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痕累累的巴黎聖母院:只要人們不遺忘,我將一次次重建

法國當地時間2019年4月15日18時50分,巴黎聖母院發生了一起重大火災,教堂原有屋頂的大部分被摧毀。

目前火災已被撲滅,但它究竟造成了多大的損失,目前還不清楚。法國總統馬克龍承諾將重建巴黎聖母院。

這場火災,可能是巴黎聖母院自法國大革命以來,遭受過的最嚴重的一次災難。

昔日,巴黎聖母院在公眾眼中光鮮輝煌,其實日漸衰弱早已難掩。幾百年的風吹日曬、一次又一次的人為摧毀,加上每天約3萬的遊客量……2017年,巴黎聖母院的發言人安德烈·菲諾(André Finot)就對教堂的狀況表示了擔心:被雨水腐蝕、被汙染變暗的石材,破損的滴水嘴獸,以及被塑料管和木板代替的欄杆柱……

它不僅僅是一棟建築

巴黎聖母院在文化遺產中扮演著重要角色,它不僅僅是一棟建築:歷史可上溯至八百多年前,代表了美、奇蹟和歷史遺產的一部分,是人類的集體記憶和身份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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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6世紀,塞納河上的西堤島,巴黎的基督徒第一次把石頭搬到了聖母院的工地上;但9世紀中期,這一教堂被諾曼人夷為平地,之後,一座新教堂拔地而起、並屹立了大概三個世紀之久。

隨著城市的發展,這座教堂顯得太小了,1140年時,禮拜者們甚至被擠得暈了過去; 而法國國王也想要建造一座輝煌的大教堂,以表明巴黎是法國政治與經濟的中心。1163年至1345年期間,在塞納河的西堤島上,約1000名工人參與了大教堂的建造,這就是我們的巴黎聖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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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隨後的幾個世紀裡,巴黎聖母院見證了許多重要的歷史時刻:

1804年,拿破崙一世在那裡加冕法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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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9年,庇護十世(Pope Pius X)在那裡為聖女貞德宣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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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法國前總統戴高樂的追悼會在這裡舉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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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法國前總統密特朗的追悼會也在聖母院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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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聖母院見過太多的歷史。

多災多難的巴黎聖母院

巴黎聖母院不僅見證許多重要的歷史時刻,也親身經歷了許多災難。昨天的這場火災,並不是它第一次遭受嚴重的破壞。

早在16世紀,法國基督新教胡格諾派就曾在暴亂中毀壞了聖母院中的一些雕塑

18世紀末,法國大革命期間,在一片混亂中,巴黎聖母院再次遭受重創。革命派宣佈聖母院為“公理殿”(Temple of Reason),移走並斬首了院中的雕像——他們認為這些雕像代表了法國國王。但其實這些雕像是聖經中記錄的28位猶太國王。好在考古學家在1977年發現了這些雕像,並做了修復。

1786年,當時的中世紀尖頂塔曾因為不夠穩定而被拆除——正是在此次火災中倒塌的尖頂塔。而此次失火的教堂木質房頂,是聖母院還保留的原始結構之一,建造於公元1220年左右,由五千棵橡樹構成。

19世紀中期,拿破崙三世在位期間,兩位建築師主持修復了在法國大革命中遭受浩劫的聖母院。他們重修了飛扶壁以及之前被移除的尖頂,並做了一些建築細節修改,著名的滴水嘴獸也是在這次修復中建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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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的是,命運多舛的巴黎聖母院在上世紀的兩次世界大戰中倖免於難。聖母院的鐘聲還被用來慶祝戰爭結束——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時、以及第二次世界大戰巴黎被解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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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石頭譜寫成的交響樂

1831年,當維克多·雨果的小說《巴黎聖母院》問世時,這座大教堂已經在“惡化”了,作者雨果可能也是最能夠概括保護大教堂重要性的人。

雨果曾經這樣深情地表達自己對巴黎聖母院的情感:

一曲用石頭譜寫成的波瀾壯闊的交響樂;是一個時代的一切力量通力合作的非凡產物,每塊石頭上都可以看到在天才藝術家薰陶下,那些訓練有素的工匠迸發出來的百般奇思妙想……這座令人敬仰的豐碑,無論是每個側面或是每塊石頭,不僅是法國曆史的一頁,而且是科學史和藝術史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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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巴黎聖母院經歷烈火的浩劫,我們的真實世界與認知世界的一角也隨之失落。除非它重建,否則每個人都喪失了人生裡的一種可能性,喪失了去造訪一座人類勞動創造的建築奇蹟的機會,喪失了站在其中被美壓倒並震撼的機會。

但我們會努力用許多方法去銘記它在歷史場合中的面貌、讓我們的後代也延續著巴黎聖母院的記憶。就像《尋夢環遊記》裡對生命的描述那樣,只要還有人記得,一個人的存在就不會徹底終結。古建築也是如此。只要有足夠多的人還記得它,只要有足夠多的人還想重建它,巴黎聖母院就將一次次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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