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想起那串風鈴和她,他就痛不欲生, 然而一切早已木已成舟

沐琛找到蘇晚時,發現她正在坐在長椅上發呆。皎潔的月光落在女人身上,顯得孤獨而又有不可及。沐琛心中一顫,下意識地抓住她的肩膀。“嘶——”蘇晚吃痛,“你抓我幹什麼?”沐琛見她如此有活力,心底輕鬆,開口問道:“你在想什麼?”“我在想,原來你喜歡這樣的女人。”蘇晚感嘆,“虛偽做作,嫉妒心重。”

沐琛臉色微冷,“還不是你搶了屬於她的關愛?”“能說出這樣的話,你們真是天生一對。”蘇晚這次並沒有惱怒,她知道,在沐琛心裡,就是蘇晴殺了人,也是那人應受的。

聽女人如此嘲諷,沐琛語氣冷然:“我不喜歡她。”“鬼才信。”蘇晚嗤笑。沐琛解釋,“她曾經救過我。”蘇晚挑眉,似是在嘲笑:“蘇晴還會救人。”“在我很小的時候。”沐琛似是不想回憶那時的黑暗,漫不經心道,“十五年前,在海都西街。”“海都西街?這個地方怎麼這麼熟悉?”蘇晚皺皺眉頭,揮了揮手,漫不經心道:“算了,反正和我沒關係。”

此話一出,沐琛只覺得心中一股無名火升起,卻見女人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坐進了車裡,還理所應當的指揮他:“快開車,我餓了。”沐琛氣笑了,坐上車猛地踩下油門,黑色的車子衝入夜色中。

到了蘇家,蘇晴果然穿著從她手中搶下的裙子。只是她肩背略寬,皮膚暗黃,加上氣質寡淡,配上這種鮮亮的大紅色,怎麼看怎麼怪異。“阿琛,姐姐,你們來了。”蘇晴炫耀般地扭扭腰身,拉著祁榮的手溫柔道,“阿榮,你看他們感情真好,像不像一對兒?”

蘇晚挑眉,對上了祁榮的視線,那道目光彷彿宇宙深淵,帶著令人看不懂的複雜深意。蘇晚調皮的眨眨眼,對他燦爛一笑,彷彿黑夜中盛開的玫瑰。

祁榮有些恍然,這是出事之後他第二次見到蘇晚。上一次在傾盆大雨中,她跪在雨地裡,縱然狼狽不堪,卻依舊驕傲。這一次也是,面對他與蘇晴交握的手,蘇晚只是輕輕地掃過,眼神沒有波動,只是不屑與輕蔑。

這種傲然,讓祁榮心動……又痛恨。握著的手驟然緊縮,祁榮回過神來,溫和地笑著:“進來吧。”說罷,他像是逃避一般,慌亂的離開。蘇晴怨毒地看了蘇晚一眼,呼喊著“阿榮”追了過去。

目送兩人前後離開,蘇晚心情複雜,卻感覺到手臂有些沉沉的鈍痛,蘇晚轉頭對上沐琛冰冷冷猶如毒蛇一般的眼神,頓時臉色發白。“蘇晚,我真是小看了你!”“呵。”蘇晚不以為意的冷笑,“嫉妒了?還是心疼了?你心愛的女人像個小丑一般追在另一個男人身後,你還等什麼?上去搶啊,你不是一向最不講道理嗎?”

男人的手越來越用力,蘇晚吃痛地皺眉,對上他陰冷的視線:“等一下吃飯時,你最好不要亂說話。否則……”他微微眯了眯眼睛,語氣近乎威脅,“還想讓照片的事情,在發生一次嗎?”蘇晚臉色慘白,她渾身忍不住的顫抖著,被壓制的恨意愈發濃烈,她狠狠地掐住手掌心,聲音異常平靜:“你要我做什麼?”

