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主题:爱恋。
《人间词话》“开宗明义”:“词以境界为上”。谈及“境界”,这世上“入境”者又有多少?
在浩瀚的宋词海洋中,以“蝶恋花”为词牌名者比比皆是。王国维先生也以赏析欧阳修的一首《蝶恋花》开篇: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杨柳堆烟,庭院深深,寂寥重重,痴情绝望,堪比一恨。爱恋是一种病,因爱生恨更是一种病。可惜的是,无药可医;唯有泪水才能解恨。
黄昏掩门,其实什么都留不住。爱也好,恨也罢,每个人不过都是过客而已。留得住总归都是情,留不住最后都是恨。
与此类似,鱼水情亦然。鱼那么爱恋水,水可以养鱼,也可以炖鱼。
纳兰性德也有一首《蝶恋花》: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就连高高在上的月宫也是一处“辛苦”的所在,恋月也是痛苦,更是相思。
“尘缘易绝”,蝶花之恋难断绝。王国维先生也有《蝶恋花》之一首,他本人对蝶恋花的理解是:
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春与天俱莫。待把相思灯下诉,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蝶恋花,花爱蝶,来往不断绝。天下最苦事之一,非离别莫属。“不道归来”,或也不辞而别,只能望眼欲穿等待君归来。
女人如花,男人似蝶,相恋相恨,移情别恋,终是“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不如相恋如故,始终如一。重新爱恋也是一种痛苦。
蝶恋花,蜂恋花,蚊蝇也恋花。花开花又落,蜂蝶来又去,爱恨两茫茫。
蝶恋花,且恋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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