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式嘮嗑體2019-107
下午1點多，S2線回程的列車上，正在敲字的我，聽到一個男聲滿含感激的聲音，“謝謝，謝謝。”
一抬頭，一個50來歲的帥氣大叔，邊跟坐在我對面的幾個列車員拱手，邊說：
“我母親腿腳不好，想留她在車上等著，一會兒我自己下車去買了票再上來，這樣她就不用走了。謝謝你們啊～”
列車員連聲，“沒事沒事”，繼續聊其中一個人花2毛5買的股票，每股漲了4分錢，一共賺了4000多的事情。
要自己下車買票的大叔，坐在我身後的餐車桌旁，準備下車時，我特意看了一眼他們，他正好言好語地跟母親說自己下去買了票就上來。
老母親微笑，臉上的每一個褶子裡都泛著幸福的光芒。
前幾天坐地鐵，剛過馬路，走在坐直梯的那一小段路上，就看到兩輛輪椅迎面過來。
我側了側身，讓他們過去。在後面的老太太，手在輪子上用力轉了轉，然後伸手抓住了停在前面的輪椅後背的抓手，前面輪椅上的老頭，開啟輪椅，兩人悠悠地，就這樣一前一後往前方駛了過去。
一直很難想象自己老了的情景（好吧，有想過，不過不是什麼愉快的景象），可是看到這些，讓我願意相信：
無論處在生命的哪個階段，都會有不一樣的感動和精彩——不管是對於自己還是旁觀者。
刷了幾集《人間世：第2季》的紀錄片，每一集都通過一些細膩而真實的故事，講述患者、醫生在疾病面前的掙扎、糾結和痛苦，還有的，不得不直面生死。
第8集的標題是“兒科醫生：最難是面對孩子的生死”，看到ICU的兒科大夫朱月鈕經歷了同事老張因為學歷、由於體制不得不選擇離開；又因為很多患兒還不會說話表達自己的不適和痛苦，要去做很多比給成年人看病難得多的決斷，要透過現象看本質，還要做取捨先拿出救命的方案，用她自己的話：
“每天都像大考。”
成績，是病人的生死。
她的老大說，哪怕她這個崗位很辛苦，也不能隨便招一個人來，因為“這是要死人的”，事關生命，誰敢大意？
其實即便他們敢“隨便”，也很少有人來（他們科室有8個名額，只有1個來應聘的），因為太辛苦待遇也不高。而且，還要不時應對各種狀況。
比方說，一名急診女醫生懷孕，需要把她最得力的小醫生調走；
比方說，這邊有病人等著被搶救，那邊另一個患者的家屬因為她急著走的一句“我現在沒空跟你講這個事”，被投訴到市民熱線，疲於應付；
比方說，明明只是“可能晚點回家”，可是面對病危患兒只能留下觀察，隨時應對突發狀況，守了患兒116小時；
比方說，女兒功課不好她發火，卻被老公懟“你不負責教她，你憑什麼指責她？”
當她說，作為ICU的醫生，在病人的救治方案做取捨時，還算是能想明白；可是，對於孩子同樣是單行線、一去不返的童年，卻充滿著愧疚的那一刻；
當我一次次聽到醫生、護士對病患、對家屬說，“我們一定會盡力的”，忍不住為這些在一線上為不知道給多少家庭帶來了希望的醫護工作者淚流。
- 收到被治癒患兒寄來的禮物和書信時；
- 說到被搶救的孩子跟自己的女兒一樣大，被搶救回來就可以回到學校時；
- 得到病人的肯定，覺得“生命中是有光亮”時；
- ……
你會發現，這些能直面生死的人，不僅是生活的藝術家，更是生活的勇士。他們，對於生命，對於存在，有著比普通人更為深刻的理解。他們的考卷，常常是生死。
某群裡看到一句話，“想不開的時候，去醫院看看”。
的確，多想多看多感受，內心會少很多糾結，多更多寧靜。
一條命就攥在醫生手裡，經過努力，有的，活了……
你的生命攥在自己手裡，你有沒有，拼盡全力？
晚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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