沐琛複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從現在開始,我們互相喜歡,知道嗎?”“別噁心我了。”蘇晚嗤笑,卻見沐琛臉色難看,才道,“你放心,我會配合你的,阿琛。”聽到女人的稱呼,沐琛的臉色稍有緩和,他語氣柔軟道:“晚晚,進屋吧。”

蘇晚嘲諷般地輕呵,為了蘇晴,沐琛真是下了血本了。進了屋,蘇家父母熱情地招呼著:“沐先生來了,請坐。”沐琛點點頭,他們視線掃過蘇晚,冷淡厭惡的看了她一眼,接著轉頭對蘇晴笑著:“晴晴,餓了吧?趕緊喊張嬸準備開飯,你不是說喜歡吃可樂雞翅嗎?今天媽媽專門為你下廚做了,保準好吃!”

蘇晴溫柔一笑,抱著蘇母的胳膊,撒嬌般道:“媽媽,你對我真好,我最愛你了!”蘇父不滿意了,佯裝不開心地問著:“晴晴,爸爸呢?”蘇晴連忙挽著蘇父,“爸爸也最好了,晴晴也最愛爸爸!”“哎呦,我的好女兒,嘴真甜!”蘇母輕笑,又捏著她的臉頰問道,“那你的阿榮哥哥呢?你不喜歡他了嗎?”“媽媽~”蘇晴羞紅了臉,“你說什麼呢,我,我當然喜歡阿榮了啊。”

說著她嬌羞的偷偷看了祁榮一眼,惹得蘇家父母哈哈大笑起來。蘇晚似是見多了這種場景,她面無表情,心中卻格外噁心。同樣是蘇家的孩子,他們可以為了蘇晴拋下工作下廚做飯,可是卻不曾陪她吃一頓飯。

他們甚至認為因為自己才讓蘇晴被人販子抱走,丟失了二十多年的親情。可是當時明明是蘇晴推她掉下湖裡,她才會犯病的,但沒有人相信蘇晚。就像“照片”一般,沒有人相信她沒做過那種事情。

蘇晚冷眼看著桌子上的飯菜,她從小生病,口味偏清淡。可桌子上的飯菜全都是蘇晴喜歡的辛辣口味,讓她無從下手。“姐姐,你怎麼不吃呀!”蘇晴好心地為蘇晚夾了一筷子洋蔥,柔柔的笑著,“這是媽媽做的,你嘗一嘗,特別好吃。”蘇晚視線落在通紅的洋蔥上面,胃中一陣絞痛:“抱歉,我不能吃。”

蘇晴的手一僵,有些慌亂的垂下眼睛,低聲抽泣:“姐姐,你是不是生氣我沒把裙子讓給你?你要是喜歡,我就送給你了。”“什麼裙子?”蘇晴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把下午的事情“還原”給蘇家父母聽。

蘇父立刻拉下臉,“怎麼?她看上了你就要給她?你喜歡就要,別管她!”蘇晴柔柔弱弱的點點頭,歉意地看向蘇晚:“姐姐,我以為我們是雙胞胎,喜好會差不多,下午你喜歡那條裙子,我以為你也會喜歡我愛吃的菜……”“是啊,我們確實會喜歡一樣的東西。”蘇晚將目光放在她的裙子上,又落在祁榮身上,意味深長道,“可是我再喜歡,也不會惡毒到費盡心機奪人所愛。”此話一出,空氣瞬間安靜。

每當想起那串風鈴和她,他就痛不欲生, 然而一切早已木已成舟

蘇晚,你閉嘴!”蘇母臉色難看,“還不是你自己下賤偷男人,讓人家看不起?現在還有臉怪晴晴了?”聞言,蘇晚心中刺痛,她冷笑一聲:“我說什麼了嗎?你這麼著急為她辯解?”“蘇晚,你怎麼和你媽說話呢!”蘇父重重的放下筷子,“蘇家因為你的事情差點和祁家決裂,是晴晴好心為你收拾爛攤子,祈求了祁家的原諒!”

“爸爸,算了!”蘇晴細聲細氣地安慰著蘇父,對蘇晚歉意道,“姐姐,我知道你對我不滿。可是對於阿榮的事情,我只能說抱歉了……”“晴晴,她從小就這麼霸道,你給她說這麼多做什麼?”“媽媽,因為我的到來,姐姐便不再是蘇家唯一的千金了。”蘇晴輕柔一笑,安慰著蘇母,她緊緊握著祁榮的手,看向蘇晚的眼神有些祈求,“姐姐,我真的喜歡阿榮。現在你的身邊不也有人陪著你嗎?”

