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書章法的三大原則

草書章法的三大原則

《十五日帖》 傳為張芝之作

草書章法的三大原則

《晚復帖》 傳為張芝之作

草書之章法雖難以定形,但也有其必應遵循的原則。

(一)氣勢貫通

蔡邕說:“勢來不可止,勢去不可遏。”要使靜止的字活起來,就必須講“勢”。勢是發展的、流動的、變化的,所以蔡邕認為筆勢應來去自然,不可遏止。這“勢”就是“血脈”、“筋脈”,是章法氣勢形成的根源,也是草書章法形成的原因之——。唐張懷罐在《書斷》中說得很透徹:“字之體勢—筆而成,偶有不連而血脈不斷。”此言用於小草是最適當的。雖有時點畫不作連寫而仍需氣脈相貫。一字如此。一行也如此。要能上下承接,左右瞻顧,意氣相聚,神不外散。字與字之間的貫氣,主要靠上下字之間的欹側斜正的變化,有揖有讓,遞相映帶,有時靠勢的露鋒承上引下,有時靠急速的回鋒以含其氣,在靜止的紙上表現出動態美。清梁同書說“氣須從熟中來,有氣則自有勢,大小長短,下欹正,隨筆所至,自然貫注成一片段。”所以氣勢還需從用筆的精熟中來。若用筆滯凝,神情呆板,拘謹不暢,則必無勢可言,貫氣更談不上了,所以書法藝術得勢才能得力,得力才能得氣,得氣才能得神,草書之作全在神馳情縱,得心應手之間寫出精神和氣質來。筆勢是多變的,“飄若浮雲,矯若驚龍”、“崩浪雷奔”、“百鈞弩發”,這些在書法中常見的形容詞都是在捉摸不定的動態中以物喻情的。正是因為草書章法無固定不變之狀,所以見之可以自由想像、思遊雲天。

(二)錯綜變化

草書章法之錯綜變化難以名狀,錯綜者指字之大小錯綜、疏密錯綜、用筆輕重錯綜,欹正錯綜等,懷素《自敘帖》、張旭《古詩四首》皆極盡錯綜變化之能事,其章法常以“雨夾雪”喻之。如落葉紛披,令人眼花繚亂,然片片落葉又極規則,規則中有不規則,視覺上是動的。細審之,每一字又靜靜躺在紙上,並不曾動,這就是因其錯綜變化所致的藝術效果。形成草書章法的整體效果是:滿紙盤旋,飛舞,內氣充盈,十分的傳情,十分的浪漫,激情不可抑止。丁文雋在《書法精論》中精闢地指出:“就一字觀之,真之結構密而大草之結構疏,就全幅觀之, 真之結構疏而大草之結構密。”以人求異之心而論,草書之章法最異,最能滿足人們求異心理的需要,最能吸引人的視線。

(三)虛實相生

草書章法理應“虛實相生”。“實”指紙上的點畫,也即有墨的黑處;“虛”指紙上點畫以外的空白,也即無墨的白處。老子日:“知白守黑”,是指哲理上的虛實,是對世間萬物矛盾的一種理解和調和的方法。用在書法上,就是要調配好黑白之間的關係,太黑則墨氣一團,氣悶而有窒息感;太白則凋疏空曠,氣懈而有鬆散感。草書章法中還應有“透光之美”,其作品的雅趣往往在“白”的妙用,也就是在“虛”處來體現書法藝術的韻致和高雅之情。鄧石如說:“字畫疏處可以走馬,密處不使通風,常計白當黑,奇趣乃出。”在草書章法的處理上,要“虛者實之”,“實者虛之”,虛中有實,實中有虛,互補互生,使字與字,行與行之間能融為一體,縝密無間。所以劉熙載說:“古人草書,空白少而神遠,空白多而神密。”空白多反而顯其密,妙在線條的粗細強弱的交替,筆勢的開合聚散的變化,字形的大小高低的錯雜,構成虛實相生的章法效果。字字相插,行行相爭,相爭相插處互擠互擁,相讓相避處又遙相呼應,磊磊落落,洋洋灑灑,體現出草書狂放、瑰奇、縱逸的藝術風格。懷素、徐渭的草書最為典型。虛與實是相互對立的矛盾體,對任何一方的失控,就會使矛盾突出。太虛則疏,太實則悶。但虛實是相對而言的,沒有虛就無所謂實,反之亦然。矛盾雙方都得依賴對方而存在而變化。故最終還應有所調和,使矛盾的雙方違而不犯,和而不同,變而不亂,作品才會有渾然一體的和諧之美。若能在草書章法處理上使矛盾在又衝突、又調和中指揮若定,胸有成竹,使作品能險而不怪,瀟灑暢達,超然入勝,毫無雕飾,變化出於自然,新奇仍能守法,斯乃謂之高手。

