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單雄信急火攻心,白衣神箭王伯當登場,徐茂公尋名醫治母

小說:單雄信急火攻心,白衣神箭王伯當登場,徐茂公尋名醫治母

單雄信回身一瞧,衝來人喊道:“伯當,休要勸我!”

此人面如冠玉,濃髮淺胡,眉似朗夜,眼如寒星。一襲白衣憑勝雪,兩束玉帶闊打霜,銀弓金箭滿張去,穿雲透雨定寒江。正是江湖人稱白衣神箭的王勇王伯當是也。

“單二哥,先別急怒,此事牽扯過大,還需計劃周詳行事。”

話間,單雄信已上馬,看了一眼王伯當,講道:“伯當,你應該能明瞭。我與你尚有移山覆江之情,更何況大哥與我更有宗親血肉之系。錐心之痛,通天的大恨,我單雄信焉能不報?”

王伯當聽聞,長嘆一聲:“單大哥之死,我又何不痛心,只是…”他將單雄信的馬牽回頭,眼前的一幕令單雄信怒起的心一下子被擊打的頹軟。圍著內堂裡外三層的莊人如巨石深激大海般破開了一條口子,兩側的海浪翻湧著,海中間的口子中空著,久久沒有癒合,只因站著一位姑娘。

這位姑娘不是別人,正是單家小姐單冰冰。大海翻湧著,似妖魔鬼怪的哀嚎,不絕於耳,一襲紅杉的她在駭浪中顯得那麼渺小,又那麼的顯露。輕聲的嗚咽卻淚如雨下,淚珠砸到地上,竟可與周遭的海浪抗衡。任憑浪駭聲多麼的悲人,卻不及單冰冰聲淚凝成的西山之木石,填布了整片烏空。

小說:單雄信急火攻心,白衣神箭王伯當登場,徐茂公尋名醫治母

單雄信瞬時只覺鋼針錐穿了心,頭腦暈眩,不能自控,跌落馬下。

待到醒來,已是第三日下午時分。

單雄信自夢中驚醒,大汗淋漓,夢中的他眼睜睜的看著大哥單雄忠被十幾個賊人一刀一刀的砍死,血濺四野,染紅了自己衣裳和臉,自己卻無法動彈,只能喊叫,直至單雄忠倒在血泊之中,賊人揚長而去。

這是單雄信自下生後做的第一場噩夢,哪知從此便夜夜陷入夢魘,被仇恨所挾,直至離世仍是未解。

緩過神的單雄信趕忙起身,卻只覺胸口盡裂,五臟六腑俱碎,咬牙不住,只能放出哀嚎聲來。門外的王伯當聽到動靜忙進了屋子,愁容下撇出一絲笑,攙扶單雄信起身,道:“二哥你醒了。”

“冰冰哪去了?”單雄信青玉的臉龐此時憔悴無色,趕忙問道。

王伯當拎起茶壺,邊倒水邊回道:“二哥莫要著急,冰冰只是有些悲傷過度,多些休息了。”說罷,將茶遞與單雄信,“倒是二哥你,需要好好休養上一段時間了,萬不可再動氣心急,以免休養的時間會更長。”

單雄信聽聞單冰冰沒事,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想起大哥之死,鼻尖一酸,心又錐痛起來,跌下身子,扭痛在床上,無法平復。

王伯當趕忙撫住單雄信,需提及他事轉移注意,單雄信平生重義,便說道:“二哥可曾知道,你這病二賢莊醫士無力醫治,乃是外來的一位神醫好漢足足費了四個時辰,針穴通絡,排火舒寒,才將二哥治的現在這般安生。”

單雄信正心痛不緩,聽聞王伯當之言,忙問道:“我這病竟如此之厲害?快告訴我是哪位仗義的好漢救了我單雄信的命,差人好好招待,送與重金,莫不可怠慢了恩人。”