“是啊,晚晚。”沐琛開口,寵溺的颳了刮她的鼻子,笑道,“有我在身邊,你還不滿意嗎?”蘇晚僵住,男人握住手腕的手微微用力,一雙深邃的眼睛含著威脅,似笑非笑的看著女人。可是這一幕看在別人眼裡,卻是一副溫情相愛的畫面。

蘇晚輕笑,一雙眸子璨若星辰,“有小琛琛在身邊,我比任何時候都要開心!”小琛琛?沐琛面部抽搐,他對上女人挑釁的雙眸,咬牙切齒道:“晚晚開心,我就開心。”兩人這一來一往,冰火相融,使得祁榮神色黯然。

蘇晴看在眼裡,放在身體兩邊的手緊緊攥住,青筋暴露。她微微一笑,側身靠著祁榮:“阿榮,你看他們,像不像一對歡喜冤家?”祁榮眼神閃爍,有些擔憂道:“這沐琛……”蘇晴知意,溫柔一笑:“阿榮,阿琛身份特殊,可能不會給蘇晚名分。”她話音一轉,像是為蘇晚著想一般,“不過姐姐名聲不好,能與阿琛有一段,也是她的福分了。”“是嗎?”祁榮抬眸。

他想象不到,像蘇晚這麼傲骨的女人,被沐琛拋棄了之後,會是怎樣的場景。想到這兒,祁榮即不甘心,又想要看到蘇晚痛哭流涕的模樣。這一頓飯吃的各懷鬼胎,晚飯過後,蘇晚準備回房間,卻被蘇母拉住。“媽,怎麼了?”

蘇母面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支支吾吾道:“晚晚,你今天不跟沐先生回去嗎?”蘇晚皺眉,“媽,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蘇母面色為難,見蘇晚態度強硬,才道:“你的房間,被改成了衣帽間。”聞言,蘇晚心中刺痛,她看著相處二十多年的父母,此刻卻是格外陌生,不禁慘然冷笑:“家裡這麼快就容不下我了嗎?”

到底是看著長大的女兒,蘇母也有些愧疚,不滿地嘟囔道:“你做了那種事情,差點毀了蘇家,之後還失蹤十多天,誰知道你會突然回來啊。”“姐姐,對不起,媽媽也是疼我。”蘇晴大度道,“要不然我今晚睡客房吧,你先睡在我的房間。”“胡鬧!”蘇母心疼道,“哪有讓自家女兒睡客房的道理?”

看著這慈母孝女的一幕,蘇晚有些心中沉悶悶的,她疲憊的轉身,對上沐琛審視般地眼眸,當下忍不住開口諷刺:“ 怎麼,捨不得走了?”“晚晚還在這兒,我怎麼能走?”沐琛眉眼調笑,他懶洋洋地起身,霸道地摟住蘇晚,對蘇父道,“蘇先生,不如我帶走她吧。”

說的好聽是帶走,實際上的意思,兩人都懂。蘇父眼中閃著精明的光芒,他養了蘇晚二十多年,本來以為能靠著她和祁家聯姻,沒想到她竟然做出那種下賤的事情,差點讓蘇家的多年的佈置功虧一簣。

想到這兒,蘇父諂媚地笑著:“沐先生,晚晚從小身體不好,我們為了她,可浪費了不少精力呢!”沐琛瞭然,不耐道:“兩個億。”蘇父眼中大放光芒,他高聲笑著:“沐先生真是大方!”

兩人達成協議,蘇晚這才明白自己被父親賣給別人了。她還未反應過來,便被沐琛拖著進了車裡。“你放我下去!”她拉扯著副駕駛座的門,聲音嘶啞,“我要回家!”沐琛面色難看,狠狠地將她扯過來,嘲諷般道;“回家?你忘了你爸爸已經把你賣給我了?”

