穫的季節了。

所謂逛書店,看似消遣,卻有點探秘的意味。這樣的逛書店,自有樂趣。當然,這種快樂與其他的娛樂方式,都有著幾多相似之處:那種愉悅的心情是美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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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無禁區。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讀書方式或姿勢,比如周立民躺著讀書,又有喜歡臥讀的,亦或是幾冊書交叉閱讀,這看似繁花一般,卻是考驗愛書人的分解能力。如若不然,就可能成為一漿糊,至於每本書裡寫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讀而思。這才是閱讀的關鍵吧。亦有讀來讀去,見識過這樣那樣的書冊,卻並無多少識見。恰如一位朋友所言,讀書需“反動”。

書裡書外,亦是大千世界。有人喜讀雜書,有人只讀某一類書,自有千秋。但相比較而言,閱讀雜書的人更容易活得通透一點,見證過繁花世界,也就懂得生活的妙諦。

一生讀不完的好書。所謂“好書”乃讀有所得之作,然有些“主流”跟風之作,卻不再此列。現在幾乎很少閱讀什麼主流讀物或主題出版物了。這是因閱讀趣味的轉變的緣故。

讀書亦有嗜好。文史雜誌雖少了小說的想象力,卻給人以探尋之感,亦有發現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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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書,是2000年以後的事。寫書評是不斷磨鍊和閱讀的過程。但什麼樣的書,才是自己的菜,是後來寫的多了才漸漸地明白的道理。

好的書評,不只是圖書的內容簡介,需有自己的見解(說自己的話)。蒙媒體的編輯不棄,這些年也陸續在多家媒體如《天津日報》《信息時報》《都市時報》《羊城晚報》《深圳商報》《新京報》等發表一些書評。這些書評寫作是有自己想說的話。有一些書,以前為了賺稿費也會去寫,後來乾脆捨棄了這樣的寫作方式。

偶然的機會,將書評轉換成讀書隨筆,在一些媒體發表之後,還受歡迎。如此,就更多的精力寫這個。這樣就有了更多的寫作自由度。

特別要感謝的是時任《今晚報》副刊主編的王振良兄,我寫“讀書民刊”系列短文在這裡集中刊發,後來就有了《讀書民刊漫記》這冊書。“今晚副刊”尤喜短文,三五百字要寫的有味、有識、有趣確實不易。好在讀書時有所感就記下來,雖然看上去零碎卻也有幾分脈絡可尋。那就是關注當下人的精神轉換。這樣的短文寫了有數百篇之多。像這樣的創作,何嘗不是一種練習呢?

書評也好,讀書隨筆(有的不妨稱書話)也罷,有一己之見確也是一種考驗。你需博覽群書之後才能得一瓢水的狀況也不是誇張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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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書,看似簡單的活路。把作者提交的作品編輯成書冊即可。但這裡面卻大有學問。

在編輯行當裡有一種叫策劃編輯,即根據策劃提供組織內容的編寫,這不只是技術上的考量,也包括了對圖書市場的價值判斷。不過,最初是介紹朋友的書稿給出版社,結果反響還不錯,也就錯以為是編書的料。其實,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2014年,第十二屆全國民間讀書年會在株洲舉行,剛好是《書人》雜誌編輯蕭金鑑先生去世三週年紀念。我還記得前一年在上海年會時,幾位師友說該為蕭先生編一本紀念集。彼時我剛好沒上班,就大包大攬地做這事。後來,就出版了《民間書人:蕭金鑑紀念集》。這本書也開啟了讀書年會在會前編一本書的先例。

既然會前有書,會後是不是有成果?當時我還在編《天涯讀書週刊》,就順便編了一期特刊。這個特刊也就成了會後成果《書香餘韻》的底本。這也是讀書年會第一次編的書冊。

有了這個案例,也就接續著有新事情要做。兩年後,第十四屆讀書年會在張掖舉行。張掖圖書館館長黃嶽年兄建議會前也編一本書,最初打算寫100個人的書房。後來就漸漸地演變成了《我在書房等你》這本書,由蘇州古吳軒出版社正式出版。這本書後來還獲得了“江蘇好書”的榮譽。

這一次活動做的很成功,嶽年兄援引先例,也就編一冊《丹霞書韻》,這本書因為做的比較匆忙,有一些細節還真是應該多完善一下。

在時下編書並不容易,需天時地利人和,才能更好地呈現出一本新書出來。這其實也在考驗編者的識見。

2020年的第十八屆全國民間讀書年會有望在成都召開,現在,一群朋友就開始謀劃編輯怎樣的書冊來呈現成都的閱讀風貌。

6

2009年,臺灣秀威出版了第一冊《寫在書邊上》開始,至今已經有二十多冊書先後出版。我還記得,吳鴻兄曾經說過:“有機會不自費出版圖書,當然要做。你得掙錢養家,總不能等著寫出‘鉅著’再去出版圖書。”這也是一種動力。

雖然有人說這是個人人都可以出版圖書的時代,但80%是垃圾。所謂人人都可以出版圖書,似乎不大可能,自費出版和本版書出版到底是兩回事。不花錢出版圖書的作者,我沒統計過有多少,也就無法評說。但我知道,寫出一冊書是不易的。

先後在臺灣秀威出版了五本書,若是沒有蔡登山先生,可能不會出版這麼多。再就是蜜蜂出版的張業宏先生,在他的領導下,也先後出版了《閒言碎語》《書店病人》和《後閱讀時代》,若不是中途出版變故的話,應該還有數冊書可以出版,不僅如此,我們還一起策劃了《書巢》雜誌,雖然最終沒有出來。吳鴻兄在2012年初策劃的“讀書風景文叢”,我是具體執行者,雖然他經手出版的只有一冊《書式生活》,但影響力非小。在我的寫作路上,他也給予不少幫助,我有時去他的辦公室聊天,順便聊聊自己的寫作,他從出版人的角度給以意見,就完美了許多。南京薛冰先生也給了許多幫助,那一次南京之行,先後有了《美酒成都堪送老》和《閒雅成都》。從薛先生身上我看到了書寫地方文化的多種可能性。這以後,就更深入地書寫成都故事。再就是龔愛萍女史,在她的幫助下,這幾年系統地寫成都,先後有多種圖書問世。地方文化雖小眾,卻有著獨特的市場。

這每一種書的出版,都有故事。我還想說的是,以前出書總覺得找一下名家寫序或推薦語就是可暢銷了。卻也未必,有一位師長說,出書最好的還是自己寫序。想想也是,寫書的甘苦唯有自知,所謂序跋不過是交代寫作的因由吧。如此,寫書,也就自序,至於好歹,只要有幾分誠意就好。

7

書式生活,即個人的選擇,並沒有值得多少誇耀之處。那不過是在瑣細生活中修行而已。讀書枯燥、乏味嗎?似乎有那麼一點,但又有別樣的趣味(每個人的趣味雖有不同,卻有許多相似之處)存在。

我曾寫過一冊書,叫《書店病人》。“病人”是熱愛中的狂熱狀態,在看似簡單的生活中發現更多的意義,這些是愛書之細節,微不足道,卻又有點意味在。

每年無意間參加不同主題的讀書活動,見識浮躁而誇張的人物,好像讀書是很偉大的事,也有低調的愛書人,他們因為書而存在(亦有期望在書的世界收穫更多)。

說起來,這種喜好,和別的愛好沒有太大的差別吧,又有什麼可以誇張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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