王伯當所言不虛。單雄信欲尋李淵報仇,正積了滿腔的怒火,待湧而出,轉眼望見了單冰冰的悽慘模樣,心中一陣悲涼,哀傷之意瞬時瀰漫五臟,涼了一身。

這一怒一哀,一火一寒,相激而起,造了心毒,衝擊了單雄信的五臟六腑不說,更是封塞了他的血道經脈,如不及時付以良方,恐是一輩子長眠,即便醒來也是空有魂魄,半殘的軀殼了。

“二哥莫急,先喝口粥,小弟便才說來,不然二哥可就怠慢了恩人。”王伯當見單雄信舒緩過來,見他氣色太差,兩日未進水米,虛弱不已,便輕笑著哄道,招家僕送來剛出鍋的紅棗雞肉粥,遞與單雄信。

單雄信見王伯當如此的賣關子,心急不已,但知道伯當是為自己身體擔心,便接過紅棗雞肉粥,大口喝了起來:“伯當你可真的急死我了,好在我早已習慣,快快將事講與我聽。”

見單雄信喝了粥,王伯當起身作出個說書人狀,將其中事由盡數講於單雄信聽。

小說:單雄信急火攻心,白衣神箭王伯當登場,徐茂公尋名醫治母

原來是單雄信的好友徐世勣家母生病生了一場怪病,眼側眉尖紅腫不消,無論飲食就寢,總覺兩側有人影,即使房間空無一人,卻總有二人所伴,觸摸不到。徐母驚嚇過度,夜夜無眠,日漸消瘦,只剩一副皮骨。徐母患病一月餘,徐家遍訪名醫,卻無療效。

這件事單雄信是知曉的,聽聞時便動用了江湖兩道關係,傳蕩雲鐵馬箭,號十三省綠林,尋訪天下名醫去往徐家醫治徐母,無論是否醫好,只來便給予銀兩作辛苦費,一時間天下醫士都聚集在了徐家,一個個沉袖捋須,皆是神醫形態。

而後單雄信下令約法三條,上則祛病根治,中則開方緩解,下起碼要能識此病論其道,不然痛打一頓,矇混者直接砍了。先前進去的醫士未聽到單雄信約法,果真便被踹了出來,單家莊客對其毆打良久。見此情景,本來將徐家圍的水洩不通的名醫們皆四散而逃,袖子甩的飛快,連鬍子也掉了一地。

並不是單雄信見醫士眾多,吝嗇錢財,而是時間對於徐家才是最重要的,怎能容得這些個胡亂神醫們攪亂,勞累了徐母,更是耽誤了治病的良好時機。

小說:單雄信急火攻心,白衣神箭王伯當登場,徐茂公尋名醫治母

話說這留下來的十幾個良醫大都知曉了病症來由,乃是過敏之象,但皆不知道是何物引起徐母過敏,個個搖頭嘆息,單雄信取了重金酬謝他們,四下而去。

如此一月,久病不得醫,徐世勣想道,家事還需自己操勞,萬不可再耽誤單二哥的事,便對單雄信道:“二哥,你也數日奔波操勞,暫無名醫對症,本是小弟簷下之事,耽誤二哥許久,小弟也是過意不去。如今告示已是天下知,小弟在家等待神醫上門即可,莫不可再耽誤二哥之事…”見單雄信剛要開口,徐世勣趕忙用力撫住他的胳膊,“二哥莫要再推辭,不然豈不是讓江湖好漢都認為茂公是一個軟弱、需要倚靠的人,小弟取了些銀兩,還與二哥,招醫本是小弟之事,酬勞卻盡是二哥所付,小弟如何過意的去!”

單雄信拍了拍徐茂公的肩膀,嘆道:“賢弟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那二哥便不推辭,回莊後我會繼續幫賢弟留意名醫。至於這銀兩,如若我收了,豈不是讓天下英雄所恥笑,茂公賢弟莫要再為難二哥了。”

說罷,用了晌午飯,單雄信別了徐茂公與徐母,翻身上馬,趕回二賢莊。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