蘇晚身體一僵,纖細的手微微顫抖,她咬著牙齒:“沐琛,你就是一個惡魔!”男人不怒反笑,他上前捏住女人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對上蘇晚猩紅的雙眸,冷笑道:“蘇晚,我如果是惡魔的話,你就是陪我下地獄的小鬼!”

那陰冷的視線像毒蛇一般纏住她,蘇晚打了個冷顫,剛才漲起來的怒氣瞬間熄滅,她哆嗦著手推開男人,弱弱道:“離,離我遠點。”沐琛冷哼一聲,將她放開,踩下油門。車子衝入黑暗,蘇晚慣性的往後仰著身體,突然開口:“停下!”“又怎麼了?”沐琛不耐。

蘇晚神色冷淡:“我要回去拿東西。”“不用。”沐琛啟動車子,“那些東西不要了,我給你買。”“呦呵,沐先生真是大方!”蘇晚學著父親諂媚的模樣諷刺著,感受到他冰冷的視線,才縮了縮脖子,不情不願道,“一個很重要的東西,買不到。”

沐琛將車子調向,皮笑肉不笑道:“情郎送的?”拿到風鈴,重新回到車上,蘇晚才回答他的問題:“不是情郎送的,但是很有紀念意義。”時光回溯,泛黃且漫長。十歲,那是她第一次真正離開家門,在祁榮的幫助下,躲開了保姆的視線,偷偷跑去了海都西街。“這是我人生中,唯一自己買的東西。”蘇晚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已經有些破舊的風鈴,眼中帶著些不捨。

沐琛瞥過那風鈴,視線一頓,語氣有些緊張:“這風鈴是你的?”“不然是你的?”蘇晚冷笑,不過顯然她的心情不錯,便道,“我特別寶貝這個風鈴,當時店裡有好多,偏偏我就看中了這個。”

沐琛似是鬆了口氣,看著風鈴尾端明顯有些風格不合的紫色珍珠,嗤笑一聲嘲諷道:“你這個眼光,真是讓人不可恭維。”蘇晚白了一眼,懶得理他。是夜,蘇晚睡下,沐琛去到書房,在抽屜中拿出一個絨布盒子,盒中安靜地躺著一枚破碎的貝殼。

他怔怔地望著貝殼,陷入沉思。他是沐家的私生子,是母親被強姦生下來的產物,從來沒有感受到親情。十二歲那年,又一次被蘇夫人打的渾身是血,被管家扔到大街上。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一個小天使出現在他面前。“小哥哥,你沒事吧?”她穿著粉紅色的公主裙,一雙葡萄般的大眼睛閃爍著疑惑的光芒,那張純潔無瑕的臉上滿是心疼。

那一瞬間,沐琛覺得自己整個灰暗的天空都亮了。從那一天起,小天使便住進了他的心裡。後來掌握了沐家後,他才有勢力派人去調查當年的小天使。於是找到了于晴。

一陣夜風吹過,沐琛從回憶中驚醒。他沉默一會,還是拿起了手機,打給助理,“沐秦,調查一個人。”電話那頭應下,沐琛把玩著那個貝殼,神色冷淡:“幫我調查一下,十二年前蘇晚有沒有去過海都西街。”說罷,看著那枚貝殼,低聲喃喃著。“蘇晴,你可不要騙我啊……”

每當想起那串風鈴和她,他就痛不欲生, 然而一切早已木已成舟

夜涼如水,別墅一片安靜。蘇晚躺在床上,對著天花板發呆。這是她被買來的第三天。三天時間,她從沒有見過沐琛,就連心中壓抑的恨意都沒有地方發洩。

蘇晚回想著過去的一幕幕,蘇晴的刻意接近,順勢進入蘇家;醫院中每一夜的噩夢,婚禮中突如其來的醜聞……這每一件事情,都有沐琛的參與。恨啊,怎麼能不恨呢?