草書章法的三大原則

張旭《肚痛帖》

忽肚痛不可堪 不知是冷熱所 致欲服大黃湯 冷熱俱有益 如何為計 非冷哉

無款,傳為唐張旭書。草書6行,共30字。

草書概述

草書:漢字的一種書體,特點是結構簡省、筆畫連綿。形成於漢代,是為書寫簡便在隸書基礎上演變出來的。有章草、今草、狂草之分。

簡史及特點

任何書體在使用中都有簡便易寫的要求,發生省簡筆畫和潦草的趨勢。這種趨勢是文字演變的主要原因。每當社會變革和文化大發展的時期,文字應用頻繁,個人隨手省簡,異體字出現的速度加快,為了使文字利於應用,勢必要加以糾正。“周宣王太史作籀書”、“李斯作小篆”、“程邈作隸書”以及蔡邕以八分書寫熹平石經等,都是兩週、秦、漢各自對當時流行的字加以規範化而頒定的標準字樣,也是公認已形成的新的書體為正體字的開端。

但是要求簡易的趨勢並不因此停止。早在記錄帝王公卿大事的商代甲骨文、周代金文裡就有簡筆和潦草的字跡,史籍中“屈原屬草藁”、“董仲舒藁書未上”,說明戰國古文和西漢隸書在急速書寫時也非正體。據魏晉人記載,東漢北海敬王劉睦“善史書,當世以為楷則”,劉睦死前,明帝派驛馬“令作草書尺牘十首”。章帝時,齊相杜度善作習字的範本,章帝曾詔令杜度草書奏事。可見公元 1世紀中葉以來,草字已經不盡是出於匆促書寫而是被珍視和仿習的字體了。從近世出土的漢簡可以看到,西漢武帝時字劃省簡的隸書已經通行。到新莽時期,有更多省劃和連筆的字。東漢光武帝建武二十二年(公元46)簡就已經完全是草書了。但是從周代到新莽時期都不曾把草書列為一種書體。

《說文解字》成書於和帝十二年(公元 100),許慎在《敘》裡說“漢興有草書”,是以草書為一種書體之始。東漢末期,張芝其同時以及稍晚的鐘繇等名家輩出,各成流派。當時趙壹有《非草書》之文,蔡邕有類似之議,以維護正體字的地位,這反映出草書已極一時之盛。漢末直到唐代,草書從帶有隸書筆意的章草發展成韻秀宛轉的今草,以至奔放不羈、氣勢萬千的狂草。

章草起於西漢,盛於東漢,字體具隸書形式,字字區別,不相糾連;歷代對章草的名稱有不同的說解。有見漢末以來《急就章》有草書寫本而說章草因《急就章》的章字得名的,最為無稽。有以章帝愛好草書或曾令用草書作奏章,甚至說章帝創造草書的,都屬臆測。有以章法之章與章程書、章楷的章同義,符合早期草書略存八分筆意,字與字不相牽連,筆畫省變有章法可循的事實,近人多信此說。