那種恨意像是刻在骨肉裡的恥辱一般,時時刻刻提醒著她,血液中所有的細胞都在咆哮。可是那又怎樣,她只是一個被蘇家拋棄的女兒,被仇人買來的奴隸……那什麼去報仇?樓下傳來汽車熄火的聲音,男人的腳步聲傳過來,客廳中的東西噼裡啪啦地被摔壞。

蘇晚翻了個身,還是被吵的睡不著,猛的起身打開門惡聲惡氣道:“有病啊你,是不是看到蘇晴和祁容一起,嫉妒了?”男人突然轉身,蘇晚這才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酒味,下意識地向後退一步。“蘇晴?”沐琛醉醺醺地朝她走來,“你怎麼在這裡?”

蘇晚面色一變,“沐琛,你看清楚了,我是蘇晚。”沐琛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細細地觀察著,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輕聲笑道:“晚晚?”“別噁心我!”蘇晚有些彆扭地甩開他的手,“我不是蘇晴,你別拿這套對我。”“如果是祁容呢?”男人渾身氣場一變,音色冰冷道,“祁容這樣喊你,你會覺得噁心嗎?”

“你又不是他。”蘇晚皺著眉頭,將搭在肩膀上的手狠狠甩開,“離我遠點,我要睡覺了。”男人冷哼一聲,狠狠地鉗住她的手,逼著她退到窗戶邊。蘇晚掙脫不開,狠聲尖叫著:“沐琛,你這個惡魔,放開我!”

沐琛鉗住蘇晚的手腕,將她壓在窗邊,意味不明的看著蘇晚,冷笑一聲:“惡魔?你就這麼討厭我嗎,那我也不介意讓你更恨我一點。”蘇晚有些害怕的看著散發著酒氣意識有些不清醒的沐琛,“你.......你想幹什麼?”

沐琛低頭附在她的耳邊,男性獨有的氣息和酒氣混合在一起,噴灑在她的臉上,“我想幹什麼?別忘了,你父母不要你了,你未婚夫嫌你噁心,你是我花了兩億買來的,是我的附屬品,我想對你做什麼就做什麼。”說完,一把將蘇晚攔腰抱起轉身扔在床上,緩緩的摸著蘇晚的臉,“你長得和蘇晴可真像啊,可惜,只是長得像罷了,終究還是比不上她的。”

蘇晚害怕的尖叫:“你想幹什麼?!沐琛!你瘋了嗎!我是蘇晚啊!你看清楚!你放開我!”蘇晚不停的捶打沐琛,可是從小身體虛弱的她怎麼可能反抗的過一個身體強壯的男人。

第二天蘇晚醒過來,渾身痠痛,嗓子像被火燒過一樣,沙啞的說不出話來。她勉強的撐起身子,下樓想倒一杯水喝,卻腿一軟摔倒在樓梯上。家裡的傭人聞聲趕來,連忙將蘇晚扶回房間,並給她到了一杯水。蘇晚疲憊的躺在床上,很快又沉沉的睡去。

晚上,沐琛又醉醺醺的回到家,蘇晚看了他一眼,又窩回沙發,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讓蘇晚心力交瘁,本就身體虛弱的她有些吃不消。沐琛躺進浴缸裡,細細想著當年的細節,蘇晚那天晚上拿的貝殼風鈴確實和他當年撿到的貝殼碎片很像。

可是沐秦的調查結果顯示,十二年前,蘇晚並沒有去過海都西街,世界上存在這樣巧合的事情嗎?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大概只是巧合吧,沐琛這樣想著。

回到臥室的沐琛沒有見到蘇晚的身影,下樓去找,發現了窩在沙發裡睡著的蘇晚,恬靜的睡顏讓他不忍打擾,看到蘇晚已經哭腫的眼睛,沐琛嘆了一口氣輕輕的將她抱回臥室輕輕蓋好被子,轉身走到了樓下的客房。

兩個人就這樣相安無事的度過了一個星期,就在沐琛以為蘇晚不會再出現什麼問題的時候,蘇晚卻不見了。沐琛下班回家到處都沒有尋見蘇晚,只在雜物間裡找到被打暈的傭人,傭人的衣服已經被調換。沐琛眯了眯眼眼睛,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很好,蘇晚,我倒要看看你能逃到哪裡去。

沐琛馬上打電話給助理沐秦,讓他馬上調派人手查找各大路口以及車站的監控尋找蘇晚,在蘇晚已經買好車票以為自己馬上能離開這個城市的時候,被人找到帶回了沐琛的家。

沐琛狠狠的捏住蘇晚的下巴,像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一般,眯著眼睛看著蘇晚,“你以為你能逃的出去嗎?整個京都都是我的人,要找到你易如反掌。蘇晚抬起頭,亮晶晶的眸子一閃一閃的直視著沐琛,“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沐琛輕蔑的笑了起來,“哦?賭什麼?你還有什麼能作為賭注?”蘇晚笑的有些狡黠:“賭我能從這裡逃出去,我若逃出去一天內你找不到我,你就放我走。”

沐琛只當蘇晚說了個笑話:“行啊,若是你逃了卻被我抓回來,我要你肉償,嗯?”說完沐琛抬起了蘇晚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可別太讓我失望啊,蘇晚。”

一個月過去了,蘇晚試遍了所有能想到的辦法,可是每次都被沐琛抓回來,一次又一次,甚至有一次,蘇晚滿心歡喜的在外面躲藏了23個小時,就在距他們一天期限的最後一分鐘,沐琛笑著出現在她的面前,笑著對她說,“今天玩得開心嗎,我可是一直都在你的身後看著你呢!”

那一刻蘇晚感到徹骨的寒意和絕望,她失去了所有希望。不僅每次都逃不掉,被沐琛抓回來的蘇晚還要被折騰一整晚,蘇晚從心底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萬般無奈的她只能轉變策略,先討好沐琛,讓自己過的好一點,再從長計議。

這一天,蘇晚在書房看到了一本相冊,她好奇的打開看了看,意外的發現是沐琛兒時的照片,看到照片的她覺得兒時的沐琛有些眼熟,好像曾經在哪裡見過,但是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也不記得兒時有這樣的玩伴,搖了搖頭將相冊放回了原位,並沒有放在心上。

自蘇晚決定先討好沐琛後,她就不再每天想著怎樣逃走,而是安心的住在沐琛家裡,在有限的範圍裡活動。但每日這樣無所事事實在有些無聊,蘇晚從小愛好畫畫,以前在家的時候,她常喜歡到家附近的公園裡寫生,一畫就畫上一天。

但是沐琛家裡沒有畫畫用的工具,有求於人的蘇晚決定今晚為沐琛下廚,希望他能幫她買些畫畫的工具回來可以讓她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蘇晚麻煩家裡的傭人阿姨告訴她沐琛的飲食愛好,按照阿姨給的提示,做了一個松子魚,一份栗子雞,和兩份蛋包飯,坐在桌前等沐琛回來。

在公司忙了一天回家的沐琛看到乖巧的坐在桌前等他回來的蘇晚,和她面前的飯菜,竟然產生了一種妻子在等自己的丈夫回家的錯覺,好像這裡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覺。沐琛鬆了鬆領帶,脫掉自己的西裝外套交給傭人阿姨掛好,坐在桌前,竟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麼。

蘇晚將筷子遞給他,說道,“這些菜都是我做的,你嚐嚐怎麼樣,以前在家我偶爾下廚做菜為了給爸媽一個驚喜。”提到父母,蘇晚的語氣有些苦澀。沐琛接過筷子沒有急著夾菜,“說吧,有什麼要求,無事獻殷勤。”

蘇晚衝著沐琛笑了笑:“也沒什麼啦,我很喜歡畫畫,在你這裡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所以我想要些畫具打發時間,可以嗎?”沐琛看了看她充滿希冀的眼神,點了點頭:“好,明天我會安排人給你送過來。”說完低頭吃菜,味道還不錯,他在心裡想著。蘇晚聽到肯定的答覆後開心的笑了起來,沐琛看著她明媚的笑容彷彿將她和十二年前的小女孩重疊起來。