今草起於何時,又有漢末張芝和東晉王羲之、王洽兩種說法。從傳世的表、帖和出土的漢簡、漢磚看,在漢末以八分書為正體字的同時,已經出現近似真書的寫法。草書也會隨之變異。略晚於張芝的草書家崔瑗作《草書勢》,對草書有“狀似連珠,絕而不離”、“絕筆收勢,餘糾結”、“頭沒尾垂”、“機微要妙,臨時從宜”的描述,可見漢末的草書筆勢流暢,已不拘於章法。書體演變本來沒有截然的劃分。說今草起於張芝是從新體的萌芽看;說今草起於二王,是著眼於典型的形成。唐代以來真書沿襲至今。

草書在唐代出現了以張旭、懷素為代表的狂草,成為完全脫離實用的藝術創作.狂草亦稱大草,筆意奔放,體勢連綿,如唐朝張旭《千文斷碑》、《古詩四道》,懷素僧《自敘帖》等等,,張旭史稱“草聖”,孫過庭《書譜》字字區別,不相連接,而筆意活潑、秀媚。“大草”與“小草”相對稱,大草純用草法,難以辨認,張旭、懷素善此,其字一筆而成,偶有不連,而血脈不斷。清朝馮班《鈍印書要》談學草書法雲:小草學獻之、大草學羲之,狂草學張旭不如學懷素。懷素的草字容易辨認,字跡清瘦見形,字字相連處亦落筆清晰易臨。張旭字形變化繁多,常一筆數字,隔行之間氣勢不斷,不易辨認,形成一種獨特的風格,韓愈《送高閒上人序》中提到張旭草書以“喜怒窘窮,憂悲愉佚,怨恨、思慕、酣醉、無聊、不平,而有動於心,必於草書揮毫髮之”,故學張旭難。

衍生與發展

近常見隸書筆法中帶草筆飄逸之體,謂隸草,有些像章草,這與平時善寫隸書精熟有關,故書隸草能獨樹風格。也是書寫表演的一種手法。

“破草”是現代書家中最常見的,如書法家梅湘涵的書法作品,它的特點是點劃結體,使轉和用筆,多為從古到今各書家中的結體演變成自己風格,王羲之書體中學一些,王鐸法帖中取一些,祝允明、孫過庭等等歷代名家中取其長處,集自己之品貌,任意發揮,灑脫自如,這種寫法和今草相似。

行草有“草行”之說,書體中帶有許多楷法,即近於草書的行書。筆法比較流動,清朝劉熙載《書概》雲:行書有“真行”、有“草行”。“真行”近似真書而縱於真,“草行”近於草書而斂於草。唐朝張懷瓘《書議》雲:兼真者謂之“真行”,帶草者謂之“行草”。故有此別論。

草書是漢字的一種字體。它出現較早,從漢代初期,書寫隸書時有時才“草率”地書寫而形成的,由於漢章帝喜好草書,因此被稱為“章草”,是一種隸書草書。章草字字獨立,接近於行草,但對難寫之字簡化不多,書寫不變。後來楷書出現,又演變成“今草”,即楷書草書,寫字迅速,往往上下字連寫,末筆與起筆相呼應,每個字一般也有簡化的規律,但不太熟悉的人有時不易辨認。一般也把王羲之、王獻之等人的草書稱為今草。

今草簡化的基本方法是對楷書的部首採用簡單的草書符號代用,代入繁體楷書中(儘管草書出現得不比楷書晚),往往許多楷書部首可以用一個草書符號代用,為了方便,字的結構也有所變化。因此,不熟悉的人較難辨認。草書符號的整理可以查閱《標準草書》。

到唐朝時,草書成為一種書法藝術,因此演變成為“狂草”,作為傳遞信息工具的功能已經減弱,成為一種藝術作品,講究間架、紙的黑白布置,是否讓人能認清寫的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在狂草中,有“詞聯”符號,就是把兩個字(常見詞組)寫成一個符號。由於當時書寫多是從上到下地豎行書寫,詞聯符號的設計也類似。“頓首”“涅盤”等都有草書詞聯符號。

日語中的平假名是以漢字的草書形式為藍本創作的。

現代人學習草書一般以今草為起點。普遍認同的草書寫法有于右任先生編著的標準草書(有同名字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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