每當想起那串風鈴和她,他就痛不欲生, 然而一切早已木已成舟

這邊蘇晚開心的拿到了自己的畫具,每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沐琛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已經很久沒有回過公寓了,蘇晚自己一個人過的不亦樂乎,她甚至在心裡偷偷想著,要是沐琛一直不回來,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平靜的過一生也不錯啊。

而另一邊,因為蘇晚的消失和她的“豔照門”事件,蘇晴得到了蘇晚曾經擁有的一切,父母的全部寵愛,自己喜歡的祁榮也是自己的未婚夫,還有一個說要報恩的沐氏集團的總裁,想到終於將蘇晚狠狠的踩在腳下的蘇晴開心的笑了起來。

蘇母將手裡的裙子遞給蘇晴想讓她去試一試是否合身,看到笑的開心的蘇晴:“晴晴,想到什麼事情這麼開心”蘇晴撒嬌般的抱住蘇母的手臂:“媽,我覺得我現在像做夢一樣,你和爸爸都這麼愛我,寵我,我真的好幸福哦,嘿嘿嘿”

蘇母聽到這話,心疼的摸了摸蘇晴的臉。“傻孩子,回來就好,媽媽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現在你就是爸媽的心尖肉啊,誰敢欺負你啊,媽媽第一個不答應”

蘇晴想試探蘇母現在對蘇晚的態度,於是故作為難的對蘇母說:“唉,誰知道姐姐會出這樣的事情,我不相信姐姐會做這樣的事情,媽媽我們去把姐姐接回來吧好不好”“什麼相信不相信的!她做出那樣的事情還想回家?!她整日欺負你,你還這麼替她說話,你呀,總是這麼替別人著想”

蘇母說完寵溺的摟過蘇晴,將剛剛挑好的裙子遞給她:“好啦,快去試試這個裙子怎麼樣,挑好衣服我們還要去見祁榮呢?你不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見你的未婚夫嗎?”

聽到祁榮的名字蘇晴嬌羞的低下頭,乖乖的拿起裙子去試穿。下午,穿著GUGGI高定刺繡連衣裙,綁帶細高跟,畫著精緻妝容的蘇晴在家裡等待驅車來接她的祁榮,她坐在沙發上期待著她第一次和喜歡的人約會。大約半個小時後,蘇晴挽著祁榮的手臂走進京都山頂上最高級的一家旋轉情侶餐廳。

祁家一直靠著蘇家扶持,才能達到今天這樣的高度,但和蘇家,沐家相比,還是相差甚遠,祁榮之前一直討好蘇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只是為了討好蘇家,對他而言,蘇晚和蘇晴都一樣,不過是換一個人討好,只是蘇晴沒有蘇晚身上那種貴族小姐的氣質,讓他覺得相處起來比較舒服。

想到蘇晚,祁榮的心口一縮,他對蘇晚也不是完全沒有感情的,也不知道蘇晚現在怎麼樣了,祁榮輕呷一口紅酒,裝在不經意的在蘇晴面前提起蘇晚,想從蘇晴的口裡知道蘇晚的近況。“晴晴,你姐姐現在被趕出家門,她現在過得怎麼樣啊?”

蘇晴聽到蘇晚的名字,原本上揚的嘴角慢慢抿緊,低頭遮住充滿恨意的目光,想不到沐琛做到那種地步,祁榮還是忘不了那個賤人,但表面還是要裝作擔心的樣子,“姐姐?誰知道呢?媽媽說她做出那樣的事情跟我們蘇家已經是斷絕關心,以後和我們也是毫無瓜葛了,唉其實我還是很擔心姐姐的”說完抬頭看著祁榮,等待他的反應

只見祁榮眉頭緊鎖,失神般的看著面前的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蘇晴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她輕輕的喊著祁榮的名字“祁榮哥哥?祁榮哥哥,你有沒有認真聽人家講話呀”

祁榮回神,溫柔的對蘇晴笑笑:“嗯?不好意思啊晴晴,你剛才說什麼?”蘇晴不高興的嘟嘴:“祁榮哥哥不會是還忘不掉姐姐吧?難道在祁榮哥哥的心裡我比不上姐姐嗎?”祁榮的心事被人看破,有些氣惱的說:“你在說什麼呢蘇晴,我只是關心一下你的姐姐,她始終是你的姐姐啊”

蘇晴心裡一陣刺痛,為什麼?為什麼蘇晚的名聲已經壞成那樣,你還在維護她,那個賤人到底哪裡好?蘇晴生氣的站起來對著祁榮喊叫:“蘇晚到底哪裡好了?!你為什麼到現在還惦記著她?你難道看不到我對你的好嗎?!”

祁榮頭疼的扶額,:“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晴晴,你聽我解釋啊”蘇晴拿起包跑出餐廳,打車回家。蘇母看著女兒原本開開心心的出門約會,怎麼回來卻滿臉淚痕,趕緊到蘇晴的臥室詢問發生了什麼事。“媽,你都不知道,姐姐現在還和祁榮有聯繫,我心疼姐姐被趕出家門,但是姐姐卻在勾引我的未婚夫,嗚嗚嗚,媽媽你可要為我做主啊”蘇晴恨慘了蘇晚,恨不得蘇晚死了才好。

蘇母對蘇晴的話深信不疑,馬上就拉著蘇晴要到沐琛的公寓找蘇晚算賬。蘇晚在房前的院子裡畫了一天的畫,累的不行,正準備洗澡睡覺了,卻聽見有人在敲門,她正疑惑著是沐琛喝醉了忘了公寓的開鎖密碼嗎?打開門卻發現是怒氣衝衝的蘇母和哭的梨花帶雨的蘇晴,蘇晚還沒來得及細想,蘇母一巴掌就將蘇晚打翻在地,指著蘇晚的臉破口大罵:“蘇晚!你還有良心嗎?你妹妹在家裡天天為你求情想讓我們接你回家,你居然還勾引你妹妹的未婚夫?!你還有羞恥心嗎!”

蘇晚捂著已經腫起的半邊臉,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媽媽,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呢,蘇晴是你的女兒,難道我不是你的女兒嗎?”“你住嘴,我沒有你這樣不知羞恥的女兒,你以後要是再敢勾引祁榮,就不是打你一巴掌這麼簡單了”說完拉起蘇晴回家,卻沒有看到蘇晴臉上陰險的笑

蘇晚頹然的坐在地上,想起訂婚那天漫天飛舞的照片,想起父母對她失望的表情,蘇父兩億將她賣給沐琛時的無情,蘇母不容分說的一巴掌,沐琛對她的佔有.....種種絕望的浮上她的心頭,她抱緊自己,想起兒時鄰居家的青梅竹馬曾悄悄帶她海都西街玩,在那裡有他們的秘密基地——一個小木屋。

那個已經記不得名字的小男孩曾經握著她的手說,“晚晚,如果有不開心的就可以這裡來這裡傾訴哦,我悄悄告訴你,媽媽告訴我這個小木屋裡有精靈,只要你來這裡訴說你的不開心,小精靈就會幫助那些心地善良的人哦”

蘇晚打車到了海都西街,跌跌撞撞的走向小木屋,然而小木屋不知道被誰鎖起來了,蘇晚絕望的蹲在地上,抱住膝蓋開始大哭。沐琛聽家裡傭人彙報蘇晚不見了,馬上驅車趕回公寓,蘇晚的所有生活用品都在臥室裡放著,沒買幾天的畫具也在客廳裡擺著,下面鋪著蘇晚這幾天的畫,不像是逃跑了,沐琛連忙調取了家裡的監控,看到了蘇晚被蘇母打翻在地,他的心口卻沒由來的一揪。

沐琛望向窗外,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也不知道蘇晚跑到哪裡去了,這個笨蛋什麼都沒拿,不會在外面淋雨吧?沐琛拿起車鑰匙,黑色的法拉利在深夜的公路上飛馳,到處都找不到蘇晚,沐琛這才發現對蘇晚並不瞭解,煩躁的抽了根菸,他給自己的助理沐秦打了個電話:“馬上派人搜查蘇晚的下落,快!明早之前我就要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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